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动作僵住了。
似乎是不可置信地，公主玩偶转过了头。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好了……”秦渊笑笑。
“我就那么一问。”
答案很清楚了。
自己并不是她原来的哥哥。
她原来的哥哥……应该已经无了，所以才会有天选者降临的机会。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过来后，不需要将名字更改成怪谈内的名字。
相当于是，自己的降临，并非拆散了这个家，而是加入了这个家。
而且，既然珊珊认他这个哥哥，那么他就会把珊珊真的当成妹妹看待。
所谓……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规则怪谈不同于现实的一点是……你可以欺骗里面的诡异，但欺骗不了规则怪谈本身。
“对了，珊珊。你有没有办法，独立出现在我面前？”
公主玩偶歪了一下头，然后摇摇头。
“不行啊……”
秦渊感觉有些棘手。
他原本想重复一下对邵思雨的操作，在直面秦珊珊的时候，反复使用妙手空空，将植入她体内的外来规则去掉。
毕竟，这些外来规则会影响秦珊珊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律师函和精神科的问诊记录。
在这次怪谈中，如果他想要获得比较高的评价，这两者都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偏偏，这二者都涉及到秦珊珊……如果没有她的配合，或许也可以解决这两个问题，但难度会很大。
例如，作为律师事务所的客户，秦珊珊要求撤回律师函是很合理的。但是自己去交涉，就有点送菜上门的意思。
如果不解决？
确实律师函里并没有什么法律条文作为依据。
但这里是规则怪谈。
既然他已经推测出，诡异依靠规则的约束而存在。
那么，律师函为什么不能构成规则？
在经纪公司——青山市艾优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所制定的员工守则里，有这样一条。
…………
2、如因工作需要，在休息时间需要员工加班的，员工必须配合，并做到随叫随到。
…………
换言之，经纪公司对员工的约束力，其实是超越了它的领地范围的……
在之前的怪谈里，也有类似的情况。比如在上一个副本中，当“李东”离开家的时候，仍然需要遵守部分家里的规则。
青山市甄艾芬律师事务所，肯定也具备类似的能力，所以如果自己想要得到较高的评价……
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
“那个律师函，能够撤回吗？”
玩偶点头。
“那……我们去把它撤回？”
玩偶摇头。
秦渊在询问的时候，并没有加上时间限制，本质是为了避免由于时间限制导致这个问题无法解决。
如果说“明天去撤回”，那有可能因为明天律师事务所不上班而导致自己的问题被否决。
但现在，妹妹否决了自己的问题……
“是因为我的身份不能撤回？”
点头。
离开家，或者是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妹妹无法主导身体吗……
所以，去了律师事务所，对面认为自己的身份是“收件人”，而不是“委托人”。
只有以妹妹为主导，才能撤回吗……
但是为什么，在医院就可以将自己和妹妹的身份混为一谈？
邵医生就说，因为自己之前去过医院，所以不会再提供一份问诊手册。
那么，有两个可能——
要么，医院有另一套记录身份的方式。
要么，那一次，是在自己之前的那个“哥哥”去的。
秦渊摇摇头。
第二种可能，不成立。
即便同样是叫“哥哥”，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怪谈里的诡异不应当在这件事上弄混。
在自己作为天选者降临之前，应当有一段时间，妹妹掌握了这具身体的完全控制权。
或者，“独立”存在——
也就是那段时间里，去了律师事务所。
如果天选者挂了，或者失去意识了，妹妹就可以成为主导，律师函就可以轻易解决。
但即便是为了解决问题，在怪谈副本里失去意识，也仍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秦渊不会选择这条路。
他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爸爸和妈妈仍在这里，看着电视，他们似乎完全不担心秦渊和秦珊珊的问题如何解决。
或许他们觉得，反正在家里，这些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秦渊坐下来，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妈，珊珊和我之前去外科治疗过吗？”
这句话是意有所指的。
已知秦珊珊目前的状态是一体双魂，这在规则怪谈里，之前没有出现过。
所以，这种状态，肯定不是正常状态。
秦珊珊之前去医院，是一个挂着外科胸牌的医生，将几条规则植入了秦珊珊体内。
至少说明，青山医院曾经有过外科。就像曾经有过住院部一样。
通过规则，可以改变诡异的状态。
一体双魂，也可以是制造出来的。
“对啊。”妈妈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盯着电视：“在你来之前……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青山医院外科都撤销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调整一下我和珊珊的状态。”
妈妈说在他来之前……也就是，再次确认了，这个家庭中，“哥哥”的位置，可能已经轮换过几次了。至于其他成员……也未必是最初的。
但这不重要。
遵守规则。
看穿规则。
利用规则。
上一轮怪谈中，他是李东。
这一轮怪谈中……他是珊珊的哥哥，也是这个家庭中的孩子。
身份可能是假的，但基于这个身份衍生出来的情感，和关联……是真的。
如果有办法将秦珊珊独立出来最好，那样应该能达到一条通关条件……
最差，也要能做到身体控制权在一定条件下的切换。
这样，才能“以我为主”，撤销律师函，从而实现另一条通关条件。
“现在应该是找不到了。”妈妈回忆了一下：“你刚才问过珊珊了吧，她去医院的时候遇到过外科医生。”
“嗯……”爸爸转过头来：“那个医生乱做手术，搞的珊珊离开家就容易说胡话。”
“以前给你和珊珊做手术的医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那个医生叫啥来着？”
“好像是叫李东。”妈妈补充了一句。
李东？上一个怪谈副本的怪谈核心？
也是他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是的话，就证明副本之间，存在关联……
对于自己来说，将会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一来，副本里的经历就是可以积累的。
如果后续副本还是在青山市中，搞不好可以获得一些便利。
“我和珊珊，现在有办法分开吗？”
“我的意思是，让珊珊出现在我面前。”
秦渊补充了一句。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邵思雨留在珊珊身上的东西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