XJ的一个包厢内，一个看上去三十不到，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男子，正在喝着茶。
“晴海贸易崛起的速度，还真是让人感到惊讶，打法之精准，我还以为是一位在这个领域深耕多年的老手。”
“今天看到向总，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张波打量了向总一眼后，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和震撼。
“在我看来，张总才是这个领域的大佬，谁不知道FD公司这几年的快速发展，是张总你在操盘。”
“石总牛的，只是他在这个领域的人脉和资源，还有那吃不着的画饼能力。”
张波在这个领域的成就，绝对是未来十五年内最牛的存在，向北夸张波也是真情流露。
有些人的成功，有很大的因素是吃了市场的红利，红利期一过就原形毕露。
但张波的成功，却是因为不断的迎合市场变化之后的必然结果，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了时代发展的关键点上。
短短的十几年时间，用FD公司有些侮辱性质的三百万，硬生生以桂省为起点，打造出超越FD的商业王朝。
这样的人，FD的石总答应的股权不兑现，怕被张波捅刀子，硬生生的逼出湘南省，真的是一大败笔。
“石总如何，我不想评价，不知道向总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咱们都是年轻人，开门见山就好。”
张波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论石总的是非。
对方再怎么也没有赶尽杀绝，进入FD的这几年，对他也算有知遇之恩。
只是石总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让张波感觉有些寒心。
他在意的并不是那点股份，挣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多少够用就行。
可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还有石总接下的举动，才是让他失望的根源。
“我最想做的，自然是请张总掌管晴海贸易。”
“但我这人有一点好，就是有自知之明。”
“想必张总经历过FD公司的事情之后，怕是熄了给人继续打工的念头。”
“我这人喜欢跟强者交朋友，如果张总想出去单干的话，我想提前投资一手。”
向北见状也不再客套，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向总还真是看得起我张波，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等我离开FD之后再说吧。”
张波听到向北的话，明显有些意动，只是现在谈这个还是为时尚早。
按照他的习惯，就算要离开也要把最后一班岗站好，再去谈接下来的事情。
但张波知道，哪怕真答应了石总的条件，拿着三百万离开湘南省或者这个行业，想要做点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三百万对于普通人很多，但在这个行业，基本上大一点的工厂，想要合作前期最少要准备上千万的资金去启动。
至于后续通过各种操作手法，把自己的资金慢慢抽出来，那都是后话。
连开始都展开不了，再多的手段都是摆设。
张波原本的打算是把湘南省的房子卖了，再去借一部分钱，去桂省找个小品牌先做着，慢慢等机会。
如果有人愿意投资，让他天牌开局，张波也不愿意拿手小牌先猥琐发育几年。
“那我就等张总你的好消息了，你放心，我这人只想着赚钱，对管理什么的不在意，只希望张总做大了之后别把我一脚踹开就行。”
向北看到张波意动的表情，知道这事基本稳了，同时也给张波再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知道张波刚被石总来了一招卸磨杀驴，对于这种事情是十分忌讳的。
向北直接表明自己只想投资跟着张波分一杯羹，这样就算有人提出同样的条件，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张波也会优先考虑向北这边。
“那我就先谢谢向总的好意了。”
张波闻言会心一笑，对于向北的这种表态，让他内心的戒备也放松了许多。
他要做的也不是想吃独食的生意，操盘FD这几年，深知合作共赢的道理。
在这个行业，这一点上富贵省的人是做的最好的。
哪怕是在同一个地方，也是各有分工，没有太多利益冲突。
有人收橡胶，有人做零售，也有人做批发，而不是看到谁挣钱了，就一窝蜂的涌进去，生怕自己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而且富贵省这个行业的人，挣到钱之后，也是低调的吓人。
连水县的徐总，大几千万的身家，天天不是开个破面包车就是火车到处跑。
哪怕是FD公司送的车，也是直接送给别人开。
赚的钱基本上都是用来投资，不是在一线城市买房就是买门面，要不就是投资其他领域。
湘南省这边绝大多数的老板，发了点小财之后，暴发户的本性怎么都掩盖不住。
市场上行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等到市场下行的时候，这差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别人分分钟调动上千万的资金出来护盘，自己挣得钱全部花掉了，根本没有抗风险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向北感触颇深，那种出了问题明知道该怎么解决，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性死亡的感觉，经历过一辈子都忘不了。
向北和张波达成共识之后，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聊的很多话题也都有共同语言，很快就放开了手脚喝了起来。
“向总，做哥哥的今天就提点你一句，单靠品牌布局是不可能把FD斩落马下的。”
张波显然是喝嗨了，话匣子也打开了许多，很多想要克制的话也开始往外冒。
“张哥，我知道，FD最强大的是他们的客户基数和客户粘度。”
向北对于张波的话很是认同，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清楚这一点没用，这是所有公司都知道的秘密，但FD这么多年却越来越强。”
张波摆了摆手，示意向北好好听自己说。
“FD除了渠道，最强大的是他们的业务团队，你没发现在FD混的下去的，很少有离职的吗？”
“你想想看，一群沉浸在这个行业几十年的老油条子，和客户的关系是那些才进入这个行业的新人能够比拟的？”
“你看FD这些年经理、总经理换了一批又一批，整个大盘没太大影响的根源，就是稳定的业务团队。”
“你若是想在短期内让晴海贸易再上一个台阶，可以...”
张波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好像说的太多了，苦笑了两声又拉着向北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