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爸已经累到虚脱,这会子停下来,胸口火辣辣地疼,口中泛起了血腥味。他遥遥看了眼在公路中间拦车的鑫妈和赵鑫鑫,心里发酸,转头咬牙道:“不用多说了,动手!我要死了的话,你帮叔叔带句话,告诉她们......我......我……后悔了!我 错了!”,说完闭眼,伸出胳膊。
一粟看着乱出主意的李菲橪,真想她一个暴力在脑门:“我是道士,不修鬼修魔,吸收那些就好比吃了毒物,消化不了又排不出去。别给我添乱,一边待着去!”
李菲橪一听,立马灰溜溜的站到鑫爸身边,默默地把他手,给按了下去。
然后又悄摸摸的回到一粟身后,周围这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恶灵,真的太吓人了。它们有着人的脸,身体却像猿猴一样,指尖血红色的利爪上,似乎都还残留着血红色血迹,那一身的白毛,看得人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李菲橪坚定地想,一定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不然肯定会痛不欲生!转头给一粟请求:“师父,我要是落到他们手中,你一定在他们对我动手前,给我个痛快!”
一粟正快速分析考量着眼前的情形,想到现在的李菲橪已经开了触脉,忽略掉李菲橪那没营养的话,便往自己身上加印咒,生生剥离魂身上的道袍来。
他脱下道袍罩在李菲橪身上,交代她:“一会我的魂身会依附在鑫爸身上,而我的精神将进入你的精神海。你给鑫鑫爸交代清楚,过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哪怕是爬都给我爬到鑫鑫那边去!”
一粟给李菲橪系紧袍带,看着害怕经常猛深吸气的李菲燃,最后安慰道:“师父与你并肩一战,若保不下你,那就顺其自然!”
李菲橪好想问,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是要一起死吗?但是你老都死了,还能怎么死?我要是死,看这样子,怕比活着更难!
看着虚化得透明的一粟,她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自己父母和大哥外,还能有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但是危难时刻会用命来保护自己的师父。脑子不怎地就闪现大伯家餐厅墙上的神龛,神龛中间那显目的一列字“天地君亲师”像平时一样,泛着金色的光。
李菲橪第一次内心虔诚的喊了一句:“师父!”
一粟笑了笑,拍拍她的肩:“不怕!”
李菲橪压下鼻头的酸气,快速地转动卡顿的大脑。师父化不了怨恶,自己的纯灵之气应该可以一用,立马提议:“师父,你赶快吸两口我的纯灵之气,增加点魂力!”
一粟笑了:“这道袍上附着我所有的魂力,我们合体一战,你的纯灵之气自然为我所用,如果还是败了,就是一起给他们喂食而已。”,转而指着眼前的棺灵给李菲橪解释:“这群棺灵是恶鬼体内魂力所散出来,他之前吃下未完全吸化的魂力所化,已经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可视作恶鬼的分身,没一个的行动和感知都能第一时间传导到恶鬼的精神海去~”
“哈哈哈,道爷不用再给徒弟说教了,我已经到了!”没等一粟说完,恶鬼便现身站在一粟对面,挡在了通往公路的棺灵阵前,得意地看着被自己困下的两人一魂!
恶鬼上下打量一番一粟笑了:“道爷你自己都还没修成鬼身,不会以为你学道,就能以这轻薄的魂身来对付我吧!”
一粟这时挨到鑫爸身边,压低了声音:“鑫鑫爸,一会我会把魂身托到你身上,你会感觉到有一丝的发冷,不要害怕,看好了天上那盏魂灯,不管后面是什么情况,身体有什么变化,都看准了灯的方向,往那爬,不要回头,一直爬,爬到鑫鑫她们那边去!”
鑫爸听一粟交代,身体微微发颤,双手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不动声色把身体压低贴匐着地面,等待着一粟的魂身。
一粟交代完,便闭目双手结印,口中念咒,生生将魂身与魂力相剥离,魂身如被掏空的袋子直接落在了鑫爸后背,魂力则注入李菲橪穿着的道袍上,自己的精神则进侵入了李菲橪的精神海。
李菲橪突觉自己手脚不受控了,意识中突然闯进师父意念。师父的意念强悍的霸占了整个意识,自己的意识收缩拢到了眉间,身体与精神整个分离,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独自坐在五D观影厅的感知电椅上,身体全部被一粟操控着。
恶鬼一看就明眼前这一人一魂是通来了祭的。当下不敢在轻视眼前人,立马运通体内五行之力,生生压制住体内才吸收的五鬼。再看一眼李菲橪的身体,那才吃掉的五鬼鬼身,怎敌得上眼前这通了触脉的活人味道!一想到这,就抑制不住心里的馋意,嘴里涌出酸口水来。
李菲橪见了,只犯呕意,幸好,现在身体在一粟的操控下,那呕意自己感受不强。
恶鬼才不管嘴角滴落的口水,迅速发动,直扑李菲橪而来。
李菲橪精神海里就听到一粟的声音:“放空身体,冥想师祖,静心诵咒。”她内心呐喊:我又没见过祖师,你就给我说了下本支渊源,咒语半句都还没教呢。师父!
下一瞬就见自己身体腾空而起,双手结印,口中放出一粟的声音:“太上老君,与我神方。前有黄神、后又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急急如律令!”
随着结印手势,从腹腔中提起一口气,顺着将提出的纯厚灵气向着恶鬼推出,并迅速以手画符,推出定鬼符。那手法快到李菲橪就看到手指变化时的残影。
内心又不由呐喊:“师傅厉害!师傅厉害!”
那厚纯的灵气所推送的符印,如火箭推进器点燃后的火焰,以电光火石地速度带着一个个个符印源源不断朝恶鬼鬼身飞击而去。
恶鬼没想到,这老道道行如此高,假形得了李菲橪的肉身,俩血祭合体势不可挡,眼见符印压身,连忙散形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