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晏晏只是在网络上小火,有些粉丝的话,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粉丝数量几乎是成倍的增长,恶评自然也不少,不过没多久就会被其他评论给压下去,晏晏也没有去翻看的兴趣。
那位孙教授已经被停职检查,只是现在的这些证据最多只能让他失去工作,失去头衔。
在最后的调查结果即将落定的时候,晏晏被一个女生拦住了路。
晏晏看着眼前的女生,穿着简单素色的衣服,戴着口罩,脸上是淡淡的神色,轻轻问道,“请问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些东西想给你,关于孙博的,方便给我点时间吗?我是他……以前的学生,我姓路。”
晏晏听到这个名字,眉心微微一蹙,“路学姐,方便的。”
“谢谢,这里离池塘近,我们去池塘边的长椅坐下聊吧。”
京大中午的池塘边没什么人,只能看到水里游过的金鱼,时不时吐着泡泡。
两个女孩随意挑了一张长椅坐下,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
晏晏不着急,看着她捏得泛白的手和不自觉紧绷的嘴角,她好像知道这个女生为什么来找自己,为什么在过了那么多天以后才来找自己,她慢慢等她做好心理准备。
路学姐看着前面,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他是我当时的博导,我刚从他那里毕业没两年……”
话音刚落,她拉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腕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疤,晏晏低头看去,怔愣了片刻,乌黑的瞳仁似乎都在震颤。
路学姐,“我有我当时不能放弃这个学业的原因,家庭、自身、各种原因,太多执念,但我也有留下他强迫我的证据,在这道伤疤出现之前,我从未停止过反抗,寻求帮助,但也也从未成功。”
路学姐,“是不是有些可笑,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有,却不敢正面和他对抗。”
晏晏轻轻地握上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传递到她的指尖,她终于不再继续空洞地盯着前方,慢慢地把视线移到晏晏的脸上。
这好像是她经历这样的事情以来,第一次看到让她觉得有暖意的笑容,手上的力气放松了许多。
晏晏只是柔声地说着,“这些年辛苦了,也感谢你过去那些年为自己做出过的努力,已经很棒了。”
晏晏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复杂,可能她只有一个人,可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比这次恶劣上太多太多,但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能轻易地说出感同身受的话……突然无比庆幸她接触了这件事。
路学姐没有继续说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到晏晏的手里,“都在这里面了,谢谢你。”
晏晏把U盘握紧在手心,脸上带着温柔又坚定的笑意,“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的勇敢,也希望我能努力给你带来一个好的结果,也想路学姐跟我一起,再努力一次。”
路学姐看着晏晏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件事之后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这件即使她逃离了都没能真正结束的事情,好像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路学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相信你。”
所有的视频、照片和文字,还有检查的报告,晏晏都是在段忱溪的陪同下看的,就是有段忱溪安抚,她依然看得浑身忍不住颤抖,她觉得这样一个禽兽,就应该像曲婧枫说的一样,用暴力解决,怎样都不解气。
段忱溪在晏晏的身后紧紧环抱着,眉头紧蹙着没有放下过,无声地抚平着女孩焦躁的情绪,他一边气愤于孙博的所作所为,一边又在内心的一角庆幸着,自己的女孩一个人的那几年,遇到的人都是善良的。
最后这些材料没有再通过网络途径,而是直接保密递交给了调查组、警方、律师和法院,多方面的压力下,孙博很快就被刑拘了,等待着判刑。
网上网友的热议又持续了很久,公示出来的信息,受害者都是化名,晏晏要求警方对路学姐的信息做到保护,所以就算网上一些人刻意地挖掘,也没有任何用。
支持也好,看戏也罢,即使量刑还没有出来,这件事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晏晏和陈谨若已经做到了她们能做的最好。
学校很重视这件事,陈谨若主动改变了研究方向,也有了新的导师,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下来。
晏晏没有路学姐的联系方式,但新闻出来的那一晚,还是收到了来自她的感谢短信,晏晏看着信息,手指摩挲着屏幕,静静地发着呆。
段忱溪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着靠在床头,蜷成一小团的女孩,走过去把她拢在怀里,柔声道,“愿宝在想什么?”
晏晏的唇角弯起弧度,脑袋在男人的颈窝蹭着,“这是我第二次觉得做一个半吊子公众人物是一件好事。”
段忱溪轻轻地笑起来,“我觉得愿宝是一个很合格的公众人物。”
晏晏起身,小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哥哥不问问我是哪两次吗?”
段忱溪,“一次是这次帮助他们,还有一次呢?”
晏晏,“还有一次就是,让哥哥一直能注意到我的消息。”
段忱溪笑着吻上女孩的唇瓣,交换着温热的气息,“一直没有说过,我很感谢愿宝的坚持。”
晏晏,“我有和你说过,你值得我坚持。”
两个人的声音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充满暖意,晏晏抬起身子跨坐到他的身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整个人埋进男人的怀里。
晏晏,“这样真舒服呀,哥哥身上一直都是暖暖的,像个大暖炉。”
段忱溪轻吻着女孩的发旋,脸颊贴着她的发丝,“愿宝身上总是凉凉的,我学些药膳,给愿宝调理调理,好不好?”
晏晏,“那会不会苦苦的,很难吃啊。”
段忱溪,“不会,我会努力做得好吃。”
晏晏,“好呀,那我试试看,想要身体健健康康的,陪在哥哥身边,哥哥也一起吃。”
段忱溪,“好,愿宝,我们办婚礼吧。”
晏晏没有抬起头,还是维持着原状,只是搂着男人腰身的手臂收得紧紧的,声音乖乖的,软软的,“好呀,想嫁给哥哥。”
段忱溪心尖发烫,大手随着心意从衣角往里探入,细细揉捏,摩挲,热潮在两个人之间翻涌,刚想进一步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