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上,三法司将审判结果报于宁皇。宁皇也愣了,孙诚这小子不是要置江业根父女为死地吗?
左副都御史常生是他的人,刑部和大理寺也给他面子,要判江业根一个叛国很容易,怎会放了他们一马呢?
难道是崔家出手了,但看向崔家叔侄,他们脸上也是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对此判罚非常不满。
再看向孙诚,见他也是一脸苦笑,这把宁皇都弄懵了。
崔元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此审判不公,江业根贪腐了那么多银子,他不与叛国的郑宣沆瀣一气,这怎么可能?所以臣以为要重新选派官员复审。”
崔进认为江家父女给崔家少主都戴绿帽子了,这要不杀了她,心中难以平静啊!
“皇上,老臣也是这样认为,此案判罚确有些不公,必须重审。”
孙诚叹了口气,常生是秉公执法了,害得我只报了一半仇,这也就算了。
现在还要给他兜着底。不然,这事要真的重审了,那他的脸可就丢了,监察系统的威信也没了。
“皇上,我认为三法司的审理还是公正的。崔大人说他们审判不公,要重审,这当然可以。
但重审,是要有一个条件的,就是他有什么新证据来证明江业根犯有判国之罪。如果有,那必须重审。如果没有,那就是浪费国家公帑。”
崔元看着孙诚,一脸惊诧,心想,孙诚这是怎么了?那对父女可是耍了我们两个人啊!而你竟然还维护他,脑子没毛病吧?
宁皇道:“崔爱卿,朕看三法司审的还是很公平的,如你有新的证据,朕可以换人重审。”
崔元哪有什么证据?叛国之罪也是为了置江业根于死地,给扣上去的。
“臣……,臣暂时没有证据。但臣……。”
宁皇一挥手,“没有新的证据,那就这么办了。”
宁皇敲定了,其余众臣也只能道:“吾皇圣明。”
下朝后,崔元走到孙诚面前,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孙诚心里也憋屈,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那对父女我难道不想干掉吗!
常生,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走到孙诚面前,齐齐一拱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信国公也恨那对父女,但为了维护我们监察系统的独立性,还是支持了我们三法司的判决。”
“我们本以为江家父女得罪了崔家和孙家,这次判决肯定是不会通过的。
却没想到信国公维护了我们监察系统的独立性,还为我们解了围,这让我等甚为钦佩啊!”
三人又来了一记长揖。
孙诚心中叹道:我本来是想把那对父女给整死的,可谁叫我手下有一个四十多的愣头青,我是不得不为他兜底呀!
孙诚为了给常生兜底,也只能说了。“其实那对父女得罪了我,我也想……。
但你们秉公执法,没有发现他叛国,我相信你们,当然要维护你们监察系统的独立性。
这是国之大事,我不能徇私枉法,他们得罪我的事,只是私事,我不能以自己的权势来干涉你们的判决。”
“信国公大善。”
宁皇也把孙诚召进宫来,也问了江家父女的事,孙诚又把那通大话一说。
宁皇非常满意,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的赞许。
几天后,江家众人被流放一千里,江漫竹看着远处的京城,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混成这个样子。
她本是一个美人,底子又好,不管嫁入孙家还是嫁入崔家,怎么都能平安度过一生。却被自己父女一通瞎操作,给弄成了这样。
一声鞭响,“看什么看,你已经回不来了,快走,京城与西北可有一千里呢!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到那里。”
江业根叹道:“走吧!别看了,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
在宁朝北方防线,匈奴每年秋季大规模侵扰的人数是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二十万的规模,这让北方压力极大。
虽然他们都换了装,但匈奴都是骑兵,来去如风,让宁军是疲于奔命。
宁朝在统一中,国力消耗巨大,骑兵也不足,只能被动防守。仅有的骑兵也只能分散,到处救火。
在勤政殿,宁皇召集众臣,讨论北方匈奴侵扰一事,毕竟不能天天这样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之理。
况且宁皇刚统一夏族故地,正在意气风发之时,却被匈奴骚扰成这样,这让他十分愤怒,要给匈奴一点厉害看看。
可经过讨论,众将还是认为目前还是不能与匈奴开战。
蒙毅是抗击匈奴最有经验的人,他说道:“皇上,我们军队虽已换装,但军官却没有完成训练。如果此时出击,军官怕会不足。
还有马匹的问题,马场因为在伪魏时期,粮草拨付不足,也没有繁育多少战马?我们的马匹也不足。
我们要是出击,匈奴正面与我们对决,我们确能将他们击败,可是马匹不足,我们却不能追击,并重创他们。
这也就是打一个击溃战,他们很快就能恢复战力。等我们回去后,他们重整旗鼓又杀回来,这样来回往复,岂不是浪费了军费?”
孙尚也道:“皇上,北伐成功才一年,国库耗费甚巨。要组织大部队远征,户部力不从心啊!”
宁皇见军方与文官都不同意,他也不能强行开战。但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依你们看,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组织大军远征。”
蒙毅算了算,“大约三年后,军官轮训完毕,马匹补足,就可以出征了。”
孙尚也算了算道:“要是出动一个军团,户部准备军费,粮草等后勤物资需要二年。”
要是二个军团,需要三年。要是三个军团,需要四年。”
“户部怎么要那么久?军方三年就准备好了。”
“皇上,这是草原作战,是外线作战,沿途根本没有补给补充,所有的东西都要靠国内运过去,沿途还有敌军骚扰。
如果在内线作战,三个民夫可以供应一个士兵,但在草原,需要十个民夫来供养一个士兵,耗费与内线作战不可同日而语啊!”
“需要这么长时间吗?那朝廷这几年就看着匈奴骚扰我边境吗?”
众臣互相看了看,默然不语,这意思也就是默认了。
宁皇见众臣默然不语,也叹了口气,“想不到我堂堂宁朝,竟然被一群放马的弄得束手无策。”
众臣无语,心想,皇上,那可是匈奴,与我们夏族交战近千年了,那可不是放马的。
蒙毅心中一动,“皇上,或许信国公有什么办法?”
宁皇一愣,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快传信国公到养心殿议事。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