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柜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此人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就知道大买卖上门了。
忙行了一个万福,“这位公子,请问您是……?”
田公子傲然而立,手中拆扇一挥,向边上努了努嘴。
边上的仆人道:“这位是田公子,是刑部尚书的外甥。”
掌柜连连赔罪,“原来是刑部尚书的外甥,田公子,刚才招呼不周,还请恕罪。来人,还不快上茶,上最好的好茶。”
田公子见掌柜的赔了罪,脸色稍缓,这才跟随他来到侧室,男宾休息的地方。
掌柜请他坐到孙诚右边,田公子看到了孙诚,又见到自己坐在他的右边,脸色一沉。
所谓左尊右卑,他认为以自己高贵的身份自然是坐在左边,现在坐到了右边,他当然心中不满。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叫田议,我舅舅是刑部尚书严永吗?
此人是谁,何等身份,竟然敢坐于我之上?还不快让他将这个位置让出来。”
掌柜脸一沉,心想,这可是我们少东家,大名鼎鼎的兴盛侯,你在他面前有个位置就不错了,还敢要他让位?除了宁王,谁敢?
她刚要训斥,孙诚笑着挥挥手,制止了掌柜,“既然你是严大人的外甥,那我就让让田公子吧!”
孙诚是懒的与他罗嗦,况且这是自己家的店,人家来自己家消费,是给自己挣钱,让个位置就让一下吧!挣钱嘛!不寒碜。
田公子这才心满意足,得意的坐在了左边。
“掌柜的,这是我的两位美人,你须得亲自去服侍,少不了你的好处。”
掌柜的有些不悦,自己虽是掌柜,可那也是孙家的掌柜,平时接待都是小姐贵妇。
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青楼女子,这等身份的女子都下面人招呼,而且去的是另一个次等展厅,哪轮得到她去招呼?
她看了看孙诚,孙诚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不想弄得太难堪,只有委屈委屈掌柜了。
掌柜无奈的道:“那就请两位小姐随我来吧!”
两位女子原来就是青楼女子,知道佩囊店的掌柜从来不会接待她们这等身份的。
今天竟然亲自接待了她们,她们还以为真是那田公子的面子。
于是,故做矜持,“请掌柜前面引路。”
掌柜心中一怒,我是给我家少东家的面子,你们两个青楼女子还以为我是看那田公子的面子吗?竟然还抖了起来。
但孙诚没有发话,只得忍住心中怒气,“请随我来。”
今天孙诚只是陪妻妾逛街,只是穿了一件文士服,并没有穿蟒袍。
田议见孙诚只穿着普通的文士服,心中鄙视加不屑,心想,一个穷鬼,估计来这里一趟要存几年的钱吧!
“那个谁,看在你识趣他份上,等一下你结账的时候,算在本公子账上。”
孙诚笑笑,“那就多谢田公子了。”
半晌,张月带着诸位妾侍出来了,她们还在的谈论刚选购的佩囊与她们的衣服搭不搭!
一时莺声燕语,掩嘴而笑的神情让田议眼睛都看直了。
张月是运动型美女,与当今审美观不符。但五个小妾按这时的话来说,那就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孙诚刚要前去,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就窜了出去,让孙诚吓了一跳。
只见田议已经凑了过去,“几位夫人,请问你们是谁家的女眷?”
几人一愣,张月脸一沉,“你管这些干什么?”
田议根本都不理她,“你这黑妞让开,我是问她们几位?”
其实张月本不黑,只是因为练功的缘故,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与如烟她们雪白的肤色相比,显得黑了些。
张月大怒,心想,竟敢说老娘是黑妞,我这一年多在家生孩子,京中纨绔难道忘了老娘的威名?
五位小妾望着田议的眼神中带着可怜的神情,心中都在想,他得罪了夫人,不知道夫人要打断他几条腿?
那怜惜的眼神让田议看的是心花怒放,不枉今天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我这俊美的面容应该让那五位美人都迷上我了。
张月正要暴走,一支手压住了她,原来是孙诚。他拍了拍张月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张月这才安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夫君绝不会让她吃亏的。
孙诚道:“田公子,这些正是在下的妻妾。”
田议一惊,眼中又带明珠暗投的神色,“那个谁?看这五位美人的穿着,应该是你的小妾吧!”
“正是。”
“我看以你的地位不配拥有这五位美人,你镇不住的,会给你引起灾祸。
这样吧!我喜欢你的小妾,不如全卖给我吧!少爷我能镇得住。”
在这时候,小妾只是主人的财产,没有人身自由,没有平等地位,可以被买卖交换与赠送。所以田议说买也很正常。
“那可不行,你买不起的。”
田议和他手下的仆人大笑,“你说本公子买不起?”
“确实。”
“你开个价吧!”
“无价。”
“什么意思?”
“就是你花多少钱,我也不卖?”
“那个谁,我叫田议,刑部尚书严永是我舅舅,你再说一遍,你卖不卖?”
边上的恶仆撸起袖子也道:“卖了就拿钱走人,不卖你也得走人,只不过一个是用腿走,一个是用手爬着走,你可以选选。”
等在店外的袁方等亲卫听见有人敢威胁侯爷,就要冲进去看谁敢这么大胆?
孙诚的在背后挥了挥,袁方等人又安静了下来。
孙诚故作害怕的样子,“天日昭昭,朗朗乾坤,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们不怕我告上官府吗?”
田议笑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世上的险恶,我舅舅是刑部尚书,我是他外甥,在朝中已被察举为官了,你说,谁敢拿我?谁又能拿我?”
“不可能,刑部尚书严大人可是青天啊!怎会与你同流合污,欺压我等良善百姓?
再说了,就是刑部不管,我就去都察院,我不信连都察院也治不了你,他们一定会弹劾你的。”
“所以我说你太年轻了,都察院的俞大人与我舅舅是好友,你说他会弹劾我吗?”
“这么说我只有卖了?”
“那是当然,少废话!卖不卖?”
“看我的口型,我不卖,有本事你打我呀?”
田议大怒,“最后一次问你,你要是牙缝中再蹦出一个不字,我可是管杀不管埋。”
孙诚还是摇摇头,“我就是不卖,大家都是京城人,谁没有点关系,我义母还在宫里呢!你要是动了我,你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