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曲佳山下起了大雨，密集的雨声落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鲁未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身旁，程小娥已不在身边。
他不明白昨天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正在梦境中讨论双运修行的法门，却又发现现实中，程小娥正在挑逗自己。
彼时梦境还未结束，灵魂仿佛站在两界的分割线，一半是自己，一半是仓央嘉措。
那一刻自己冷静的可怕，驱使双运法门时，几乎没有情感波动，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完成了整个过程。
“难道这就是我的阿赖耶识？”
这一刻，鲁未央似乎已经意识到，“我”与“真我”的不同。
“话说回来，为什么程小娥看上去很配合的样子？她是被控制了吗？”
当然比这还令人费解的是，她为什么可以帮助鲁未央完成双运修行，难道程小娥修的也是佛法？
一大堆的问题，剪不断理还乱。不过，多年来与梦境相关的事，大多数都想不明白，他早就习惯了。
于是，鲁未央不再多想，迈步走出小屋。
出门就看到堂屋的方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清粥、小菜，以及几盘精致的点心。
而侍立在一旁的程小娥看到他出来，便立刻上前服侍他洗漱，其殷勤程度令他颇为尴尬。
等到在桌前坐定，鲁未央才总算憋出一句还算应景的话：“昨晚对不住了！”
程小娥粉面微红，低声道：“主人不必多说，没什么对不住的，这本就是奴婢的福气。”
鲁未央叹了口气，心想：“完了，这和仁增旺姆最后对待阿旺嘉措的态度一模一样啊... ...”
他装作没听懂，岔开话题道：“叫我公子就好了，你也不必自称奴婢。害你家人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冲我来的？”
“您知道了？”程小娥比较意外，“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来找您的。”
“能详细说说吗？”
“好。”
于是，鲁未央一边吃，程小娥一边说，把胡果从出现到被她杀死，都详细的讲的一遍。
到最后，程小娥说道：“胡果说过，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十六年前，狐族白醺大帝感受到了宿敌的转世，并在两年前确定了大致的方位。
因为宿敌的气息非常微弱，并且担心惊动其他势力，所以第一批派出来搜寻的人也只是先天境界。
但是能做大帝的敌人，即使转世后再怎么弱小，狐族也是恐惧的。
只是因为胡果的家族实力最弱，而他又没有直系长辈庇护，所以才被迫成为了马前卒。”
“那他们怎么确定，谁是他们的宿敌？”
“功法克制，胡果说，要找那个人的功法会极大地压制狐族的功法，只要碰上了，就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我的功法对你压制很大吗？”
程小娥点点头，面上露出钦佩之色，“很大，真气在经脉中的运转明显艰涩了很多。
而且奇怪的是，奴婢还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这倒是胡果之前没提到过的。”说完马上感觉到不妥，又赶紧补充道：“当然，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
鲁未央记得当时海底轮复制出一朵能量莲花，进入了程小娥体内，很可能是这朵莲花将她强行度化了。
现在他能感觉到与程小娥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清晰的联系，这联系让他知道自己可以很轻易地控制她。
说起来这佛功也是邪门的很，竟能强行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当下的程小娥看起来，根本就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样子。
当然，他也不想现在就收回这朵莲花，没事他也不想多一个敌人，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先天境界。
唉，白醺大帝！
被一位大帝盯上了！
鲁未央感受到一种无力感，巨大的实力鸿沟让人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不愧是佛教啊，敌人都处在这个世界的最顶层！
“好在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否则，抹去我并不比杀死一只蚂蚁困难！”
目前唯一的知情者就是程小娥，绝对不能让她泄露半点风声！
“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鲁未央开始严肃的考虑这个问题，她不死，那他的生命就将始终处于受威胁的状态。
即便是有佛莲控制她的心神，但是大帝的手段谁知道呢？可能人家随手就能解除这个禁制！
心中有杀意，看程小娥的眼神便冷峻了几分，“那胡果有没有提到过佛教，或者和佛有关系的字眼？”
“没有，佛是什么意思？”
鲁未央不答，心中琢磨：“让胡果找人，却又不说佛教，难道并不是来找佛教弟子的？或许，佛功只是碰巧能够压制狐功，其实我并不是狐族要找的人？”
盯着程小娥看了半晌，“罢了，终归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暂时先用莲花控制着吧。”
屋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鲁未央皱了皱眉头，说道：“去把高侃的尸体处理了吧，我怕是还要在你这里多待一阵。”
程小娥心中窃喜，笑道：“是，奴婢现在就去把他丢下山。”
鲁未央回转屋内，一夜折腾，此时方有心情仔细观察自己现在的修为情况。
武者修为还是九品，但是佛功已经修出了海底轮，拙火在气脉内一直蠢蠢欲动。
他一直在压制着拙火的躁动，就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明悟告诉他，一旦放开对拙火的控制，他的武者修为也将立刻迈入先天，此时任督二脉的壁障已经脆弱得像一层薄纸。
鲁未央耐心的等待程小娥办完事回来，吩咐她在一旁护法。鲁未央还没忘记附近还有一个吞噬灵魂的存在，突破在即，还是小心为妙。
想了想，又忍住羞臊明知故问了一句：“接下来我突破先天，若是后力不济，你可以像昨晚那样帮我一下吗？”
“当然可以，这是奴婢的责任！”程小娥有些奇怪的说：“但是主人你已经是先天了啊，为什么还要突破？”
鲁未央：“踏入先天的是另一种功法，武者修为现在还是九品。”
程小娥崇拜的说道：“主人真是天纵奇才！奴婢佩服！”
一切准备就绪，鲁未央放开对拙火的控制，全神贯注观想金刚瑜袛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