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已经实现的愿望
秦渊将自己对丁正浩说过的分析，又说了一遍。
“那这个副本，其实还是一个取决于集体潜意识的副本吧……”刘子昂想了想：“如果我们能够塑造更强的集体潜意识，那么就可以改变副本。”
“只是通关条件没有……这件事就有点奇怪。”
“总不能是让场外的丁组长他们，通过场外提示将我们拉出去吧。”
“搞不好这是一个天选者之间相互博弈的副本。”吴泰宁说出自己的判断：“如果能够集结大部分的天选者，在这个副本中就是无往不利的。”
“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如何召集足够的天选者。我们的优势是我们龙国的天选者人数是单个国家中最多的，同时还有几个友国，他们基本上都会站我们这边。加上前一段时间通过分享知识得到的一些比较友好的国家，也可以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吴泰宁越说越觉得靠谱：“如果是在以前，灯塔国强势的时候，我们恐怕拉拢不到这么多天选者。但是现在……我们很有希望拉到足够多的天选者，这样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副本了。”
“当然，他们也会有各自的心愿，对这种情况，我们也可以协商一下，帮助他们实现各自的心愿……或者是将相应的对手击杀。”
他看到秦渊摇了摇头，忽然之间对自己信心满满的判断也有一些不自信了。
只是，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秦哥会摇头。
“你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秦渊慢慢说道：“这其实应当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但是……其实有一个潜在的前提，是难以解释的。”
“是什么？”刘子昂忍不住插话：“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副本的公平性。”秦渊示意他俩坐下：“这是多人副本，其实不只是多人副本，任何一个副本，都有着公平性这个前提。”
“单人副本和多人副本，都是有一定的基本结构，这个结构保证了相对公平……至少是开局公平。”
“我们的天选者数量多，所以在之前的一些副本中，我们都是被分配到多个不同副本的。而这个副本是以蓝星为模板的多人副本，那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他的目光从两人之间扫了一轮：“开局的时候，天选者都在各自的国家，所有人都是开局时在同一个副本中……显然，以集体潜意识为许愿前提的话，这种公平性从一开始都不具备。”
“丁组长已经帮我查询过了，其他国家的天选者，在开始的时候都是出现在各自对策局的场地中。那么这个情况下，他们的初始条件就比我们差很多了。”
“就算他们可以跨国联合也没问题，但是在效率上、在沟通难度上，与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规则怪谈或许会设置很多难题，但不会设置不公平的题目。”
“那……”吴泰宁觉得秦渊的说法很有道理，只是他想不到怎么对应到副本的现实情况：“那副本怎么保证公平性？”
“刚才我也没有对丁组长说到这个程度。”秦渊忽然话头一转又转回来：“既然用集体潜意识的方式，无法保证公平性，那么很简单。”
“副本会实现每个天选者的愿望，但如果你的愿望与他人已经实现的愿望冲突，那么后来者的愿望无效。”
“最多，是以调和过的方式实现。”
………………
“已经有一些国家在对他们的天选者使用提示了。”
“都有哪些？”
“是几个小国，大国就只有神水国，他们尝试对一个天选者使用提示。”专家组组长将这些国家列表展示给丁正浩：“可能是因为各国天选者仍然在其各自的国家内，当对策局进行提示的时候，其他天选者的副本未受影响。”
“这种现象在之前的副本中也出现过。”丁正浩记得在之前的黑塔监狱就有这样的情况，当时尽管也是所有天选者在同一个副本内，但在天选者碰头之前，他们的提示导致其他人的副本暂停。
“结果怎么样？”
“现在他们都已经安全返回了。”组长说道：“我们与其中两个小国沟通过，他们让天选者返回的原因只是尽快通关副本，并没有继续探索的想法。他们的天选者没有带回什么信息，不过在副本中，他们与我们的天选者类似，都有运气显著变好的情况。”
“另外，他们的天选者都被怪谈副本视为通关，没有扣除国运。”
的确……以前的小国，在攻略方面其实更加激进——有时候表现为激进的摆烂躺平，对策局完全让天选者自行攻略。
因为他们仅需一个天选者，国运消耗比大国更慢，有底气赌一波大的，不像龙国这样的大国，必须要寻找更稳妥的通关方案。
只是在国运大幅度降低后，他们反而变得更加保守——这个副本有机会直接返回，也就规避了风险。
“他们的国家有什么变化吗？”
“这个没有……其中一个国家在副本中停止了国运流动，另一个国家则是稍微增加了一些国运。这些都没有改变现实中的情况。”
“神水国天选者现状未知，但根据规则怪谈提供的信息、以及卫星照片来看，他们同样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
“每个人的心愿么……”吴泰宁想了想。
“那么，如果我想要让规则怪谈消失……”
他闭上眼睛做出许愿的动作，睁开眼后，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三人仍然在办公室里。
“有变化吗？”吴泰宁张望了一下，但他觉得这里好像没什么改变：“秦哥，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说要让规则怪谈消失。”
秦渊摇摇头：“应当是你的愿望被中和了……或者是因为涉及到规则怪谈而不能实现。”
“这样啊。”吴泰宁也没有多失望，他并不觉得，仅仅一个念头就能对规则怪谈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我也没有得到任何提示。”
“这是最麻烦的一点……”秦渊皱皱眉头：“什么实现了，什么没有实现……我们都不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
“我有一个危险的假设……你们不要告诉其他人。”
“有一种可能，规则怪谈本身，就是某个、或者某些天选者的愿望。”
“因为已经实现，所以不能被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