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活无忧,还是去干苦力活,以自己大的诚意求生存……
春喜拉着默言走,默言拉着程明秀,只有桂妈妈候在外面没动。
默言还未走出长廊,就听虞妈妈一声怒吼,桂妈妈身形如箭一般射了出去,程明秀没动,死死拦着顾默言:“别去,不然屎盆子又会往你头上扣。”
院子里,虞妈妈死死掐着侯夫人的喉咙不放:“你杀死了我女儿,如今又害死阿熊,你个坏女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桂妈妈和紫竹两个拼命想要扯开她,但虞妈妈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就掳桂妈妈在她后颈上吹了一手刀,她脖子都坏了,仍不放手,干脆骑在侯夫人身上。
侯夫人本就有心疾,再这样下去,非要了命不可,默言迟疑了片刻,还是冲了进去,一针扎在虞妈妈颈上,虞妈妈终于松了手,倒在地上。
侯夫人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刷白,惊魂未定,桂妈妈扶着她坐下,让紫竹去倒碗茶来压惊。
“拖出去,别让本夫人再看到她。”侯夫人慌乱地指着虞妈妈道。
两个粗使婆子过来搬起虞妈妈的脚倒拖,背后的衣服拖烂,地上一条血印,虞妈妈中了麻药,还未醒,默言道:“多来两个人,抬出去吧。“
侯夫人急促地喘着气,手捂在胸上表情痛苦,看向默言。
默言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身。
她不打算救侯夫人,自生自灭吧,老天有眼的话,就让她遭受应有的惩罚。
紫竹很没眼力介追出来:”少夫人,药呢。“
“夫人不需要我的药,所以就没制,一会回去找齐配方后再制。”默言的回答天衣无缝。
紫竹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好道:“还望少夫人赶紧些,夫人的病耽搁不得。”
回到芜湖院,越夫人赫然坐在堂中等着,默言忙上前行礼,越夫人道:“你是三品诰命,用不着对妾身行礼。”
“自家人,不讲身份,只讲辈份,您是长辈。”默言将礼施完,越氏点点头道:“你果然同旁人不一样,难怪大公子如此珍视你。”
“阿熊是真的……没了?”越夫人小声问道。
默言点点头:“连个囫囵尸体都没有,炸得得四分五裂。”
越夫人脸色发白,不敢脑补现场惨景:“还好少夫人安然无恙,估计就是冲着你来的。”
对章文惠来说,是想死遁逃婚,对侯夫人来说,两个即将过门的儿媳妇,一个死遁,一个炸死或炸伤,反正就是要让秦承颂没法子成亲。
“夫人,您能说说当年的事吗?您与老侯爷的,侯夫人与老侯爷的,她为何不喜欢秦承颂?”
越夫人面露难色:“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她,年轻时太过执着,想着若不是家遇不测,我才是忠义侯府的侯夫人,侯爷同我自幼订亲,感情甚好,他是个极重诺之人,说了要娶,便不管什么情况,都要明媒正娶,可皇上不同意,那时候皇上需要唐家,就让忠义侯与唐家联姻,而我越家已然不成气候,再无起复的可能。”
“侯夫人对侯爷有情义吗?”默言问。
越夫人摇头道:“说不好,他二人相爱相杀了几十年,直到侯爷去世,她也没原谅侯爷。”
“恨侯爷为何要连累自己儿子呢?难道不是亲生的,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成亲三个年后,原本说好了和离,夫人她……有心上人,心上人要外放,她想跟着一起去,结果却怀了孕,走不成,老侯夫人怎么都不会放。”
“是荣妃娘娘?”
“娘娘是进门不到八个月就早产下来的,她那时怀的是阿颂。”越夫人道。
“有了女儿后还想要和离?娘娘怎么办?”
“说是要带走,我那时也很高兴,她能把自己生的孩子都带走,她走后我再过门,少个拖油瓶当然更好。”
“侯夫不可能让她把孩子带走吧?是侯爷的血脉呀。”默言道。
“一开始老夫人自是不同意的,但侯爷却坚持,说让她走,孩子也给她。。老夫人本就有所怀疑,如此反而不怎么阻拦了,哪知,临到要走时,又怀孕了。“既然感情不好,就别同房啊,还真是……”程明秀不满地嘟哝。
她是默言的嘴替,默言正好有此一问。
“那日是他们成亲三年后,第一次好好聊天谈话,虞妈妈置办了一桌菜,侯爷和夫人都多喝了几杯,后来就……”
这个,好象有哪里不对,不是已经生过一个了么?怎么又来一出酒后乱性的戏码?
“那个人听说她怀孕,大发雷霆,径直走了,没带侯夫人,这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侯夫人原想着追过去,结果发作了,难产,大出血,半条命都差点折了,情郎也走了,身体也亏虚了很多,自生下来起,侯夫人就没拿正眼瞧过这孩子,阿颂生下来时,象只小猫儿,瘦弱得很,是虞妈妈和桂妈妈悉心照料活下来的,侯夫人从来都不闻不问,病了伤了都与她无关,阿颂是被放养的,侯爷那时……
我也因阿颂的事跟侯爷闹,怪他背信弃义,侯爷也不喜欢阿颂。”
原来,他的成长经历竟如此悲惨。
正说着话,二太太过来了,越夫人向来不喜欢她,便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起身离开。
“哎,别走啊,再坐一会子,唠唠嗑嘛。”二太太头上的钗环总算少了几根,走路不再叮咚响了,默言一时还没发觉她来了。
越夫人没理她走了,临走时道:“开年孝玉就要外放了,是苏州知府,虽然离京城远,却是个肥差。”
默言忙道喜,越夫人欲言又止,看了二太太一眼,到底没说走了。
“哎呀多日不见,少夫人风度气色真的很好啊,艳光照人,莫说府里的几个男主子,便是我这个老太婆瞧见了,也心动呢。”二太太拉着默言的手道。
这是什么话?
默言懒得与她计较,抽回手:“婶子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