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期间武馆内的压力越来越大,尽管师傅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筛选弟子,但是大家互相内卷的高压生活,让很多人都有点受不了了,尤其是在努力了半天之后境界分毫未动,这就更让人郁闷了。
不少人便直接离开武馆了。
张药一拳轰出,面前的木桩上出现了一道拳印,半个月的苦练进步斐然,现在的他不说吊打之前的自己,争个上风绝对没有问题。
“看见了,又走了两人了,这院子越来越空了。”万少立看着两人背着包袱离开唏嘘不已。
“走就走吧,你又不着急。”张药对此没有任何看法,他如今已经是石皮大成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慌。
“你不走吗?”
“免费管饭干嘛走。”
“你小子倒是想得宽,用不了几天我也就走了。”万少立摇了摇头笑道。
“走?你去哪儿?”
“山下刘家,当个护卫去。”
“运镖?”张药知道这个刘家是开镖局的,先前的龙记药铺就是刘家的产业。
“算是吧,当个小管事,混口饭吃。”尽管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想炫耀的心思,一进去就当个小管事这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押运队伍里管事就是天,众人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路上遇到点事全是他拿主意。
张药点了点头:“那挺好的。”
万少立却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你不想去吗?跟我一块走得了,你这身手比起我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还想再试试,最不济也混个内功再走。”
“内功?那是师傅给传人的,你这什么都没有凭什么给你啊,就我知道的,也就程杰和石德练到内功了,其他人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我感觉最近可能要突破了,再试几天,也耽误不了什么。”
“唉,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好。”
“嗯。”
又过了三天,万少立也走了,万少立一走张药在武馆里也就没朋友了,他又恢复了一个人在武馆的日子。
这天晚上,张药正吃饭呢,突然程杰走了过来一脸怒气地质问到:“你跟丽文什么关系。”
“啊?没什么关系啊。”张药有些懵逼,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程杰似乎喝了不少酒,开口闭口能闻到些酒气:“我去你吗的,当老子没脾气是吧。”
言罢就是一脚,竟直接将张药踹飞了出去,身后的桌子直接被他砸碎了,饭菜碗筷四处飞溅,张药人都被打蒙了。
程杰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前来对他拳打脚踢,张药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且不谈对方的境界跟自己差不多,还多一门内功,每一拳打在自己身上都跟那锤子抡下来一样。
他蜷缩着身体抵御着对方的攻击,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去拦着的,如果万少立在这里的话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打了多久,张药感觉自己的手臂都没有知觉了,程杰满手是血地起身冷声道:“三天,给我滚出去,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废了你,你去找师傅也没用,像你这种废物师傅早就想让你滚了!”
言罢他冷视了一圈众人后转身离去。
“忒!”黄成对着张药吐了口痰,直接落在了张药的脸上,“早让你滚不滚,再让我看见你用不着大师兄出手,我就能废了你!”
待两人离开后,满身是血的张药爬了起来,他双眼肿胀,身上的皮肤都被打得开绽了,露出其中的血肉,手指更是有些错位,脑中昏昏沉沉的。
周围的人们投来可怜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发出低微的嘲笑声。
张药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颤颤巍巍地捧起清水拍在自己脸上,血液像是墨点般在水瓮中荡开。
屈辱,强烈的屈辱让怒火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明明已经退步到如此了,为何这群人依旧对自己不依不饶,真当自己是泥人,可以随意拿捏吗!
他强行将手指掰回原位,拿起水瓢,用冰凉的清水一次次冲刷他的身体,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多久身上的血渍消失,他回屋拿出先前小翠送自己的药膏,涂抹在身上,剧烈的刺激性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将药膏用完,换了身衣服,张药取出了一张地图,这是西山的地形图,他这段时间四处跟人打听加上自己深夜偷摸出去踩点,画出了这张地图。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张药此刻是真的动了杀心,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忍让只会伤害自己!
得益于铁皮所产生的血气,他这些皮外伤第二天就已经结痂了,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万少立教他的法子他用的很好,除了刚开始那几下,后续程杰的一顿乱打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内伤。
张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照常去练武场练拳,其他人都传来怪异的目光,很显然张药此刻还没有灰溜溜的逃走让他们很是意外。
一直到了下午张药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不过他挨打的事情却在整个武馆传播开来,不只是内门,外门的男院女院都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不少人都对此拍手叫好。
因为对外传出去张药挨打的原因是与程杰争抢宁丽文,因为自己条件不行,所以就经常闯入女院对着宁丽文死缠烂打,程杰气不过加上喝了点酒就出手了。
这样一来不少弟子对张药是十分唾弃的,在他们眼中张药赫然就是一个行下三滥之事的小人,而程杰则是武力高强的正直大师兄。
张药对此心中自然很是不爽,但是人微言轻他怎么解释在其他人看来都是狡辩,所以他打算来找师傅主持公道。
“你跟阿杰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年轻人为了个女人打架不值当,你们都是师兄弟本该互相帮助的,年轻人火力壮有点摩擦很正常,听我的,这件事就过去了,等后面我让阿杰去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行吧。”师傅喝着茶水一脸笑意的说道。
张药对这种和稀泥的说法自然不满意:“师傅,这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程杰分明就是无端......”
“够了!你还想我做什么,要不然把他大师兄的名头扒了你去当,多大的人了这点事这般小肚鸡肠,此事休要再提!”
张药恭敬离开了师傅的屋子,眼中毫无波动,他对师傅的说辞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叹了口气随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从床底下掏出了一把被破布包裹的锋利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