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末尾没有任务剩余时间,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没有时限。
既然没有时限……
衡尧瞥了一眼星辉石,把它扔进背包。
算算时间,月清界的云游大比也该结束了,她还要去大比后的交易会挑选炼制本命法宝的材料。
这个[星辉之圣]任务就等下次上线再做吧。
“你拿的是什么?你想拿走我的哪个宝贝?哦……把我害死的那玩意儿啊,那没事了。”
蒙图刻的声音如同魔音般在耳边环绕,衡尧只觉烦不胜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牛角坠,“你不进去看看剩下的珠宝?”
“我在里面沉睡了七百多年,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衡尧冷冷地看着他,一只手握住了赤霄剑。
蒙图刻笑了,“我现在是器魂,你打不死我的。”
“我可以毁了百方纳宝,放心,绝对会比你当初毁得彻底。”说着,衡尧举起手中的剑,不带一丝保留地朝牛角坠劈下。
蒙图刻双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哼了一声。
威胁我?
你要是真能眼都不眨地毁掉价值数百万的财宝和本身就价值不菲的纳宝,我就去吃……
蒙图刻一番不屑的鄙夷还没过完脑子,剑身距离牛角坠就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了,而且它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一路爬上大脑,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什么东西彻底撕碎般的恐惧涌上心头。
蒙图刻忍不住颤抖起来,心中忍不住地大喊“疯子!这个人就是疯子!”
“等等!我觉得我是该进去看看珠宝!”
话都没说完,蒙图刻就嗖一声钻进了牛角坠中。
他进去之后,原本似有万钧之力的剑身仿佛按了暂停键一般骤然停下。
剑尖与牛角坠并未挨上,牛角坠上只被稍有收敛的剑气刮出一道不明显的白痕。
牛角坠里的蒙图刻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见自己完好无损,悄然咽了口唾沫,随后便感受到牛角坠与赤霄剑之间近乎咫尺的距离。
他在暗暗庆幸自身无碍的同时,又惊叹于衡尧这强到令人发指的对力量的掌控能力。
“她之前确实想毁了百方纳宝,却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住力道,恐怖,实在恐怖。”
外面,赤霄剑的停顿只是一瞬间,衡尧控制着长剑往一旁的地面劈去。
放出的力道可以暂时停滞一瞬,却不能彻底收回,她需要卸力。
锋锐的剑气直接将地面劈出一道三尺余长,一尺深的沟壑来,沟壑附近的泥土都被雷灵气破坏成了焦土,飘出缕缕白烟。
衡尧收起赤霄剑,甩了甩酸麻的胳膊,然后指尖轻叩牛角坠,“不听话的器魂,不如不要,你知道吗?”
一点财物和一个储物空间而已,想让她因为顾忌而不得不忍耐令人厌烦的器魂,还差得多。
更别提相对来说有点用,带了个隐藏任务的星辉石已经在她手里了。
“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闷闷的声音从牛角坠中传出来,“不过,能给我留点黄金吗?我比较喜欢……”
“你要是再说话,什么都别想留下。”
蒙图刻的声音猛然消失。
衡尧满意了。
她从背包上抽出一条细线,穿过牛角坠,然后一圈圈缠绕在手腕上。
收好东西,她拿出早就买好的boss分布地图,按照标记的地点一路御剑飞去,随便挑了个有灵气的boss刷新点进入仙运地图。
那是一个有公会守着的刷新点,衡尧直接使用隐术在人群中走过,无一人发现她。
从入口穿过,一阵挤压感后,她便到了仙运地图。
眼前是木质的阁楼,门上一块牌匾,上书“藏书阁”三个字,藏书阁门外还站着两个人偶般的NPC。
不难看出,这一次是在某个宗门里。
不过,眼前那些NPC穿的道袍怎么有点眼熟……
“连苍派?”
衡尧放开神识,大半个山头的景致与建筑都落入眼底,神识内的所有NPC都穿着黄绿色的道袍。
虽然细节之处与争夺火精时的两名女子有些不同,衣角袖口的花纹更多,材质更为飘逸,看上去更加精致,但整体确实与连苍派的衣服极为相似。
而且,神识中可以看见山门,山门处有一块大石,上面“连苍派”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摆着。
肯定了猜测后,衡尧在连苍派里转了一圈,并未没看见熟悉的面孔,便直接在一个院子的门口下线。
她的身影缓缓淡化,直至消失。
约一刻钟后,原本安静的院子里传来一道惊叫。
“啊——”
穿着黄绿色道袍,长相精致的女子张牙舞爪地扭动着,脸上满是惊惧与怨恨。
“黄月!黄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
凄厉的叫声忽地戛然而止。
连心猛地抬起头,机械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见所处的环境之后,眼中惊惧褪去,只余恨意和一丝茫然。
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手臂,却发现手里的触感不对。
太瘦了。
而且修为也只有炼气六层。
她愣愣地呢喃,“我不是被黄月推进地火了吗?怎么会回到连苍派?难道我死了……然后夺舍了哪个弟子吗?”
疑惑只持续了一霎那,她脸色猛地一沉,“不行!我要让师父杀了黄月!”
说着,她直接从院子跑出去,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连苍派掌门的住处。
“师父……”
她伸手想要推门,视线却是忍不住落在门外两侧的侍女身上,就连伸手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两个侍女同时发问,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连心下意识回道,“我找我师……找掌门。”
她还记得现在的身体并不是自己的。
两名侍女却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连心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等两人说话,心头也闪过一些先前并未在意,却无法忽略的问题。
为什么一路上没人拦她?为什么到处都这么安静?为什么道袍变复杂了那么多?为什么……
连心思绪纷乱,想不出答案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两名侍女又像是才看到她一般,再次笑盈盈问道,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心低头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