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萧婉玉褪去华冠丽服,一袭纯白拖地长纱罗裙,发髻上的金贵珠钗皆已取下,侧卧在凤榻之上,领口松垮,春光半露,颇有中年女人独有的成熟性感。
她凤眼半眯,伸出光滑的食指,媚笑着朝李沐勾了勾:“过来。”
李沐轻微颔首,会意笑道:“是。”
随后,在萧婉玉的注视中,李沐开始宽衣解带,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
他一步步走近,猛然翻身上床,将萧婉玉压在身下。
如潮水般猛烈的吻落下,两人如胶似漆,紧抱在一起。
他的大手一拉,将萧婉玉的衣袍扯下。
那双略微粗糙的手不安分的四处游走,碰到敏感点时,萧婉玉被撩拨得娇喘阵阵,轻闭双眸,满脸享受。
李沐离开她的朱唇,注视着她充满情欲的双眼,以及脸颊上成片的绯红,勾唇一笑,凑到她的脖颈间,用力嗅探,故意将气息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太后娘娘,可真是个诱人的妖精。”
话毕,他的吻从萧婉玉的脖颈间慢慢上移,重新落到那两片柔软。
萧婉玉急不可耐,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的肌肤:“快……”
“娘娘真是个急性子。”
李沐抬头,替萧婉玉褪下全部衣物,恨不得立刻将她融进身体。
两人随即缠绵悱恻,水乳交融。
坤宁宫内,衣物散落了一地。
一炷香后,萧婉玉惊呼一声,身子瘫软下来,李沐笑着起身,穿好自己的衣裳。
萧婉玉缓了许久,这才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直起身,用被褥遮挡身体。
“娘娘,需要奴才为您更衣吗?”李沐眼里装满了色欲和猥琐。
萧婉玉凤眸一沉,怒斥道:“狗奴才,下了哀家的凤榻,你以为你还算个什么东西?”
李沐心下一惊,急忙跪倒在地:“是奴才逾矩了,奴才知罪。请太后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哼。”
萧婉玉冷哼一声,一下下轻捋头发:“哀家给你这份殊荣,是念在你对哀家一片赤诚,忠心不二。说到底不过是个出身卑微,地位低贱的奴才,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太后娘娘说的是,奴才谨遵教诲。”
她鄙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沐:“哀家交代你的事,今晚便去办吧,以免夜长梦多。”
“是。”
萧婉玉抬手一挥,李沐便穿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坤宁宫。
将军府。
一支十人组成的精锐队伍整装待发,势如破竹。
十人皆着黑色夜行衣,头发一丝不苟高高束起,以黑色面巾掩面,眼神犀利,饱含杀气。
反观前方的柳子衿,双手悠闲背在身后,在队伍前晃悠了几下,啧啧称好。
又看了几秒天空,点头咂嘴:“本将军细观天象,祥云飘荡,生灵欢悦,无异常之景。今夜宜出任务,必将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
话音刚落,他往外扫了两下手:“去吧。”
“得令!”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柳文清自门后而出,徐徐走近:“父亲,这是?”
柳子衿回头,眉眼舒展,慈祥一笑:“昨日你在朝堂之上也看到了。”
“嗯,可宫中戒备森严……”
柳子衿否定地摇头,大手搭在他的肩上,表情变得认真:“文清啊,你还是过于天真了。如今盛秦动荡不安,外有丞天昭烈虎视眈眈,内有文武百官斗智斗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爷身居高位,手握大权,无数人忌惮而又不敢出手。现进入清尘堂,正是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动手的最佳时机。我决不允许咱们柳家辛苦打下的江山,毁于那些阴险小人之手。”
柳文清怔愣了几秒,为秦陆离而担忧:“清尘堂有重兵把守,若有异动,御林军会及时赶到。”
“连咱们的人都能悄无声息潜入清尘堂,何况是那些人?”
柳子衿说完,转身走向房间:“放心吧,这几人,足以护王爷周全。”
酉时,天色渐暗,乌云翻滚,代替了往日绮丽绚烂的晚霞,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灰暗中,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不夜城中,路人窸窸窣窣,行色匆匆,往家的方向赶,害怕天空忽然降下暴雨。
清尘堂。
在漫长的祈祷中,第一日的浸礼终于完成,沈安宁出了正堂,就坐在台阶,一脸痛苦,轻捶腿部,按揉膝盖。
“小离子,过来给吾捶背,跪了一天,要散架了。”
秦陆离自是被她折磨了一天,当成跑腿的差役,端茶倒水一样不落。
他也没拒绝,在沈安宁身后的台阶坐下,两只手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发出好几声“咔咔”声,听得沈安宁心生不妙之感。
才按第一下,沈安宁的小脸就因疼痛而扭曲,她哀嚎道:“疼死了,你谋杀啊?”
秦陆离神色轻松,不紧不慢悠悠道:“以毒攻毒,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你特么就是趁机报复!
沈安宁龇牙咧嘴,想挣脱那股怪力,却发现被牢牢禁锢,不得动弹,只得默默忍受秦陆离的「以毒攻毒」。
“大祭司,该用夜食了。”秦楚玉温柔淡然,出言提醒道。
秦陆离停下手上的动作,沈安宁感到肩膀一松,急忙站起来:“小玉子说得对,今日,辛苦你们了。”
三人用过夜食后,宫女收走餐具,已然到了就寝时间。
秦楚玉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沈安宁盯着他的背影看得出神,思绪飘向远方,整个人一动不动。
秦陆离看她这样,以为又犯了花痴,眼里充斥着轻蔑之色,讥讽问道:“人都进去了,还看?”
“怎么就不能看了?小玉子生得这般英俊,着实让人动心。”
沈安宁没好气回怼,丝毫没注意到秦陆离身上稍纵即逝的异样。
秦陆离一步步逼近她,居高临下垂头注视她的眼睛:“这样说来,倒是本王耽误你了。”
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他那带着淡淡茶香的气息散落在沈安宁的脸庞上,让沈安宁不禁心跳加速。
“可不是嘛……”她撇开头,想要逃离他的视线。不经意间,额头触碰到他坚硬的胸膛。
秦陆离表现出傲睨自若,似乎毫不在意。
沈安宁受不了这微妙的气氛,绕开秦陆离,直冲秦楚玉的方向。
“你要做什么?”
“还不够明显吗?我要跟小玉子一起睡!”
秦楚玉刚褪下外袍,沈安宁就敲响房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来。
“大祭司可还有事吩咐?”
他仍是一副行若无事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将外袍挂在衣桁上。
“没什么,聊聊而已。”
沈安宁自顾自坐上他的软榻,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语气认真问道:“太子殿下,可有想过接手盛秦?”
比起秦陆离那个没有人性和感情的家伙,谦逊温柔的秦楚玉更有可能成为一代明君。
秦楚玉双手微震,很快恢复平静:“二小姐说笑了,这话莫要让人听了去,恐有杀身之祸。”
皇帝秦宴之在位,问这种话,无异于心存,煽动他人篡位。
沈安宁一把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相对而坐,正色道:“我没开玩笑,你看朝中那些人,个个意气风发,你问问自己,不想成为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吗?”
距离突然的拉近,让秦楚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听得出来,沈安宁的话是在暗示自己,但只是绅士地浅笑:“身处宫中,当谨言慎行。”
沈安宁无奈地扶额,知道是劝不了他。
在书中,秦楚玉明面上与世无争,做到对宫中任何事宜皆熟视无睹,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流派,不过是一直在蓄势待发。
只是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便在浸礼第一夜死于非命。
沈安宁想告诉他,要正大光明地与别人去争,但又不能直接点明,否则不仅会引起怀疑,还会让他对自己心生戒备。
但至少,要在今晚保住他。
沈安宁身子一倒,呈“大”字形躺在软榻上,闭上眼:“我今晚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