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将坐在肩膀上的妹妹，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作为员工，要遵守公司的工作指令。这一条没有写在《员工守则》里，但从之前公司给他下达指令来看……存在这条规则。
可惜没有看到员工和公司签订的合同，不然就可以抹除这条规则了……
龙脉所提供的主动技能：规则抹除，需要自己能够指定是哪条规则，仅仅知道可能的约束，无法定位这条规则……
既然在公司的“领地”上，这条规则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违背的。
“呵……”经纪人徐姐冷笑一声，没有继续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例如“把它扔出去”之类。
“那现在，我要你说出……你什么时候把公司的信息透露出去的？”
【你收到了一条工作指令。】
【内容为：诚实地说出你对外透露的公司信息。】
这么快，就要进入正题？秦渊警惕起来。
在《员工守则》中，有这样一条规定。
【6、员工需为公司保密，自进入公司以来，员工及公司的所有行为均在保密范围之内。无论员工是否离职，均需保密。如产生泄密情况，将会追究员工责任。】
经纪人徐姐要求他说出曾经对外泄露的公司信息……
无论是哪个员工，肯定通过某些方式透露过公司的信息。即便是个哑巴，上下班的路线也会暴露公司的位置……
| 主动技能：规则抹除，已使用。 |
| 指定抹除规则为：工作指令——诚实地说出你对外透露的公司信息。 |
| 有效时间为5分钟。 |
“我没有对外透露公司信息。”秦渊一脸惊讶地反问：“你怎么会认为，我对外透露了公司信息？”
规则抹除这个能力，非常强力。但应用起来……局限性也非常严重。
因为每一次只能抹除一条，而且有时间限制。在怪谈副本中，规则之间经常是会存在隐性的联动——这时候，抹除其中一条，另一条的运作就会不正常。
如果当面抹除，就很容易被察觉到——比如现在。
作为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徐姐马上就察觉到——此乃谎言！
公司的任何一个员工，包括她自己在内，要做到公司信息的绝对保密，不对外透露分毫——是绝不可能的。员工守则的第六条，原本就是为了约束某些力量过强的员工……
只要违背了规则，就可以单方面施加惩罚。强者可以对抗规则，但绝不是毫无代价……
这种代价，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个羸弱的秦渊所能承担的。
与秦渊对峙时，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虚弱，这是由于律师函所造成的限制——律师函强行将她所能使用的力量，压制到与这个脆弱的小东西一样的程度。
所以，她非常清楚，就现在的力量而言，她无法支付违背规则的代价……也就是说，秦渊同样不能！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能对抗基于合同的临时规则……
她立刻转变了方向。
“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照片的？”
【你收到了一条工作指令。】
【内容为：诚实地说出你拿到照片的经过。】
这件事，更不能说……还在直播！全世界都看得到！
所以，如果说出来，必然会暴露龙脉的秘密。
经纪人对他的技能不会有多大的兴趣，显然，她想让秦渊说出的是——与律师函上相悖的事实！她想要影响律师函！
由此判断，如果他说出的事实与昨天告诉律师事务所的“事实”不同，那么律师函的作用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未必就是削弱，也有可能是减轻对经纪人的压制，毕竟他是欺骗律师事务所的一方……
秦渊强咬紧牙关，强忍住开口的冲动。他感觉到，好像有一种力量在蛊惑着他的精神，在压制着他的身体……让他说出问题的答案。
忍住……
制定和调用规则，必然都是要损耗力量的，其中制定规则对力量的需求，显然很大。在上个怪谈副本中，秦渊就曾经尝试过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领地”中制定规则，但仅仅是写了开头的两三个字就写不下去了。
即便临时规则的消耗更少，即便依托于既有规则而制定的临时规则，消耗更更少，那也还是有消耗的。
所以，经纪人不可能无限制地给他制定【工作指令】规则！
他的弱小固然是软肋，但在这种环境下……也是他的盔甲！
只要扛住……
秦渊开始颤抖。他捏紧拳头，深呼吸。
经纪人徐姐看出来了……
他快坚持不住了！
真是弱小……
“说！”
【你收到了一条工作指令。】
【内容为：说出你知道的。】
| 主动技能：规则抹除，已使用。 |
| 上一条被抹除的规则已恢复。 |
| 指定抹除规则为：工作指令——诚实地说出你拿到照片的经过。|
| 有效时间为5分钟。 |
秦渊松了口气。他解除了对前一个工作指令的屏蔽，改为屏蔽这一条指令——如果不屏蔽的话，在双重指令的作用下，他一定会开口的。
“昨天在律师事务所，我告诉律师公司的……”
就在他稍微放松的刹那，一串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这是第一条指令要求的……他透露公司信息的时间和内容！这条工作指令仍在生效！
对，这条工作内容他没有完成……显然，经纪人徐姐也没有取消……
而且，这条指令也得到了第三条指令的增强……
“……克扣员工薪水、压榨员工休息时间……”
伴随着他的讲述，经纪人徐姐的表情由愕然转变为惊喜。
原本以为他还能扛一会，没想到是从这一条开始？
无所谓，从哪一条开始说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说出口，就已经输了。
《员工守则》会教他做诡！
正在讲述的秦渊，忽然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涌到身上，打断了他的讲述。
精神上的蛊惑、肉体上的压制，这种感觉仍然存在。只是他现在能够稍稍对抗了。
是妹妹……妹妹帮他抵抗了用于强化的那条指令！
秦渊低下头，公主玩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衣服爬到口袋的位置。
站在他的口袋里，玩偶的目光紧盯着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