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阔出的身体闪过一道红光,接着一声巨响,顿时烟尘漫天,砖石乱飞,他自爆了。
容成子飞身退后,阔阔出的目标不是他,他才有机会退后,云海就只有硬扛了。
自爆的声音响彻萨满教总坛,让互相拼杀的人都一下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宗师陨落的声音。是谁陨落了,他们大概也都知道。
两位宗师联手,陨落的自然是被合击的那一位了,萨满教教主阔阔出陨落了。
这下清风观,护国寺众人士气大振,而萨满教徒则如此考妣,见教主陨落,他们自然要各自奔逃了。
了然手一紧,将萨满教大师兄浑邪死死压制住,看来过不了多的时候,他也性命不保。
其余人奋力缠住萨满教徒,等清风观大师姐朱寒香支援。
朱寒香的游走各方,剑光四射,将与两门弟子缠斗的萨满教徒一一斩于剑下。
在萨满教内部,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云海的身体,他的僧衣已是破破烂烂,身上有几处骇人的伤口,鲜血直流。
他收了金光不坏体,脸色一变,吐了几口鲜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吞入腹中。
容成子上前,助他运功化开药效,过了一会,云海身上伤口渐渐止了血,脸色也稍微红润起来。
容成子道:“本来以为可以慢火炖青蛙,慢慢的熬死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果决,竟然自爆了。”
“计划是有些偏差,好在老衲受的伤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那你休息一下,老道去看看徒儿们干的怎么样?”
云海点点头,闭目运气疗伤。
容成子来到萨满教广场,看到萨满教只有几人还在垂死挣扎,其余的人都去见他们的大神了。
他咳嗽一声,“他们的教主已经了结了因果,你们还不快一点,时间不早了。”
众人应了一声,朱寒香也与了然合力,将大师兄浑邪击杀。随着最后一人被击杀,萨满教高层无一逃脱,全数被灭。
容成子道:“这总坛就不要动了,将来这就是护国寺的分寺。”
朱寒香道:“师父,萨满教的那些书籍……?”
“你师弟说了,欲灭一族,先灭其史,那些书全烧了吧?一本都别留。”
“明白。”
一会儿,广场上堆满了书籍,众人浇上火油,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云海也压住了伤势,来到广场看着这大火,他叹了口气,“其实有些还是可以留着的,一把火烧了未免有些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烧了这些。匈奴就没有了历史,若干年后,谁知道有匈奴。
他们灿烂的历史,也都会在这一把火中结束了。
就是我们史书中记载的,也都是他们的残暴,野蛮。这样才能将匈奴彻底的覆灭。”
“这句话是你那小徒弟说的吧!他够狠!以前他就能杀人,还能诛心。
现在他更狠了,不但要灭人家的族,还要将他们存在的历史也抹掉。”
“彼此仇寇,我之英雄。我徒儿也是为了夏族,他攻魏国的时候可没这么凶残。”
“说的也是。”
火熄灭后,容成子对云海道:“萨满教总坛已覆灭,教主阔阔出也已陨落,剩下萨满教分舵就交给你们解决了。
毕竟这块地盘是划给你们护国寺的,我们清风观就不插手了。”
“阿弥陀佛,多谢道友。”
萨满教的覆灭,让整个匈奴震惊,尽管还有一些下级弟子,但也撑不起匈奴的信仰了。
以萨满教信仰结合起来的匈奴,也慢慢的有些分化。毕竟他只是一个游牧民族,没有什么文化,又没有了信仰,再加上没有强力的人物,分化就是必然。
匈奴可汗有鉴于此,决定发动与宁朝的战争,一是为报复萨满教被灭,二是为了团结匈奴。
君主级人物都知道,要想解决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矛盾,那就是打仗。
还有一点,可汗准备在战争中削弱别的部族,以防他们叛乱。
这时,内卫司和礼部训练的说客已经准备好了,最后选出来两人,一个是匈奴人,一个是宁朝人。
匈奴人名为狼怒,因为反抗可汗,被萨满教配合可汗联合追杀,不得不投效当时的魏国。
后来魏国被灭,内卫司通过千牛卫的记载,找到了他,并加以培训。
他们潜入草原,通过内卫司的暗间见到了右贤王。
“见过右贤王。”
右贤王见他们有些惊讶,“狼怒,你竟然还活着?”
“九死一生。”
“当初我也是没办法,萨满教教主给我下了法旨,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那件事不怪你,萨满教教主来了,谁也没办法。”
右贤王看看旁边,脸色一变,“这是宁朝人吧!难道你当年去了魏国。”
“不这样,我还能活着吗?”
“那你这次回来是什么意思?”
“特为你而来,你可是我的安达,要不是为了你。我在宁朝过的好好的,干嘛跑到这个苦寒之地?”
“为了我?我是匈奴右贤王,手下控弦之士十几万,谁敢动我?”
宁朝人笑了,“有一人可以,匈奴可汗。”
“你是谁?”
“在下卞科。”
右贤王冷笑一声,“你大概就是宁朝人所说的说客吧!那你说说,可汗为什么要取我性命?
说的通倒还罢了,要是说不通,我给你准备了五匹马,给你松松筋骨。”
卞科知道右贤王所说的五匹马松松筋骨,那就是五马分尸!卞科心中一震,但怎么说也经过内卫司的培训,马上镇定下来。
“以前匈奴可汗当然不会动你,他有萨满教当靠山,谁要敢反叛?只要教主一句话,别人就得束手而降。
再加上他所率领的部队,是匈奴中最强大的,也是最多的,谁敢反叛?
但现在不同了,萨满教已经完了,就凭那些低级弟子,能镇的住谁?
而且去年冬天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可汗部损失了不少,战力与你差不多了。
你的军队战力与可汗部不相上下,萨满教也完了,可汗当然认为你会有异心。”
“放肆!我是匈奴的右贤王,我怎么会有异心?”
“我不是说你右贤王有异心,而是有时候手中实力太大,就是没有异心,别人也会认为你有异心。”
右贤王一听,这卞科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难道他想杀了我吗?”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你能传位与你的儿子,你去可汗部为质,他当然不会杀你,而且好吃好喝让你舒服一辈子。”
“什么?让我做质子?”
“对啊!而且必须是你,你儿子都不行,因为你可是有十几个儿子啊!儿子多,自然就不值钱了。”
“这绝对不行!”
“那右贤王大方一点,给可汗几个部族,将双方的兵力差距重新拉开,那可汗自然也相信你,这样你也不会有事。”
“把我的部族给他,这也不行。”
卞科双手一摊,“右贤王,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汗当然会怀疑你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