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鑫也楞了下,看到李菲橪那滑稽样,想笑硬是忍住,忙从桌上抽出抽纸给李菲橪擦衣服上的奶茶。
那服务员倒在地上,看到自己托盘里的奶茶倒到了客人一身,顾不上身上的疼,连忙爬起来帮忙给李菲橪整理,道歉着引她去洗手间处理。
赵鑫鑫见李菲橪走了,才低低笑出声来,擦掉自己胸口上溅到的几滴奶茶,悠闲的等着。
李菲橪在大哥公司打工这段时间,也是切身体会到了天下打工人的不容易,所以也没为难服务员郁闷的在洗手间清洗衣服,服务员找来一个吹风机帮着她吹干洗湿的衣服。
身上弄好后李菲橪就让服务员忙自己的去了,自己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上的纱布,这时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李菲橪从镜子里瞟了她一眼就僵住了,那个女孩周身散发着黑色的烟雾,在她身下,黑烟延伸到外面,门那边似乎还立着个黑影。李菲橪立马不敢在细看,慌忙低下头,眼睛盯着洗漱池,喉咙发紧双脚发软,哆哆嗦嗦地搓洗着双手。
女孩走到李菲橪身边的洗漱池旁站定,李菲橪全身瞬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怕得要死,又不敢冲出去怕撞到啥,内心流着泪强给撑着给自己打气:看不到、看不到、啥没有、啥没有!
女孩整理好后,就出去了,李菲橪仍然搓着手没敢抬头,也没敢走,直到赵鑫鑫等太久进来看她,她才抬起头拉起赵鑫鑫奔出奶茶店。
赵鑫鑫一出来就问:“你怎么了?”看到李菲橪那害怕得哆哆嗦嗦的样子,担心的上前拥抱住她给她拍后背安抚着。这一抱没想到李菲橪身上冰凉,不由退身双手握住李菲橪两臂,焦急又有疑惑的看着她。
李菲橪一句话说不出来,站在阳光下十来分钟,才觉得浑身有点暖意。咽了一口口水:“我刚刚在洗手间可能遇到脏东西了,我也不知那是什么,反正不是阿飘也是邪祟啥的吧。”
赵鑫鑫很吃惊,左右看看,凑到李菲橪耳边低声问:“它跟着你啦?”
李菲橪这时身上给太阳晒暖和了,看着满目的阳光,也不害怕了,扑抱住赵鑫鑫,笑着说:“他跟上你了。”
赵鑫鑫一见李菲橪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缓过来了,笑着拍打她讨厌的双手:“你活过来了就好,站一边去,热死了!刚刚看到了啥,快说。”
“我就看到一个女孩身上冒黑色烟雾,然后她脚边那黑雾都牵老远,看着洗手间门口好像立着个黑影。”李菲橪拍拍胸口摇着头,接着道:“我当时太害怕了,瞟一眼后就一直低头没敢细看。”
赵鑫鑫一脸不可置信:“我天,那你也没看到啥啊,就怕成这样!”一脸鄙夷的戳着她的头:“就你这怂货上天居然挑上你?要不是你胆小不敢上解剖课,非选了个会计专业,你我现在都成为救死扶伤的大夫了,真是交友不慎。”
李菲橪也很是不解的看着身边的赵鑫鑫:“哎,我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狗胆,你怎么就生冷都不怕的,下次我见到那阿飘,当真推荐你给他当徒弟算了。”
赵鑫鑫一听来劲了,想到光怪陆离的新兴世界,忙兴奋的点头答应。想想催着李菲橪快走。
“去哪里?”
赵鑫鑫急切的拉着李菲橪一边走一边回:“我们快去挑香烛纸钱,讨好了他,好拜师。”李菲橪给她竖起大拇指:“我姐!”
于是两人直奔农贸市场,除了香烛纸钱,还给买两袋金银元宝,赵鑫鑫还非要给买了一个纸手机,要不是李菲橪死命拦着,她还想买纸房子、纸汽车。两人领着四大袋东西,来到李菲橪家,把东西藏到了李菲橪的衣柜里,只等下次一粟现身就用这一堆钱财哄他开心,好进行两人的计划。
下午李菲橪睡午觉,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她起来就看到厨房里妈妈已经在做晚饭。
晚餐的餐桌上,橪妈绘声绘色的给李菲橪说了昨晚去李菲笠家里的情况:“昨天你大哥问了司机他走后的情况,司机据实说了,他就很火大,觉得你大嫂对他安排的事情阳奉阴违的,说她自己孩子闯了祸,起码的照顾好都做不到,太凉薄了!”
橪妈看了一眼橪爸后给菲橪夹了筷菜,又道:“菲笠早就看不惯她对家里人的态度了,昨晚就着这回的事,回家把你大嫂狠狠说一通。”
橪妈见女儿抬眼看自己,抿嘴压下嘴角上扬的幅度,轻哼一声:“你大嫂也不反思下,还觉得委屈,把这几年她的那些小心思,自己觉得身上受的委屈都抖了出来。你大哥当场那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没看到,估计是做梦没想到,家里原来还有尊佛。”
看着女儿吃惊含着菜闭不上的嘴,再看一眼丈夫,生气的接着道:“居然还说你大堂伯、大堂母的不是。什么东西乱放、花园种菜脚踩一院子脚印啥的!”
橪爸默认不语吃着饭,橪妈一挑眉接着:“菲笠那是能容她说父母的人,当场质问她,家里她做个什么家务?爸妈爱怎么怎么,请的三个保姆都是拿钱不干活的吗?当即还撂下狠话,让她想清楚以后日子怎么过。”
李菲橪咽下嘴里的菜,眼珠子转转,真的没想到昨晚居然那么激烈,以后怕大嫂要恨死自己,有点忧愁看着自家还在兴奋叨叨的老妈。
橪妈没注意女儿的表情,扬眉继续说:“让她想清楚以后日子怎么过。那意思就是不想过就离!”
说完与有荣焉的看看女儿,喝了口汤:“你大哥这个长房长孙就是不一样。我呀也服他也喜欢他。马莜莉昨晚像疯了一样摔东西,上来还推打你大哥,给你大哥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她就更是大闹,说自己在这家里要给打死了,哭喊正轩、正崎出来,就要带孩子走,要离婚呢。”
橪爸看着老婆眉飞色舞的翻着自家大哥家里的事,心里并不好受,看了一眼橪妈:“菲笠这个孩子的确顶的起长房长孙的名号。你记得劝和不劝分!莜莉她这些年是做得不好,但她不也没敢对大哥大嫂他们怎么样,对咱们也没做啥过分的事情,你安慰好大嫂,帮着劝下小两口,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过,还有两个孩子呢。”
橪妈收起神色,郑重的对父女两说:“你们等着看,你们那次见过沉稳的菲笠做事不计后果,他必然是有了打算的,这次马莜莉全部改了还好,不然他们一定过不下去了。”
说完一挑眉,心情甚好的端碗吃饭。徒留不安对视的父女俩。
这晚李菲橪失眠了,她反复回想对比着白天见到那女子身上的黑烟雾和马莜莉身上的灰色烟雾。脑海里不时跳出女孩身上黑烟与延伸到门外黑影下身黑烟相互个交缠着的样子,似乎每当那女子移动时,他们交缠着的黑烟就会牵动着黑影跟着动。
李菲橪清楚记得马莜莉身上烟雾的颜色是灰色,也确定自己没看到她身后跟着东西。但是过了两天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那些烟雾和身后跟着的东西有什么联系,此时的李菲橪非常想见自己便宜师傅,问问他。又是一个翻身,不断踌躇着明天要不要去大哥家一趟,亲眼看看,一想到有可能马莜莉身后也跟着东西了,就又退缩了。但是事关大哥,她又忍不住的想,真是辗转难眠。
翌日,起来无所事事的李菲橪,还是放不下马莜莉的情况,虽然不敢直接去见她,想到大哥因为自己的事和大嫂吵成这样,还是挺担心哥哥的,于是打车去公司找李菲笠。
李菲橪在大哥办公室外等到中午,李菲笠才开完会处理完事情回来,见到来找自己的小妹,看她那样子就猜到了来意,不等李菲橪开口直接带着她到公司旁的简餐厅吃午饭。
李菲笠刚坐下就仔细的观察了下摘掉帽子露出抱着纱布头的李菲橪,关切的问:“你不在家好好躺着,又巴巴跑出来干嘛?”
李菲橪楞楞看着对面的大哥,不知如何开口。从小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记事起就非常喜欢自己的大堂哥和大哥亲。大哥聪明,肯带着自己玩,还能帮她教训欺负自己的二堂哥和大表姐。爸妈还说过自己还懵懂时大家给她说堂哥爸妈是大伯大伯母不是她爸妈时,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当晚就去大伯大伯母家当闺女,还赖在大伯家住了半个多月的事。想着大哥从小照顾自己现在因为意外事件,大哥家里鸡飞狗跳的就鼻子发酸,有点委屈,有点担心,嘶哑着喊了一声:“大哥。”眼睛就发酸冒出泪花来。
李菲笠一见小妹这样忙摆手:“你打住啊,在外面哭哭啼啼的,我可是受不了。”故意看看四周:“公司旁边,指不定有认识你的人!”
见李菲橪果然忙压住自己的情绪,才缓声:“你也不要多想,这事和你也没多大关系,我和你大嫂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牵扯旁事说出来,不过是我们两个都没有正式面对自己的问题而已。”顿了顿:“公司马上要上新台阶了,你大嫂如果还是这样跟不上我的步伐还老是给我添乱,我是真的没力气拉扯她往前走,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怎么着也不会亏待她,在她还没有彻底干出什么事来之前分开,我们都体面。”
李菲橪眨巴眼睛,没能快速消化大哥这话里透露的意思。
李菲笠不再说啥,而是唤来服务员点好了俩人的午餐。
李菲橪见服务员走远了,压低声音愤然地问:“她是不是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
李菲笠看一眼炸毛的小妹,笑了:“你大哥我能让她作出啥?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放心!”
李菲橪听完瞬间松懈下来:“大哥,我可以帮你做点啥不?”
“你给我好好的养好伤,然后回公司上班,多学点实际业务,后面我会调整你去财务部门,你帮我盯着财务就行。公司上市初期筹备已做完,我预备着走流程运作上市了。”
李菲橪知道这些年大哥生意做得好,没想到居然已经开启上市之路,不由感觉李菲笠周身都是金光,瞬间乖乖猛点头,笑眯眯:“嗯嗯,放心哥,我一定好好干。”
突然想到之前马莜莉身上的事情,踟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食物这时送上来,李菲笠没等小妹再开口便催促:“先吃饭再说,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吃饭才有力气,才能休养过来。”
李菲笠笑道大哥这次估计是想着法整治马莜莉,听那意思马莜莉可定背着大哥做了什么事,早把原先的那点愧疚和担心抛到九霄云外,开开心心吃起饭来。
饭后李菲笠要回公司午休,李菲橪忙拉着他出餐厅站在阳光底下,看看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把自己遇到的奇异事情,和在马莜莉身上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李菲笠听完犹豫半晌,双手端起妹妹那顶着一圈纱布的头,轻轻解开仔细看了看:“我明天安排人送你去北京检查脑部,你先不要和二叔他们你的这些事,等你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咱们看情况再具体说。”
李菲橪一把甩开李菲笠的手,气鼓鼓的问:“哥,你不信我?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李菲笠拍拍妹妹的肩:“你急什么?你才撞了头,你就确定你看到听到的那些不是身体原因出现的臆想?”见李菲橪气焰萎了下去接着说:“去彻底检查下有没坏处。我和你爸妈说,怕你大嫂来骚扰你,送你去北京休养。你回去收拾下,回头李秘书会联系你。”
李菲笠向来做事霸道,他安排了的事情,只有听着做的分,李菲橪也从小顺从管了,也怕是自己的臆想,想到和赵鑫鑫的约定,忙补上一句:“我可以让鑫鑫陪我一起吗?我一人住酒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