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侃气喘最急的时刻，一条狐尾闪电般蹿出，尾尖“啪”的一声点在高侃的眉心正中，高侃的额头当即就破了一个铜钱般大小的洞。
另外三条狐尾也同时向高侃身上卷去，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地面。
程小娥单掌伸出，按在高侃眉心处，静静地吸取对方的阳气精华。
此时的高侃还未从幻境中醒来，看上去还处于极度舒爽的状态，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
片刻之后，高侃失去了气息，一道魂影从他身上浮现，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程小娥此时也功行圆满，看起来收获不小，心满意足之下，又恢复了那颠倒众生的媚态，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
鲁未央看着那道魂影，忍不住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程小娥奇怪道：“忘了什么？”
鲁未央朝魂影抬了抬下巴：“那个东西，你不处理一下吗？”
“哦，他呀，行，处理了也好。你去把他丢下瀑布，尸体会顺着溪水飘到曲佳河，明天就到山外了。应该会有人给他收尸吧？”
“嗯，会吧... ...”
鲁未央满心疑惑，看上去不像作假，她也没有作假的必要，她是真的看不到死者的魂影。
如果不是她，那是谁把死者的灵魂弄没了？
“难道是他？”
他想起墓碑后的那一道魂影，看身材大小，很可能是韩冬冬。
程小娥看不见高侃的魂影，那自然也看不见韩冬冬的魂影。也就是说，她还不知道韩冬冬的灵魂仍然存在，更不知道韩冬冬的灵魂具有灵智。
“既然她还不知道，那我也没必要多事，万一弄错了，又是一场风波。”
鲁未央走到高侃尸体前，手按尸体小腹，输入内力在其中稍一流转，果然阳气精华尽失。
他脸色有点不好看，采阳补阴，虽然不是人尽可夫的那种方式，但这功法仍是相当邪恶。
“必须这么做吗？”
“怎么？许他杀人夺妻，不许我杀他练功？”
“我没有这意图，你不是也要杀我？”
“杀你？”程小娥摇摇头，“我杀你干什么？你不是我要杀的人。”
鲁未央绷紧的心神稍微放松了一些，“世上的不平事有很多，但你好像特别在意杀人夺妻这件事，为什么？”
程小娥表情瞬间变得有点狰狞，狞笑道：“有人就因为我长得漂亮，入了他的眼。就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的孩子！
你说，我不在乎这个，那在乎什么？”
鲁未央有点明白了，想起山坡上的那两座坟头，原来他们是这么死的。一时也有些唏嘘，如此强大的人也有悲惨的往事。
“懂了，可以理解。”
“你理解不了，你能试着理解，就已经不错了。”
鲁未央沉默不语，好像找不到适当的语言来安慰对方。
倒是梦境中的一句经文比较合适，遂脱口而出：“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程小娥呐呐自语：“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什么意思？”
鲁未央解释道：“就是说世上发生的事，有些看似不合理，但其实在背后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有些因果关系，历经三世可能都还会发生联系。”
“但是凶手我们之前从来都没见过，他也只是偶尔路过此地，又怎么可能早早就和我们产生因果关系？”
鲁未央本人也不是很相信佛教经文，毕竟那只是他的梦境，于是说道：“这是一本书上的话，按字面的意思理解，如果不是今世因，那必然就是前世因。”
程小娥讥笑道：“这本书倒是讨巧，谁又能回到前世去验证呢？”
鲁未央也很无奈，梦境里的经文确实很多都是无法验证的，虽然在功法方面自己是受益者，但也不能说就完全相信那一套理论。
“嗯，说的也是，你就姑妄一听吧。至少是个安慰，万一你们前世真有什么恩怨，那这场惨剧，你就当作是与他恩怨两清了吧。”
程小娥听后久久不语，一直以来，胡果和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修出狐尾。
如果说他们前世就有瓜葛的话，那她前世就可能是只狐妖，这样，整件事倒是合乎情理了。
真的是这样么？
月光穿过树梢的枝枝丫丫，照在地面上，形成斑斑驳驳的亮光。
鲁未央一直留心看着高侃的灵魂，但吞噬者始终没有出现。难道因为有人在，所以躲着不出现？
无论如何，他想弄明白，尸体灵魂丢失的原因。或许是受梦境影响，他认为一个人没了灵魂，导致不能投胎转世，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
如果能力允许，他想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程小娥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说话。
鲁未央很清醒，知道自己还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韩夫人，您看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程小娥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明天再走，我还想问你点事。”
鲁未央其实暂时也不想走，他想看看谁会来偷方侃的灵魂，“嗯，那就明天走，今晚我能睡屋里吗？”
程小娥想了想，点点头：“去吧，进门左边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别乱动。”
“好，多谢夫人！”
进了屋子，鲁未央看到了崭新的木马、木牛、木兔子什么的，知道这是给韩冬冬准备的房间，可惜他永远不能来住了，但是，韩冬冬的鬼魂可能来过也不一定。
屋子的窗户正对着房前的空地，盘坐在床上，可以清楚地看见高侃的灵魂还在。
“不错，这个位置，刚好练功、监视两不耽误！”
程小娥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这个晚上除非那吞噬灵魂的家伙出现，否则，是不会再有什么别的事发生了。
直到此时，鲁未央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昨晚才把八品、九品功法勉强运行了几个周天，今晚再熟悉一下就可以在拙火的带动下自行运转了。
于是，他在尽量保持对外关注的情况下，盘膝而坐，慢慢进入了修炼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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