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想哭可真不是说说的,白墨清捧着他的脸时,就已经看到商斯年眼中的雾气了,
“你啊,哪里就那么容易多愁善感了啊,咱们好好的呢,也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啊。”
听这话,扶风心里瞬间酸溜溜的,
“你们秀恩爱能不能分一下场合,这个气氛合适吗?”
一直都没开口的扶雨走到病床前,
扶风怕她担心,赶紧哄道,
“哥哥没事,你别担心啊,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扶雨点点头,轻声开口,
“想……揍你,行吗?”
扶风一怔,
“不是,你有没有良心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就那么欠揍吗,谁见我了都想来两下。”
沈娇娇拉了拉扶雨,
“我没事,既然你哥都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注定我没法给你当嫂子了,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跟你哥无关。”
扶风一掀被子,直接下了床,这样一动身上的伤口牵扯的疼,
不过沈娇娇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搭理他。
扶风原地转了两圈,又停在了沈娇娇的面前,
“我本来不想说的,其实我是打算先假意回去,装作听话的样子,把扶家弄到手里,然后再回头追你,
但是跟别人结婚我肯定不会的,相亲我也不会去,
但是商斯年那个人太狗了,他竟然开始打算把你介绍给他朋友了,
这可不行,那个莫惊春不是个好人,那就不是个好归宿,娇娇你不能信他的啊。”
沈娇娇扭头,上下打量着商斯年,
“我觉得吧……商斯年说的很有道理啊,而且人家的做法也没什么问题,
比起你来,我觉得商斯年男人多了,他的朋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
她慢慢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朝着扶风摆了摆手,
“好好养伤,回头我结婚给你发请帖!”
“不是!”
扶风一下子就急了,一伸手,身上的伤口撕扯般的疼,让他扶着床缓了半天,
再抬头,沈娇娇的背影早就消失了,他想追出去,但是显然护士不会让他出了这间医院的。
“活该!”
商斯年幽幽的接了一句,然后拉着白墨清的手,
“咱们也走吧,反正也用不到我们了,回家吧,我回去罚跪,还得跟老婆认错呢,不然就我犯的错,估计要挨揍了。”
俩人边走边说,身后的扶风左右看看,
“不是,别走啊,别都走啊,再商量商量呗,商斯年?小白?”
没人搭理他,他一把拽住扶雨,
“你别走啊,你留下来照顾我!”
扶雨一甩手,
“我留不下来,队里出了大事,我得回去查案子,
哥,你这个决定呢,虽然对我和娇娇姐都是挺好的,但是多少有点不男人了,
我要是你,我就拼一把,这么大的机率,还有商斯年帮你,你还倔什么啊,男人的尊严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蠢死了,出去别说你是我哥,丢不起这个人。”
扶雨转身就要走,这会儿扶风有经验了,他直接挡在门口,
“不许走!
这事吧,你容我想想,
不是,现在都几点了啊,你们警局不让人下班的?
小姑娘大晚上的去工作多危险啊。”
扶雨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劲,扶风是感受到了的,可又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这样拦着她,把人放在眼前,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扶雨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沉声解释,
“我刚来队里那会儿,带我的队长牺牲了,因为是跨省办案,很多事情查的都不顺利,
哥,你得让我走,那个凶手一天不找到,我一天都没法安心。”
扶风的手一寸一寸的放下,在扶雨的胳膊上摸了摸,
“别……太难过了,注意身体。”
临走时,扶雨在门口给他找了个护工,虽然扶风觉得用不上,但架不住扶雨不放心。
彼时,
白墨清洗了澡出来,就发现商斯年已经乖乖的跪在搓衣板上了,
这东西有多久没用了,她都已经忘记了,
“这是,什么行为啊?”
“认错!”
男人的语气异常坚定,“老婆,我态度积极一点,没准就只是罚跪,万一态度不好,搞不好可要挨打了。”
他倒是心知肚明,比起以前来聪明了不止一点点,
白墨清坐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他,
“说说吧,什么行为?”
“我不该乱吃醋,但是这次真不是乱吃,那个张行就不是个好东西,哪有人给已婚女人送花还送早餐的,
我每天都给你订鲜花,几乎每天都给你做饭,
哪里就显着他了啊!”
商斯年皱着眉,越说越气,“而且,我不过是踢了一脚车,清清说是车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还会反问了……
白墨清冷笑一声,
“对啊,车重要还是你重要啊,你的脚不要了是吧,车是什么材质的?你一脚就踢出一个坑啊!”
商斯年下意识揉了揉小腿,
踢的时候不觉得怎样,后来就开始有点腿疼了,不过也不是很疼。
只是这男人一脸的不服气,人是跪着的,但是态度却是满脸的,我没错。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扶家吧。”
这回,傲娇的态度瞬间消失,他的确有意瞒着白墨清的,这事他全责,
“我怕……你知道了是我惹的祸,毕竟我如果不说,扶风今天不会闹回家里,
老婆,我真不知道,他亲爹竟然会对他下手这么重,
扶风差不多有三十岁了吧,怎么还能这样打呢。”
商斯年的父亲虽然对他不怎么关心,但是好在,他一般不会动手,商斯年那种犯了错,就一定要挨打的心理全部都是从他母亲那里来的。
白墨清朝着他伸出手,
“起来吧,虽然你瞒着我了,但是这件事不怪你,扶风早晚要知道,知道了就必然会回去闹,
不闹,那不是他的性格,
在他迈进扶家大门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种行为只是他无法决定自己人生的反抗罢了。”
商斯年的手是拉着白墨清的,但是人却没起来,
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不起不起,多跪一会吧,不然我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