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竹心中大喜,孙诚虽是信国公,被人称为多智近妖。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不,他又被我拿捏住了。
她擦擦眼泪,“这都是我的命,谁叫我被那好色之徒看上了呢?红颜薄命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不能轻生!不如你跟了我吧!我定会护你一生一世。”
江漫竹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
“真的。”
她的眼睛又黯淡下来,“我已是残花败柳了,你还能要我吗?”
“那是当然,但我不能娶你,你只能住在别院了。”这个意思就是要江漫竹当他的地下情人。
“这个……。”江漫竹得到了她想要的,但总要矜持一下。
“如果你不愿,那就算了。你和离后想出家,我也会给你找个一个条件好的寺庙。”
江漫竹急了,她不能再矜持了,万一孙诚让我真的出家,那就是演戏演过头,弄成笑话了。
她低着头,轻声道:“我愿意。”
孙诚笑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大声点,再说一遍。”
“我说我愿意。”
孙诚撇过头去,对着阴暗处,用讽刺的声音道:“听见了吧?她说她愿意!”
江漫竹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诚郎,你和谁说话呢?”
这时,两个人走了出来,头一个脸色铁青,双手紧握,头发微微竖起,有如怒发冲冠之势。
江漫竹心中一紧,完了。这下被崔元亲耳听到,想狡辩也不成了。
她再也装不了了,怒怼孙诚,“他是你叫来的,你故意耍我是吧?”
“他是我叫来的,当年你不是也这样耍我的吗?”
“你……。”
现在不是与孙诚撕逼的时候,江漫竹转过头,看着崔元那铁青的脸,“夫君,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崔元要是再信她,那就真是傻子了,他再也顾不得世家子弟的风范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江漫竹捂着脸,“夫君,你可别上当,这都是孙诚的阴谋。”
啪,又是一巴掌,“你还把我当傻子吗?你竟然想给我戴绿帽子。那好,我就让你们家戴白帽子。”
江漫竹知道,戴白帽子那是家中有丧事,这意思就是他想杀了自己。
“不要啊!”
崔元把家族的没落,仕途的不顺,感情的背叛,全部发泄出来,对着江漫竹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孙诚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心怀大畅,更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也许这是以前的孙诚留下来的残念吧!
李民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阻止,“崔兄,不……。”
孙诚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道:“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今天我很高兴,我俩还是找个地方,畅饮一番吧!”
李民看着那江漫竹那秀美的面孔,都快被打成了猪头了,也是摇摇头。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呀!”
“李兄上车,与我去四海楼畅饮一番。”
李民上了车,袁方驾着车往四海楼而去。一声马嘶,车子起动。
从车中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声音渐渐远去。
“孙兄,听说你成婚后都不去书寓了,难道是家中的葡萄架不稳。”
“那怎么可能?我夫人可是贤良淑德,温柔贤惠,而且不好妒,只是我自己不想去而已。”
“说的也是,你都把最近几年书寓中最红的两位花魁纳为妾了,去书寓也没什么意思,在家就可以欣赏歌舞了。”
他们俩走后,塘边只留下一个男人的愤怒吼声和一个女人的哀嚎声。
第二天,朝堂上就有御史弹劾礼部侍郎江业根与叛国的前礼部尚书郑宣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贪污国家钱财,运输粮食给伪魏,有叛国之罪。
这次弹劾让群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御史是右副都御史崔元的亲信,他难道不知江业根是崔元的岳父吗?
孙诚也破天荒的上朝了,他站在前面,也没打盹,等着看好戏呢!
江业根也是愣住了,昨天的事是江漫竹自己决定的,并没有与他沟通,所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上,此乃无稽之谈,臣怎会与郑宣那个叛国之臣沆瀣一气,背叛朝廷,臣冤枉啊!”
那御史淡淡一笑,拿出了证据,“皇上,如江大人没有贪腐,没有叛国,那他老家怎会建有大宅?土地有五万余亩,并拥有京中店铺十数座?
如果他能说出这些财物是怎么来的?那他自然没罪,若是说不出,那就是贪腐,就是叛国。”
江业根一愣,这些店铺他怎么知道是我的?还有老家刚起的大宅,这只有崔元与漫竹知道啊!
他看向内阁次辅崔进,崔进微闭着眼就好像没看见他被弹劾一样。江业根再看向自己的女婿,崔元睁着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他心中一沉好像知道什么?又看向孙诚,见他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的女儿应该行动了,她听信了自己的话与孙诚联络了,可孙诚并没有接纳她,而是将她的事告知崔元。
不然那个御史怎么会弹劾我呢?哎!我这女儿自以为自己能拿捏孙诚,没有找人过渡一下,直接就去见孙诚了。
结果被孙诚卖给崔元了,她可害苦我了。这下崔家与孙家合伙弹劾于我,我命休矣。
但他还是要挣扎一下,“臣绝不会叛国的,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望皇上明察。”
崔元出来道:“皇上,江大人虽是我岳父,但国家大事、不徇私情,既然有证据,那应该让三法司审理。”
孙诚也出来道:“崔大人大义灭亲,实在令人佩服。皇上,既然崔大人都这么说了,而且有证据,三法司是应该好好审审江大人了。
审出来就是无罪,那也是有则改过,无则加勉嘛!”
群臣道:“我等附议。”
宁皇也不喜欢江业根,他是世家派的,又没什么能力。不过说他贪墨有可能,说他叛国有些勉强了。
但他看着孙诚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一动。好像当年他被打破头的事件中,那个耍他的女人就是江业根的女儿。
宁皇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呢!真是睚眦必报呀!
既然孙诚这么说了,这江业根也没什么用,那就让三法司审审吧!
“那就按众臣所议,将礼部侍郎江业根押入诏狱,由三法司审理。”
江业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被宫中卫士拉了出去。
众臣齐道,“皇上圣明。”
这下江业根创造了一个记录,平时朝中所有的决定,都不得到所有大臣的认同,世家派同意的,保王派就不同意,保王派同意的,世家派就不同意。
这江业根的事,可是朝中两派一起同意的,就是少量中立派碍于面子也同意了,这可是宁朝的第一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