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清默默的坐回车里,顺手关上了车门,一旁的商斯年吓的不轻,他抬起手敲了敲车门,
“清清,我和她没有关系,你别听他们胡说,从来都没有的!”
白墨清就只是坐着,头都没有偏一下,车门被她锁上了,商斯年现在也进不来。
他愤怒朝着莫惊春的肚子就是一拳,
“你有毛病吧!”
莫惊春捂着肚子,后退好几步,指着他,半晌才能发出声音,
“这事,他不怪我啊!又不是我邀请的……”
商斯年指着高文,朝着莫惊春一字一句道,“我和她,有关系吗!有过关系吗,你这样说,我老婆会误会的!”
他的声音嘶哑,语调起伏不定,透着巨大的惊慌。
“高文,你最好别再见我,我和你从前不可能,如今更不可能,我结婚了,车里的那个人是我老婆,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白墨清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她心慌,也很难过,她从未了解过商斯年的过去,
也不知道高文是不是他爱而不得的前女友,或者说是那个传闻中曾经被他打过的前任,
可是这个女人就这样出现了,耀武扬威的问他为什么结婚了,为什么不等她,而商斯年全程一言不发,甚至连和她解释一句都不肯,
此刻她觉得自己倒是更像个笑话,更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
她也想争,可是仅仅是结婚了不到半个月,她拿什么去和一个和商斯年有着很多过去的人争,
或许他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或许高文早点回来,就真的没有她什么事了。
以前她总是觉得商斯年对于这段感情很不自信,如今事情放到了她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莫惊春拉着高文的胳膊,把她往另一辆车上塞,见她不走,他便小声警告,
“我告诉你,现在走,趁着商斯年还没发脾气,不然,后果你心里清楚!”
这句威胁是有效的,果然高文的哭声停止了,也顺着莫惊春的推搡坐进了车里。
他回到商斯年身边时,才看到他的脸色白到吓人,浑身都在哆嗦,
“你怎么了?气的?还是害怕?”
他顺着商斯年的目光看去,车里白墨清只是坐着,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毫无感觉一般。
莫惊春瞬间明白了,白墨清误会了,而商斯年被吓得不轻,他赶紧敲了敲车窗,大声叫她,
“白墨清!你误会他了,那个高文,他们之间吧,他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这……我一句两句怎么解释啊,我也没经验啊。”
他转头看着商斯年,他此刻的脸色比刚才又难看了几分,浑身都透着巨大的恐惧,缓缓抬起的手指抖的不成样子。
白墨清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她爱商斯年,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他夺走,
如果商斯年不爱她也就算了,可是商斯年爱她,非常爱。
她抬起手,按了一下车锁,下了车才发现,高文已经离开了,
商斯年的手定在半空中,白墨清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那一刻,男人的眼泪不受控的涌了出来。
莫惊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我他妈真是喝多了,我就说我不能喝吧,他们非灌我酒。”
“阿年……你……”白墨清刚刚开口,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男人直接跪到了地上,膝盖重重的磕到了路边的水泥地面,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伸着手紧紧地抓住白墨清的裙摆,薄唇颤抖的厉害,
开口说了好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他就只能一下一下的摇头,乞求般的眼神,紧紧地拽着她,希望她别离开。
一旁的莫惊春摸了摸自己额头,
不烧,没疯,那就是商斯年疯了,
“你疯了吧,商斯年你快起来,你知道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被人看见你还要脸吗!”
白墨清虽然震惊于他能在大马路上旁若无人的下跪,不过她还算是理智的,
“阿年,你起来。”她伸手去扶,男人继续摇头。
他抬起手,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喉咙,如果再不能开口,他的清清就会离开了他,
“对不起……”
声音是发出来了,只是很低,低到几乎就是气音,不仔细听压根就听不到。
她瞬间红了眼眶,琥珀色的眸子里噙着一丝泪光。
商斯年瞬间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手逐渐的收紧,用力,握成了拳,跟着一巴掌接一巴掌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声接一声啪啪的响——
重到只一下,他的嘴角就渗出了血。
白墨清的阻止几乎是没有任何作用,男人丝毫不留情近乎疯狂的打着自己,
那股说不出的心疼,从他的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他的咽喉处,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卧槽啊……”莫惊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拦着啊!”白墨清的喊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赶紧跟着白墨清一起,控制住了商斯年的胳膊。
白墨清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着商斯年正视着自己,
“阿年,你听话,不许这么做,我们可以谈谈的,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用谈谈来解决,对吗!”
他全都听进去了,可还是会心疼,在见到白墨清眼眶里含着泪的那一刻,
他就只有一个想法,想杀了自己,让她难过,让她伤心,这样的自己凭什么心安理得的陪在她身边。
“听懂了就点点头,阿年最乖了,别吓我。”
商斯年点了点头,轻轻地挣脱开莫惊春的束缚,抬起胳膊抹了抹嘴唇的血,
满脸的泪水擦掉又瞬间涌出大片,他也放弃了,干脆就不擦了。
白墨清拉开车门,搂着商斯年的身体,声音说,“咱们回车上说,一会儿大家出来会看到的,听话。”
商斯年机械般又异常顺从的坐到车里,只是手一直紧紧的拽着白墨清的裙摆,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莫先生,麻烦你了,阿年的情绪不好,我们就先走了。”
莫惊春还处于茫然中呢,就只是下意识的点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