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鼓起勇气,拍拍铁柱的肩膀,“江水说了,只要保持本心前路就会豁然开朗,加油,我们一定能出来的。”
许流银跟上边上人的脚步,一边低头看了一眼宋年,说实话,说这话的人一般出不来秘境。
但是许流银没说,只是回头扯上还在原地做心理准备的宋年往前走。
她看着前面逐渐减少的人数,又看看后面的人,叹了口气。
许流银低头又看了她一眼,“叹气干什么。”
“我有点儿怕出不来了。”她老实的回答着。
“不用担心。”许流银强行宽慰,事实上确实不用他担心,反正他自己是一定出的来。
宋年没有说话,只是情绪有点低落,眼神呆愣的看着铁柱扯着她衣袖的地方。
想到还要靠她找到那个人,那个从未出现在他面前的哥哥,许流银垂眸思索一番,提出了一个建议,“你要是感觉到危险,就叫我的名字。”
“叫你的名字?”宋年疑惑,有些不太懂铁柱脑袋里想的啥。
“我有可能会听到,然后就过来帮你。”听是一定听的到,帮不帮就纯属看心情了,许流银没把话说完,反正他在乎的,从来就是活着就行。
还没多思考一下,已经走到秘境入口了,宋年给各位长老点头示意,表示打招呼。
许流银就先一步走了进去,她急忙跟上。
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宋年感觉到好像浑身被挤压着,痛的她死去活来。
迷迷糊糊的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宋年才醒过来,浑身有被轻碾压的痛感,她有些疑惑。
转头看着仔细查看陌生的房间,这才发觉已经到了秘境里面。
不是说被塞入秘境的人都会被抹去记忆的吗,可是她为什么还记得。宋年警惕的看着四周,努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正身处于一个女子的闺房中,看装潢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天色似乎是晚上。
看服饰应该是已经进来了,为了避免轻举妄动,她慢慢的摸回了床边,躺了回去假装自己正在睡觉。
但是周边环境一直很安静,安静的她似乎听到了院子里有青蛙在叫,听声音好像离的有点远,渐渐的宋年的困意袭来,逐渐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宋年还少见的疑惑了一下,她记得她进秘境前刚刚醒没有多久,怎么会这么快想睡觉。
“小姐,可以起来了,家主在厅堂等着了。”
听到声音她一瞬便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满是慌张,转头便看见床边两个女婢正弯腰等着呢。
“小姐,您这是?”其中一个欠身的女婢疑惑的问道。
不能露出一些不自然的马脚,宋年扶额装作不舒服,“昨日这床是谁铺的,害我昨夜做做的噩梦扰眠,是谁。”
宋年从未这般大声说话呵斥过谁,不过她想着大小姐该有的娇纵,有些四不像的学着训斥吓人,只要没人知道她内心的忐忑,她就赢了。
果然她赌对了,两个女婢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请小姐恕罪。”
宋年心思不在这里,对着眼前的两个女婢在心里说了一声抱歉,然后顺着他们刚才说的接了下去,“刚才说谁在厅堂等着,要说什么事?”
“回小姐,家主在厅堂接待客家,顺带请你前去商议亲事?”左边的女婢快速回答着,顺带更加的往下趴了点。
宋年微微蹙起眉头,这么离谱的吗,为了把她绑在秘境里,直接让她成亲的吗,总归还是要会会这所谓的家主和客家,她挥手让两个女婢给她准备洗漱。
思量间,里里外外又来了两个女婢,进进出出准备了好多东西,她正想问这些东西是让她挑吗,可是这又不符合大小姐的本性,她还是压下了想问了欲望。
门外又走过来一个着装不一样的女婢,看着年纪约摸要大上一些,进门先给她行了个礼,“小姐安好,请到这边坐,我为您梳洗一番。”
犹豫两秒可不可以拒绝这个环节,想到万一被发现她没有被摸掉记忆可就不好了,她忍住了,摆着小姐的姿态让那个人给自己梳洗,摆弄自己的头发。
她想错了,那些华丽的,她以为挑着戴的东西,那个给她梳洗的人都在她一个晃眼间一个个插到了她的发间,脖子顿时感觉沉了不少。
配合着换了一套华丽的服饰,宋年觉得自己此刻不是要去见家里的客人,她觉得自己很像是要登机。
衣摆很重,头饰很重,但是她还是得微笑,僵硬的扭头,“你,在前面给我看着路,现在去厅堂。”
有了人带路,她才终于出了房间的门,房门外就是小花园,让她有一丝意外,昨夜听到蛙鸣,本以为外面会是一个池塘,没想到种的都是些花草。
一路上她眼神轻轻的扫视着整个房子的格局,虽然看不懂,记一下路线以免逃跑时候用到。
走到厅堂,领路的女婢就退到她身后了,一路上都没有池塘让她疑惑了良久,不过看到家里所谓的家客倒是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顶着一头沉重的头饰,整个人的中心都得很稳,学着刚才那女婢给她请安的样子,微微欠身,“父亲,安好。”
柳林岩喜笑颜开的站了起来,伸手让她过去,并没有注意到宋年请安时的四不像,“年儿,来啦,过来爹给你介绍一下。”
宋年缓步走上前余光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家里家客的样貌,一边十分小心的逐字逐句回他,“年儿装扮盛久,让各位久等了。”
柳林岩十分满意自己的女儿今天这么的懂事,“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我的女儿,柳年儿,让各位见笑了。”
回头又给宋年介绍,“年儿,这是爹为你选的夫君,江家小儿子,江水,打个招呼。”
听意思是包办婚姻,并没有过问她的意见,她晃儿一笑,假装很开心的缓步走到江水的面前,礼貌的打招呼,“江水,你好,我叫…柳…年。”
江水看起来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宋年只觉得好笑,她气的只是她一早上起来就被折腾了个底朝天,而江水看起来就是清清爽爽的,毫无被折腾过的痕迹。
虽然不知道江水为什么和她这边有点儿关联,秉承着不能被发现记忆未被抹除的想法,她还是面上笑吟吟的。
江水的脸颊有些微红,侧过脸去不敢和柳年直视,大清早被爹娘拉起来过来商议亲事,他本是极其不愿意的。
本来就想不通,他都没有见过柳家的小姐,为什么突然间就要迎娶回家了,想着装装样子就来了,准备等着回家好好和自己爹娘商讨一下。
可是当看见柳年的脸的那一刻他突然就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
众人都没有预料到江水会有点失态的样子,纷纷都笑了,一个两个都在打趣他。
江水娘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亲家,我就说能成吧,你看年年和水儿之间这个氛围。”
柳林岩自然也是笑的开怀,十分爹味的问宋年,“怎么样,年儿,爹给你选的亲事如何,还满意吗?”
要是说不满意,会不结吗,会翻脸吗,宋年想嘲讽,到底还是忍住了,“年儿都听爹的。”
却没想到,她脸上因为气的潮红的脸,此刻却被误会了。
“年儿的样子是很满意的啊,水儿你说个话。”江水的母亲撞了一下自家儿子的胳膊。
江水这才缓过神来,他向来不会在外人面前驳了爹娘的面子,垂下眼乖顺的回答,“儿,自然也是满意的。”
宋年气的差点就要吹胡子瞪眼了,谁知道刚进秘境几个时辰不到,她连婚事都定下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被塞到大环境里,然后会更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吗?宋年暗骂,这手段好脏啊。
“那婚事定在三天后,都没问题吧?”
柳年还在心底冒气,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像是她那刚见面没到一炷香额爹,亲事直接给她定下了。
“哎哟。”江水的爹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没有存在感的人一下子出了声,宋年想不看他都难。
“你说笑了,这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吗?”江水的爹笑着喝了口茶,“又不是他们说不结就不结了的,这都是小时候定的亲了,岂能儿戏?”
宋年面上摆出一个浅浅的得体的微笑,但是应该除了她自己,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在心底痛骂眼前这几个人了吧。
感觉再待下去宋年连眼前的江水江师兄也要纳进地方族谱了,她浅浅的笑着,露出了一丝头疼的样子,“爹,女儿的头好痛,想去花园里放放风。”
“嗯嗯,去吧去吧,江水你也去。”柳林岩巴不得两个人快点独处,一下子就把两个人都赶到了院子里。
宋年是喘上来一口气,她走出一个院子的距离,一直到看不到她爹的那个厅堂才停下脚步。
江水虽然疑惑周围不太像小花园,但是也没有质疑宋年的想法。
宋年停下来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她想试探一下江水是不是也记得。
在这种危险的秘境里,当然是有大腿能抱是最好的。
迟疑了几秒,她想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她扯了两片叶子,一片放在手心,一片递给了江水。
“接下来,和我做一样的手势。”宋年用毋庸置疑的眼神看着江水,让他照着她的手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