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悸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你不是和严郁庭玩得好吗?你把他的电话或者地址给我。”她满是命令地语气说道。
她心里在算计着,要是这个恶人不相信她,非要带着严大明星走那条路,那她就放弃他好了,他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最后不管是瘫还是残,也不关她事。
但严郁庭不行,她必须制止他!他那么好看又温柔的一个人,一定要长命百岁!
她要亲自去盯着他!
孟清觞的蹙眉,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份冷意。
她说了那么多,又跑过来找他,最终目的,竟然是,严郁庭?
舌尖从后槽牙刷过,冷笑一声,“不认识。”
看他竟然冷冷地走掉,程悸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了。
她说的话他不信,她转而去找严郁庭,他竟然好意思说出不认识这三个字!
他们两个关系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好吗!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严大明星的美貌给的,她从他身后唰地跳起来,整个攀在他的背上,“孟清觞你不能走!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地址也行!”
她像只小猴子,挂在了他的背部。
孟清觞在她嘴里吐出严郁庭这三个字的时候,俨然已经失去了所有兴致和耐心,她如此胡闹,那表层斯文的面具被揭下来。
程悸整个人被他从上而下翻到前面,在她的一声尖叫声中,砰的一下,扔到了床上。
下巴被狠狠钳住,她的脸贴着他,两双眼睛靠得非常近,她的眼睛眨动,完全对上他冷若寒潭的眸子。
幽深,冰冷,无情,死寂。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程悸血液瞬间冻结,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将她囚禁了的孟清觞!
他,他就是个恶魔!她,不应该来招惹他的!
整个人瞬间清醒!心脏失重,额间陡然吓出了一层冷汗!
她恐惧地咽了一下,喉咙都吓得拔干。
她嘴唇在紧张地微颤,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颤巍巍的。
她害怕,像雨中的娇花,脆弱,让人想摧残。
孟清觞那披着的羊皮,逐渐显露。
程悸呜咽一声。
有东西撬开她的嘴巴,压住她的舌头。
是他的手指!
他,生气了!在惩罚她!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瓣,神色深邃。
他也没想到,他会对这朵娇花,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很想,破坏她…
把她弄坏…
这是,遇到她之后才会有的事。
他的气场太强大,程悸晃着脑袋躲开,心里生出巨大的悔意。早知道,她就不过来了!
他的动作很粗暴,她受不住哇地一声,干呕,他才放过了她。
拿着一张帕子斯条慢理地擦着手指,上面还有亮晶晶的水渍。
她愤怒羞愧,捏着拳头快速朝外跑去。
“今晚踏出清也,你永远都见不到严郁庭。”是他略带威胁的声音。
她最讨厌他那从容不迫,却逼得人恼火的声音!
程悸停下脚步,眼睛红通通的,打开房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
孟清觞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对她有种特别的感觉。
当听到她嘴里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他会暴躁,想摧毁她。
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威胁她待在清也,是怕她冲动出去,这么晚了,容易受伤。她一点就炸,他也直接命令她。
程悸很生气很生气。她有时候觉得这个孟清觞是不一样的,所以总会放松警惕。但每次她想放松警惕的时候,前世的孟清觞就冒了出来,让她毛骨悚然。
恍惚间就会分不清,这到底是前世还是现世。她在这两个边界反复横跳,把自己磨成了一个神经病。
刚才她确实吓到了。她实在不应该那么冲动地跑过来。
她检讨着,等回到了泳池边上,才反应过来,再走,她就出去了。
想到他的威胁,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还好是夏天,她又换了干燥的衣服,一点都不冷。
回不去,她给家里发了语音信息,让他们先睡,她去朋友家玩。
明天,该怎么办呢?
半夜,孟清觞在泳池边上的角落,捡到一只缩成一团,脑袋软软垂着酣睡的小猫咪。他把她带了回去,随意找了一个房间放下。
小猫咪一碰到柔软的床,无意识地卷着被子,趴着睡沉。
只有两只脚还光溜溜地就在空气中,脚丫子圆润可爱,像糯米团子。
孟清觞怔了一下,幽深看了她一眼,离开。
糯米团子…
一早起来,孟清觞眼里漆黑一片,昨天晚上入梦的人,折磨了他整宿。
很久没这么畅快了。
但想到他竟然对她产生了这么多的幻想…
啧。
她得喊他小叔叔呢。
他起床后已经找不到她人了,估计一大早就溜了出去。
他端着咖啡,伫立在窗前。一身黑色衬衫穿在身上,严峻谨慎,低调内敛,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旁边的茶几上,手机显示正在通话。
“这周找人去凤凰南路大桥勘测,检查桥是否存在问题,然后查一下这段时间内的行程,哪些会经过那座大桥,还有,所有行程车辆,通通做好问题排查,包括,公司最近人员变化,有异常随时报告给我。”
“是。”
“郁庭那边也一样。”
“是。”
程悸一大早溜回了家,幸好他们还在睡觉,看不到她的穿着。
赶紧把身上的衬衫换下来,揉成一团塞进了某个犄角旮旯。
今天要去外婆家,爸爸妈妈大概率会早起。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了他们起床的动静。
看到她回来了,秦雅之还惊讶了一下,没料到她就回来了。
还要收拾东西,她妈妈让她自己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晚一点就出发了。
程悸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
等快出发的时候,程悸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气,“爸爸妈妈,我这次就不去外婆家了,我,我想去朋友家玩。”
她的话毫不意外,挨了妈妈一个暴栗。
好在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逼她去,只是让她别贪玩,别天天在外面鬼混。
她很想说,她都二十了!早就不需要这么叮咛嘱咐了!
何必把她看得像个小孩子!
程悸在父母离开后,恍惚地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想着那件事。
她不确定,事情会怎么样发展。很忐忑。
像是在等待宣判,令人焦虑,难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