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好饿。”
“我……我想吃东西。”
一位三岁的小女孩有气无力的跟妈妈说着话,穿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
可是此时她的妈妈也没有办法,因为她也饿,连自己都没有东西吃,怎么可能有东西给三岁女儿吃呢。
她带着女儿逃亡中,曾见过“易子而食”,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她宁愿自己死,她也不会吃掉自己的孩子。
本来她以为逃到了小洼镇,就会有吃的了。
可是他们还是被赶走了,“他们”这里不单指的是她和她的女儿,而是指的一起逃亡的难民们。
本来他们以为一同逃到小洼镇就会有饭吃了,哪怕只要有一点吃的,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苍天啊——”
“菩萨们啊——”
“能不能让我们吃一口饱饭再死呀。”
不只是她在乞求,她们一群难民,心中、嘴上都在乞求。
甚至有的跪在地上,向天跪拜着,磕着头。
“老婆子,省点力气吧,不要磕了。”
“不会有吃的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们也不走了,要死就死在这里吧。”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妻子正在磕头求天,忍不住说道。
年轻力壮的都跑了,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妇孺了。
只能等死了……
到处都在打仗,他们说蜀地打仗打得少,所以他们才逃亡到蜀地,他们说小洼镇平静祥和,他们就想到小洼镇重新生活,可是他们还是被赶走了。
“妈妈,我闻到了包子与馒头的香味。”还是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在说话。
“傻孩子。”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听到自己女儿如此说,忍不住就掉下泪来。
在她看来,女儿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嗯,真香,是包子与馒头的香气。”
“难道我也产生幻觉了吗?”
可是这个时候不只她一个人嗅了嗅鼻子,其他人也在嗅鼻子。
“好香,是包子,是馒头的香味。”
“有吃的了。”
众多难民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的。
猴子与赵铁柱,还有皮成天,唐云终于找到了难民们。
四人都露出了笑容。
“乡亲们,有吃的了。”
猴子一声大喊,然后带着三人就将包子馒头分给了众难民们。
带来的包子与馒头数量不是很多,主要张嫂子家也没有做出太多,想买也还没有做出来,只能说让难民们先填填肚子。
猴子看着他们终于吃上东西了,自己心里也开心,脸上也高兴的笑了。
可是,现在他们面临了一个新问题。
那就是之前难民中有一些青壮年,早就不知道去向了,这里剩下的全都是老弱病残妇孺,吴光远会接受他们吗?
猴子拿不定主意了,他看向赵铁柱。
赵铁柱想了一下,跟猴子他们说道:“把他们都带到约定的地方吧,还是按计划行事。”
“我兄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
赵铁柱说出的这一些话,让猴子三人连声感谢。
因为这些人虽然都是老弱病残妇孺,但是猴子他们大多都认识,他们见不得老乡们都挨饿受苦。
赵铁柱看了一眼这些难民,也有五六十人,就算不是青壮年,但是洗衣做饭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赵铁柱曾是村厨,去过的村子很多,见识也多些,他也在别人做席的家里看过很多次唱戏。
唱戏中常常唱的就是“仁义道德礼义勇智信”等,他赵铁柱能感知到自己这个结拜兄弟不一般,他也相信吴光远不会不管这些老弱病残妇孺的。
于是猴子与皮成天,唐云就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给这些难民说了。
一说呀,这些难民,一听能吃饱饭,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接着四人带着这些难民就往张财主家赶去。
……
可是吴光远那边,不知道难民们只剩下老弱病残妇孺了。
早就到了离张财主家一里多地的地方等了起来。
本来吴光远还以为赵铁柱带着难民们先到了,可是这一看呀,“到毛线呀”。
一等赵铁柱他们不来,二等赵铁柱他们还是没来。
吴光远也有点心急了,“你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到呀”。
“按现在人的脚力,又不是前世娇生惯养的,按理说吃了点包子馒头,那脚力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呀。”
吴光远就在那东猜西想。
“不会出问题了吧?”
“可是,这种事情又能出什么问题呢?”
英子在旁边看着吴光远焦急的样子,靠近吴光远安慰道:“或许难民们走的慢了一些。”
吴光远听后点了点头。
吴光远掏出烟,给江飞鸿,聂东,郑志各来了一支。
等吧,还能怎么办。
如果没有难民,他把张宝贵给做了,“出师”也无名呀。
吴光远在前世当过边境战士,很清楚“出师要有名”的道理,不然自己做了张宝贵那也是“逆贼”,对于逆贼在大众的心里都是讨厌的。
谁愿意跟着逆贼干呢。
师出有名,就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才能鼓舞人心。
今晚的行动,一个是帮难民们以后能在小洼镇吃饱饭,从表面上看就是帮他们,所以那些难民肯定会同意。
接着自己出现解决难民事件,那自己就是平了乱,一下子就有了好名声,匡扶了正义。
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人和往往是最重要的,要让士兵们自发的想要战斗,而不是用军纪约束他们战斗。
士兵内心的渴望,才是取胜拼死战斗的关键。
……
吴光远抽着烟,想着这些事情,只能继续等待。
以前他只是一个边境战士,不会想这么多事情,他只需要守卫边境,“保家卫国”就行了。
现在的他,要统领其他人,所以他觉得自己也需要“炼炼心”。
“江飞鸿,你们觉得百濮那边的争斗,哪边会赢呀。”
吴光远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顺嘴问一下江飞鸿他们百濮那边的形势。
“应该还是蜀系的詹奇胜。”聂东率先说道。
吴光远看向聂东,想听听他的看法。
“你看外面都打成什么样了,你们这里小洼镇,像没事人一样,蜀地物产丰富,远离中原,要钱有钱,要粮有粮的,我觉得是蜀系能赢。”
“我觉得吧,是明系郭兴德,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江飞鸿说出自己的观点。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百濮的,我们自家的情况,我们也知道,百濮的我们身高是不高,但是也被称为猴子兵,身手灵活就不说了,而且还不怕死。”
“我觉得一时半会儿,其他系都占不到便宜,最终还是要分地而治。”
吴光远一听,抽着烟看向江飞鸿与聂东:“你们俩个都读过书。”
“读过,新国成立后,办新学堂时,我和聂东都上过几年学。”
吴光远一听,很是高兴,这个时期读过书与没有读过书太有差别了。
“你呢?郑志。”
吴光远问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郑志。
“我家里穷,我没有上过学,但我能写我的名字。”
几人相视一笑。
“光远哥,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英子拉着吴光远的衣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