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袁方皱着眉,托着一块木板,从茅房中走了出来。
严永的心腹闻到一股臭味,定睛一看,原来袁方托的木板上,有一泡米田共,正冒着热气呢!这一看就是袁方亲自加工出来的。
他捂着鼻子道:“你干什么?大人们叫你去拿狗食,谁叫你拿这个了?”
“这不就是狗食吗?狗吃什么?吃屎啊?你难道忘了吗?”
心腹一下子懵逼了,你要说不对吧?狼吃肉,狗吃屎,人尽皆知。你要说的对,那田议岂不是要吃屎?
袁方挤开他,“让开,等一下冷了,就不新鲜了。”
大堂上,众人闻到了一股臭味徐徐飘来,孙诚笑了,好戏要上场了。
严永眉头一皱,心想,这是什么味道?我叫他弄些正常的饭食,他不会理解错了吧?
袁方托着米田共走了进来,“侯爷,狗粮拿过来了。”
“还不快让田公子尝尝。”
“遵命。”
“慢。”严永终于发现了臭味从哪里传过来的?那就是袁方托的东西上的。
看那东西的样子,再看它的气味,这分明就是粪便。
“你拿的那是什么?”
“狗粮啊!”
“这哪是狗粮?分明就是夜香。兴盛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狗粮啊!难道严大人不知道?狼吃肉,狗吃屎吗?如果他真的吃下这份狗粮,那我就认了他痴癫,你该怎么处理你的外甥就怎么处理。
如果他不吃,那就是装的,罪加一等,判斩立决。”
张月听到之后,也是连连点头,对着田议狠狠的瞪了一眼,叫你骂我黑妞,这下你完了吧?
田议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严永,这玩意别说吃了,让他多看一眼,闻到它的味道就想吐。
“舅舅。”
严永心中叹了一气,这玩意儿别说锦衣玉食的外甥了,就是自己也是吃不了的!
历上能吃下这玩意儿的,都是不世雄主,城府深沉,能卧薪尝胆之人。
“兴盛侯,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角落,严永道:“兴盛侯,这件事是我外甥不对,你也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出了气。
等他伤好之后,我也会让他到府中给你磕头请罪,我也会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不怎么样,我要的就是一个说法,你的外甥这下死定了,还有,你这刑部藏污纳垢,也需要好好打扫打扫了。”
严永冷笑,“看来你是冲着刑部来的?”
“你以为呢?”
“那就走着瞧吧!我的刑部不劳你费心。”
孙诚高声道:“袁方。”
“未将在。”
“将田议押入诏狱,让他们看好了,不许任何人接近。”
“遵命。”
袁方一挥手,准备抬着田议就要走。
“舅舅救我”
严永阻止道:“不可,此人不能带走,这是我刑部的案子,人犯当然要刑部关押。”
“难道严尚书不知道吗?谋反可是大罪,还有这案子关系到王太后,当然要关押在诏狱。”
“不行,这件案子还没有定性,还不能认为是谋反。”
“看来严尚书是非要将他留下了?”
“不错。”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袁方,咱们闯出去。”
“拦住他们。”
邢尽带着刑部高手拦住了袁方等亲卫。
张月站了出来,她往那前面一站。
刑尽就只能退下了,都是高手,他当然知道面前的是清风观弟子,还是镇国公的女儿,后天高手张月。
“干什么?拦住他呀?”
刑尽有些尴尬,“尚书大人,兴盛侯夫人可是清风观弟子,且为后天高手,我们拦不住。”
孙诚笑道:“严尚书,既然你拦不住,那咱们就宫中见吧!”
严永看着孙诚扬长而去,知道这下麻烦大了,一跺脚,去了内阁求救了。
孙诚一行人以张月带头,闯出刑部。田议被袁方派人押入诏狱,他却往太平官告状去了。
一路上孙诚都带着锁链,这让路人都看呆了,兴盛侯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带着锁链?
孙诚见效果很好,对袁方道:“把今天的事传出去,这叫发动群众,以言论压死他们。”
“明白。”
孙诚到了宫门口,守门的羽林军都愣住了,兴盛侯怎么被人锁了?
孙诚有特旨,进宫不必通报,一路直趋三省殿。
“王上,兴盛侯求见,不过……。”
“他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他怎么了?”
“他身上带着锁链。”
“锁链?那是为何?快叫他进来。”
人未到,孙诚的声音却先到了。
“王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孙诚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这刑部太不像话了,竟然拿谋反这种大罪来冤枉人。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了个人,岂不是要六月飞雪?三年大旱啊!”
宁王阴沉着脸,这确实太不像话,谋反可是最少满门抄斩,严重的甚至要株连九族!
“宣刑部尚书进宫。”
宁王望着孙诚身上的锁链,“快把那东西拿下来。”
“这个可不行,严永肯定到内阁求救了,我还要让内阁那几位看看呢?看刑部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可以亮明身份,平息此事,而你却故意不说,你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清理刑部吗?”.
“那是当然,以田议的事为理由,要求清查刑部,如果发现了严永的错处,那就可以拿下他。”
“确实是个好主意,要是拿下他,三法司我们就占了两个部门了。”
不久,严永进宫了,当然李阶他们也进宫了。
“参见王上。”
“免礼,严爱卿,兴盛侯来我这告状了,这事你怎么说?”
“王上,这只是一场误会,不过也确实是微臣的下属处理有些过分,让兴盛侯受委屈了,微臣可以向兴盛侯赔罪。”
李阶也道:“王上,这其实只不过是商铺中买卖的一点事,刑部也干的确实有些不妥。
以老臣之见,那范郎中可以革职,永不叙用,田议也要流放,再让严尚书向兴盛侯赔个罪,这样也就过去了。”
“是啊!大家都是同殿为臣,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大家可以坐下好好谈谈。”
“兴盛侯,要大度些,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伤损,严尚书赔了礼就算了吧!”
孙诚哈哈大笑,抖了抖身上的铁链,“你们的话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