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您也建议我去?我可以不理睬的。”默言道。
“大爷很忙,每天有很多公差要完成,姑娘将来是这个院里的女主人,你的尊严与权利要自己捍卫,更管理好这里,让大爷有个安心温暖的家。”桂妈妈殷切道。
“不错,不能总躲在秦承颂身后,要与他并肩站立,成为那个唯一配得上他的人。”程明秀道。
配得上?默言从不认为自己配不上秦承颂,不过,桂妈妈说得不错,既然有人要破坏自己的幸福,全力以赴赶走并悍卫,是自己现下最该做的。
以前遇到这种事,默言第一想法就是抱怨,认为这是秦承颂惹来的麻烦,应该是他去解决,如若他没能解决,默言就会放弃,离开!
以前以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自尊自爱和自傲,可其实也是一种逃避,是胆小与怯懦。
“表姑娘,这是我认识你以来,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默言笑道:“走吧,去换衣服,好生梳妆打扮,咱们既不输人,也不输阵。”
程明秀一个光人过来的,身上的衣服还是默言让春喜准备的,根本没有能穿出去见客的,更莫说钗环首饰了。
坐在镜前程明秀窘迫又难过,自嘲地苦笑着。
门开了,春喜端来了衣服和首饰。
“这是姑娘的,表姑娘试试吧,可能没有您以前的衣服好,但好在您与姑娘体量差不多,先将就吧,新衣服还没做起呢。”
春喜说着服侍程明秀更衣。
淡黄色素绢,绣着简单的纹饰,正是顾默言平素常穿的,首饰是一套银镶玉头面,耳环钗子都全乎了,看得出衣服和首饰都是全新,没穿戴过的。
“我自己来就好,你去服侍你家主子吧。”
“不用,主子跟前有小香儿呢,您有伤在身,行动还不是很利索。”春喜道。
湖心楼果然风很大,妆扮一新的默言清丽脱俗又明媚娇艳,她的眼睛很好看,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大杏眼,这样的长相虽然很出色,但如此耀眼,却只有她,顾默言的眼睛很亮,里面象藏着星星。
顾默言叛逆、自信、骄傲又聪慧,热情又善良,她很多想法都与众不同,也许,这才是她吸引秦承颂地方吧。
程明秀站在默言身边,寒风刮在脸上都不那么寒冷了,近朱者赤,以后自己也能变得自信坚强阳光一些吧。
章小姐订的雅座在三楼,小丫头礼貌地打起帘子,默言走进去,就看见一袭粉色大披镶白狐毛的女子正背对着自己远眺湖光山色。
“三小姐,顾娘子到了。”
女子回眸,确实很漂亮,标准的北方女子五官与脸型,找不到瑕疵,但这样的五官没有特点,观之易忘,说她漂亮,是因为她沉静娴雅的气质,这是个很温柔的女子,不同于默言的娇柔敏慧,她是淡定端庄,她的温柔是温暖而又柔中带钢的,这样的女子,一看就是个很有主见的。
“小女名唤文慧,见过顾娘子。”章文慧福了一福。
默言忙回礼,笑道:“百闻不如一见,章娘子果然慧雅端庄。”
“顾娘子谬赞,文慧虽在闺中,顾娘子大名却如雷灌耳,今日得见,娘子确实气度不凡,程娘子也在,我们有日未见了吧?姐姐看起来,比素日更有神采。”
程明秀虚虚拱了拱臂,伙计送茶点,章家丫环在门口接过,一一摆上,并未让伙计进门。
看来,章家礼教果然周详。
“章娘子今日约我来,不知所为何事?”虽然第一印象不错,但毕竟是要与自己抢老公的人,默言不想浪费彼此时间,单刀直入。
“旨意应该已经到了侯府吧,想必顾娘子已经知道,你我会在同一日嫁给秦大人。”章文慧似乎也懒得虚与委蛇。
默言点头,程明秀道:“文慧你是明白人,顾娘子与秦承颂的感情一波三折,但两人最后还是没分开,还得到皇上赐婚,说明本就是缘份天定,别人是拆不开的,你又何必……”
章文慧抬手制止:“你我皆知,赐婚并非我本意,是娘娘与家中长辈的意思,所以请顾娘子千万莫要记恨,我与秦大人并不熟,以前也没见过,可存在心仪觊觎之心。”
这个顾默言相信。
“我知不是章娘子的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女儿家又几时能自己做主了?”默言并不想与章文慧为敌,坦然道。
章文慧点头:“难得顾娘子深明大义,今日约娘子来,就是见说明心意,插足娘子与秦大人中间,实难无奈之举,并非我本意。”
这意思是,我虽没想过,但情势所逼,你的老公我不得不抢,请你别介意。
“娘子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和睦睦的共侍一夫吗?”默言好笑地问道。
“共侍一夫。”章文慧叹息一声起身:“古来便是如此,女子生来便要三从四德,我只盼能少些阴谋诡计,多点开诚布公,我不愿与你争,但我也有我的人生要过,既嫁了人,自然想要夫君的怜爱,不如咱们现在就立下规矩,以后一切按章程来,可省去很多麻烦。”
“分单双或者上下半月?”默言略带嘲讽道。
遇到这种手中根本不拿武器,据理力争的,默言还真有点搬块大石不知往何处砸的感觉,对方就是团棉花,砸哪都伤不到她。
“嗯,我都好说,看娘子高兴。”章文慧道。
“咱们两个在这里聊,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章娘子就不管秦承颂如何想么?”默言问道。
“他如何想?我还真没想过,家母说,丈夫是天,咱们做女子的,只要好生服侍就是,秦大人深爱顾娘子你,自然是你如何决定,他如何做,就如家父家母,父亲深爱母亲,家中小事都听母亲安排。”章文慧道。
“你希望秦承颂深爱你吗?”默言问道。
章文慧嫣然一笑:“顾娘子在说笑话吗?秦大人专一痴情的名声最近传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