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男孩羞羞怯怯的,乖乖的喊他太子哥哥,那模样儿……真的不要太可爱太抓人心了,原本,他也没往那处想,但身边偏就有人以为他好这一口,因为多看的这几眼而给他弄了几个嫩水儿一样的孩童来,更有甚者,帮他弄来了小倌儿,教他如何享受。
他是太子啊,是将来整个大梁的主人,享乐一下有什么,成天困在一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事当中,成天戴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假面具,行事端端正正容不得半点错,很累的,他是太子也是个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的人,适当放松才能投入更多的工作嘛。
有人这样劝他,他也听轻,很享受。
后来,弄来的那些孩子怎么也比不得那个羞羞怯怯我见犹怜的小堂弟,老王爷过世后的几年里,他因天生胆小怕羞而被宗族排挤欺负,有一天,看见他躲在假山后哭,拉住他问明原由,帮他出了头,小堂弟很感激,后来太子有空就去看望小堂弟,带他玩儿,终于的终于,得手了。
小堂弟当然是抗拒的,也是恼恨的,但他太胆小,不敢反抗,而太子也知道他的痛处与弱点,拿捏得死死的。
而这些年,皇帝对太子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常常有意无意流露出要换掉他的意思,分明几个兄弟里,没有适龄的或者说,比他更合适的人,可就是要给他这种不安全和不确定的感,太子压力很大,压力积聚到一定的程度,就要宣泄,要找出口,而太子很恶劣的发现,凌虐小堂弟能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皇后死了,太子妃也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女人都死了,皇帝对他越来越不满,太子越发暴躁易怒,惶恐不安再加上心烦意乱,加是愧疚与思念,更需要宣泄,于是,找小堂弟的次数越多。
小堂弟却知道反抗了,想方设法躲着他,所以,他想了另一个法子控制他,让他不得不更乖顺听话,服从。
那个地下通道,就是太子买通王府的人挖的。
明知道现在该收敛,不能再让人拿到半点错处,明知道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可就是控制不住体内的那头怪兽,对太子妃疯狂的思念与愧疚,对母后的想念,对现实的无能为力,来自朝野的压力,像几座无法掀翻的大山,快压碎太子的根骨,碾肉成泥,受不了,就不管不顾,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反正就算他现在什么也不做,声名也难挽回了,皇帝不打算再让他当太子,迟早的事,还不如能欢愉时且欢愉,管他明天洪水涛天呢?
所以,想着法儿又把可怜的越来越不听话的堂弟弄出来,哪知,这一次,他这么不经事,竟然晕过去了。
原想着放在花月楼将养几日再送回去,哪知,那条隐秘的通道被发现,而他的恶心的癖好,也终于暴露人前。
太子反而轻松了,所有的忧惧烦恼突然就一扫而空,爱咋咋地吧,反正都这样了,摆烂也不失一种态度。
太监宣旨,封禁整个东宫,太子软禁不得外出,没有时间限定,可能是一天,两天,七天,也可能是半月一月或者半年,也可能是……三五十年。
李大人拖着病体哭倒在殿外:“殿下,老臣这就去为您伸冤,不能这般无缘无故就软禁您,您可是太子,是大梁的储君啊。”
太子象没听见,无动于衷。
李大人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他身后跪了一大片东宫的官员,这些人自太子还是孩童时就跟随,可以说呕心沥血忠诚不二,尤其是李大人,把太子当成了毕生的事业,突然一下子所有的努力都泡汤了,这么多年的奋斗的目标也没了,很不愿意接受失败,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有老臣使劲磕头,额头血淋淋的皮肉模糊,只差没哭天抢地了。
辜负了他们,太子却没有半点感觉。
若放以前,太子肯定要好生宽慰和劝诫一番表达自己大度淡泊的性情,可现在,没兴趣了,反而觉得好吵,想把人全都轰走。
没轰,也没叫人,自己默默起身把门关了,那一片哀嚎全关在门外,世界安静了,他可以安安静静的思念太子妃,可以安安静静的把自己放在回忆里,想与太子妃说多久的话,就说多久的话,没人吵。
阿蝶又瘦了,跪在殿中,一双大眼黑漆漆很灵动,神情有几分懵懂几分困惑。
皇帝问:“许太医最后见的人是你对吧。”
阿蝶皱眉:“这话都问过好几遍了,还问有意思么?皇帝陛下您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吧,有的我就拿出来,没有你杀了我也没有。”
小丫头竟然先不耐烦了。
皇帝哭笑不得:“许太医可给过你解毒的方子?”
“不是交给你们了吗?太子的毒还没解吗?”阿蝶皱眉。
“是另一种毒,很古怪的,能让人上瘾,一上瘾若不继续服用,便状若疯狂,还会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徐大人耐着性子替皇帝回答,这个蛮族的小姑娘很没礼貌,一点规矩也没有,哪有这样同皇帝说话的,简直就是大不敬,但皇帝好象并不意外,也没有要苛责她的意思,徐大人便刻意没提这点,只是替皇帝回答。
阿蝶摇头:“我又不是医者,也从不懂毒,他给我的就是那点东西,都交给你们啦。”
她说得坦坦荡荡,并不象在说慌。
徐大人就慌,皇帝也着急,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充分相信,这个毒又是许太医搞出来的,要不然,从何而来的?
“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皇帝陛下应该问秦大人的娘子,她懂得可比我多,应该知道怎么办。”
皇帝看向秦承颂,秦承颂翻了个白眼:“她伤未愈,还身怀六甲,没得举国上下这么多人,太医院这么多德高望重医术超群的医者不去研究,让个病弱的孕妇来想法子的道理,这可是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