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清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力气十足,疼的木以林瞬间抱着腿,一跳老高,
“疼疼疼!疼死了,白墨清你心里有谱吗,都多大了啊,你还打我!暴力狂,精神吧!”
骂完他赶紧坐回了办公桌内侧,只有这个位置才能对白墨清的心理造成压力,
不然按照她这个脾气,还是要动手的,
这个时候他就很庆幸自己是一个心理医生了,虽然白墨清总是打他,可他现在有办法拿捏她了,
“你给我坐这!你现在是患者家属,殴打医生,怎么着,你想医闹啊!”
白墨清默默的坐到椅子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胡闹,
“你最好给我正经点,不然我揍死你!”
那恶狠狠的表情,是她在商斯年那里从未有过的,
这一瞬间,木以林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曾经总是挨白墨清打的日子,
“残暴啊,惨无人道啊,谁知道我整天过的都是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啊,
幸亏啊,还好啊,现在过这种日子的人是商斯年。”
木以林丝毫没有那种对着患者家属的态度,就像是好久不见的老友,随意聊聊过去事情一样放松,
坐在他工作时坐的椅子上,都会让他觉得格外放松了,似乎压力都小了不少,
“说真的,你平时打商斯年的时候也会这么用力吗?他疼了叫唤吗?”
那八卦的样子,并非是出于医生的角度问的,木以林也觉得这样好像有点违背医德,于是便赶紧开口,
“我这是在关心病人,小白你得信我。”
白墨清确实分析不出他说话的真假,既然为了商斯年,那她得说,
“我不会那样打他,我用手或者用板子,都是看着打的,伤都是挨排的,也不会可着一个地方打,
他受不住了,我自然会停下,你又不是我老公,肯定是怎么疼怎么打啊。”
木以林揉着自己的腿,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青紫了,
“那倒是也没什么问题,算了,不和你计较,说吧,什么事?”
“商斯年不吃饭啊,我怀疑他厌食了,这不光是应激反应吧,
现在他不是吃了会吐,是会偷偷把食物扔掉,
可是他说,他自己清楚,会调解的。”
白墨清说话时眉头一直紧皱,手上的水杯都被她捏的变了形状,可是她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木以林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无所谓的点头,
“嗯,怎么了,他就是在厌食啊,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发生,
小白,我早就说过的,他离不开人,
这件事并非我批评你或者责怪你什么,我知道你比谁都内疚,比谁都不希望商斯年出事,
我只是提醒,他离不开你,离开你了就会出大事,
你看到了,他的情绪在逐渐崩溃,又强迫自己快速治愈。”
白墨清的提着一口气,呼吸愈发艰难,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抬不起来,
她就只能看着面前都水杯,热气熏的她眼睛酸胀,可还是只能看着,
“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到啊……”
“你没错,这不是犯错,这是选择,这次的事情,不管对你还是对商斯年,都是一个很严重的教训,
下回,他再犯错,你换一个方式吧,打一顿,罚跪,罚不吃饭,
再严重了你当着他面哭,让他自责,只是……要让他看到你。”
木以林的每一个字都毫不留情,他们两个都有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任性不是理由,不信任自然更是错,
只是白墨清必须清楚的认知到,她面对的人并非是一个正常人,也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对待,
虽然这很辛苦,可这是她的选择,她必须要负责。
“嗯……”
木以林敲了敲桌子,把纸巾盒给她推了过去,
“哭吧,从这个门出去了,你又要坚强起来了,难得能哭一哭。”
“我现在能做点什么,木以林,究竟有没有办法,能让商斯年心里的那根刺被彻底拔掉啊,
他的内心看似坚强,可实际上太脆弱了,我真的怕一个不小心就……”
她不怕辛苦,以后自然也不会再做出离开的行为,她就只是希望,商斯年的内心可以强大起来,希望他能真的走出过去那些阴影,他那样好的人,就该好好过一生。
木以林的眼神让白墨清看出来一些可能性,
“能的对吗?你有办法了!”
“我……”
木以林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事他只是尝试过,虽然成功了,但是案例太少,
“我在国外学了一个方法,给病人尝试过,是有效的,
可是那个病人受到的伤害,远没有商斯年那么大,
而且,那个案例的病人家属很配合,
你这个嘛……”
“我可以配合啊,你要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这次我一定听话的!”
白墨清一把拽住木以林的胳膊,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帮帮我,我希望他好!”
“不是你!”木以林拿着笔点了点她的手背,示意她松手,
“我得找到商斯年受到伤害时最在意的那个点,需要配合的不是你,
是事发时在的那些人,简单说,他爸妈。”
说完,木以林的笔尖轻轻的点着桌面,
“你觉得,有可能吗,没有的,所以这个方式很不错,但是缺少条件就没法用,
就像是我想用这个办法救祁天,你看到了,他现在被困到自己的世界里,还在挣扎呢。”
商斯年的爸妈,完全没可能,白墨清缓缓地呼吸,试图缓解心口的憋闷,但效果不佳,
“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大概就是回到过去那种治疗方式对吧,我在国外的时候听说过,
可是商斯年的过去回不去,没有人愿意配合他,
我愿意,可是那会没有我。”
她多想如果真的有穿越这回事该多好,那样她就可以回到过去,去保护她深爱的人不受到伤害,
或许他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小白,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我再和几个同行沟通一下。”
木以林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病历本,边翻看边说,
“目前的话,他不吃饭就别逼他吃,商斯年对这件事有着自己的处理方式,
你信他就行,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一起放松下来,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法再改变,可生活还是在往前走,你看似是坏事,其实也并非就一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