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手握一根腕粗的铁棍,慢慢向顾默言逼近,高高抡起。
“等一下,长宁,真要在坤宁宫附近杀她吗?会不会给皇后娘娘惹麻烦?”
长宁不耐烦道:“有什么关系,娘娘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贱人。”
“不是,秦承颂若因来了,咱们真的没关系吗?不会找咱们的麻烦?”世子妃眼神有虚。
“你烦不烦,害怕就滚蛋,反正本郡主想她死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年都没过好,每晚上做梦都在计划怎么弄死她。”
“好,那你等我走了再动手,我见不得太血腥。”世子妃一边说一边转身走,长宁再一次举起铁棍,突然,后脑被重重一击,身子一软向后倒下。
世子妃扔掉手中的砖头,拍拍手,长宁的几个手下傻了,半晌没回神,世子妃一叉腰:“看什么看,真让郡主把她杀了,你们一个个全都没命,还会死得很惨。”
那几个人围上来:“可你伤了郡主,我们不管,也会死得很惨。”
世子妃自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拿去,赶紧的,逃吧,趁着宫里现在乱,有多远逃多远。”
那把银票足有一千两,四个人分一人也得有两百多两,逃不是问题。
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拿着钱四散而逃。
世子妃抽了默言口中的破布,又给她松了绑。
默言望着地上的长宁:“她怎么办?”
“你说呢?”世子妃白她一眼:“本世子妃今天算是把长宁给得罪死了,为你这个不中用的,也不知值不值。”
默言向她一礼:“大恩不言谢,你也赶紧走吧,只当开始就跑了,一会我把她给捆了,拖到竹林子里,免得一会醒来又找我麻烦。”
“那你当心点,我得做戏做全套,赶紧逃了。”
世子妃说逃就逃,一下子跑了个无影踪。
默言一个人认命的把长宁给捆起来,又把人拖进小竹林里。
完后也没去长寿宫,直接去后院迎萧贵妃,而萧贵妃正被堵在北宫墙门口。
有个太监发现她面生,顾默言将她全脸都涂成了腊黄色,唯独忘了耳后根,原本贵妃包着头巾,倒也看不出来,哪知头巾没系紧,正好进门时松了,风一软就掉,虽然贵妃很淡定地捡起来再系上,还是被看门的小太监给看出了不对劲,拦住正问话呢:
“你看着面生,以前没进来过吧。”
又看了眼程明秀,也面生,询问那送菜的农民:“她真是你媳妇?那这个呢?”
“俺闺女。”老民一边说一边往小太监手里塞银子,足十两,太监更起疑了:“你送一车菜才多少钱?不对,这两个人有问题,来人……”
刚开口喊,就被农民捂住了嘴:“别喊,您别喊,这个确实是俺的婆娘,俺闺女想进来见见世面,俺也知道这不合规矩,可俺只这么个闺女,孩子对皇宫好奇,所以……”
十两银子,对于每天守宫门的小太监来说,是笔大收入。
贵妃太风情了,就算脸涂成那副样子了,还是很打眼,小太监上前捏了把贵妃的屁股,贵妃驳然大怒,刚要发火,默言忙迎上前去:“小公公,可看见了忠义侯府的人?”
那小太监不认得她,看她打扮是贵妇人模样,愣住:“夫人是……”
“我是奉召给德太妃看诊的,我是……顾默言。”
顾默言的名字在宫里也很出名,毕竟秦承颂掌管着都抚司,宫人犯了事,也归他管,活阎王的名声可不只是在朝野,宫里人照样惧怕。
“原来是顾娘子,奴才没瞧见,怕是没走北门,去的西边。”
默言很着急道:“药都在我那丫环手里,这边太妃娘娘急着要用呢,还真是……”
那边萧贵妃与程明秀趁机走远了。
“算了,我先去寿安宫等吧,小公公若是瞧见了,让她赶紧去寿安宫。”
说完,也塞了十两银子给小太监。
一下子得了二十两,小太监很高兴,顾着与同伴分钱去了。
一到背避处,贵妃就要换回自己的妆容,默言追上制止:“宫里很危险,贵妃还是随我先去寿安宫吧。”
给贵妃和程明秀换了一身宫女衣服,贵妃头低着头随她往寿安宫去。
哪知,去寿安宫的路上突然多了很多侍卫在巡查,说是坤宁宫失窃,有坤宁宫宫女逃走,但还没来得及出宫。
“什么失窃,分明就是在找本宫。”萧贵妃咬牙切齿道:“真不知道她想干嘛。”
三人躲假山后,越是这样,越表明出了大事,皇帝人呢?
侍卫很快搜寻过来,三人很难藏得住,贵妃理了理衣襟打算出去:“看谁敢把本宫怎么样。”
“娘娘。”默言将人拉回来小声道:“我刚才差点就被长宁活活打死,您别说不怕,她们可能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回宫,谁也不知道,若把你弄死了,微扔宫外去,责任就是忠义侯府的,她们还可以不用担干系。”
“那怎么办?都过来了。”贵妃急也一身汗。
“我去。”程明秀道:“我去引开,娘娘和默言赶紧逃。”
不等默言开口,程明秀一跃而出,边跑边喊:“贵妃娘娘……”
侍卫寻声追去,程明秀轻功不错,很快跑远了。
默言拉着贵妃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远远的听见程明秀被赶上,与侍卫动起手来。
默言很难受,知道她到了长宁手里肯定没好果子吃,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救贵妃要紧。
前面就是寿安宫,能看到长安宫的墙院,却隔着一口池塘,正路上已经被封锁了,根本过不去。
而后面,大队侍卫还在地毯式的搜查,默言带着贵妃蹲在院墙边。
“怎么办?无路可逃了。”贵妃气喘吁吁,她也不算很年轻了,平素也不怎么锻练,这一通跑下来,体力不支。
“娘娘能爬树吗?”
矮墙边有颗枝叶繁茂的桂花树,不高,很好爬。
贵妃翻白眼:“你说呢?本宫自幼矜贵,怎么可能做这种不淑女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