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你人这么好,待妾也好,爷娶的是你就好了。”默言一派天真道。
程明秀的脸腾的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阿颂哥哥怎么会娶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比起我四妹妹,表姑娘家世更好,漂亮贤惠,又是亲上加亲,娶个陌生人进府,还有婆媳问题,表姑娘是夫人看着长大的,又知根知底,知晓彼此脾性,哎呀,简直不要太好了,待爷晚上回来,妾同爷说说。”
程明秀眼睛一亮,紧张地握住默言的手,默言强忍着才没抽回。
“你……”
但她很快回神,羞涩道:“你别乱说,婚姻大事,哪能你我说了算的。”说着一跺脚:“不跟你说了,没羞没臊。”
转身跑了。
默言站在桥上冷笑。
就说了,无冤无仇的,为何几次三番害自己,原来她喜欢秦承颂。
“二姐姐……”
默言回头,就见顾知言正向自己跑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紧紧抱住:“二姐姐,我好想你。”
顾知言呜呜地抽泣着。
还是那个软萌单纯的小丫头,自小不论娘亲与二叔母如何吵架争斗,顾默言与顾知言一直是最要好的姐妹,姐姐比默言大十岁,默言很小的时候,她就嫁了,与知言年岁相仿,常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知言上头一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没有亲姐妹,也亲默言。
“让我看看,瘦了,姐,你吃了不少苦吧,娘不让我去找你,我偷偷去过陈家,大姐又不让我进去……”
“没瘦,我很好,倒是你,长高了。”默言揉着小丫头的顶发,是真长高了,以前才到自己下巴,现平眉间了。
“人家也有十八了嘛。”顾家女儿都是绝色,知言虽矮一点,长得也是极好看的,眉眼与默言很像,顾家独有的含水眸子,顾盼生辉,眉似柳叶,秀气清雅,两姐妹站在一起,亭亭玉立,俏丽如似一双并蒂莲。
“你怎么来了?”今日是越氏与秦孝玉认祖归宗的日子,顾家母女怎么也来了?
“不知道,侯夫人下的帖子,娘非要我过来。”顾知言挽着默言的胳膊,看了一眼跟着的丫鬟。
默言跟前是春喜和小香儿,知言带着画扇和司棋。
春喜挽住画扇和司棋:“侯府不比顾府,大得很,我带你们两个去逛逛吧,姑娘屋里还有爷从宫里带回的点心,听说是娘娘们常吃的。”
丫环们走后,知言的小脸皱成了包子:“怎么办?姐,娘非逼我嫁给秦承颂,你已经嫁进来了,我怎么能再嫁进来打姐姐的脸。”
“知言,你见过秦承颂吗?”默言问。
顾知言摇头:“没见过,不过爷爷不喜欢他,天子近臣,大多是奸佞之徒,听说害过不少清流,此番推新政,更是闹得天怒人怨。”
“你要不要见过人了再做决定?”默言真心道,自己以前上过当,把秦承颂想象成五大三粗,鄙陋残戾之人,真正接触后才知道,当年错得有多离谱。
“不,他便是谪仙下凡,英武盖世,我也不要,他是姐姐的相公,我便是这辈子无人可嫁,也不与姐姐共侍一夫。”顾知言斩钉截铁道。
默言心头一暖:“知言,你可以不必考虑我,或许……”应该会离开。
虞妈妈过来道:“顾四姑娘,夫人有请。”
顾知言拉着默言一道:“姐,你带我去吧。”
“顾姨娘,夫人让你去厨房盯着,今日有两桌席面,又是三爷的大事,大爷和世子爷一会儿都要回来,马虎不得。”虞妈妈道。
默言只好与知言告别,去厨房查看,赵妈妈正着下人搬东西,因着有宴席,采买得有点多,一见默言过来,就有点紧张,满脸是笑迎上来:“顾姨娘怎么来了?”
默言笑道:“就是来瞧瞧,今儿的菜可新鲜?”
“新鲜,您瞧这鲈鱼、对虾,海参,都是一早从海上过来的,天没亮就送来的,带着冰呐,还有这个,早上刚宰的黑山羊,一会炖一大锅羊肉汤,党参淮山枸杞一起,滋补得很呢,您再看这个,黑花鸭,大师傅正烧炉子呐,做烤鸭,还有这个……“
默言都饿了,一早过来,没吃什么东西。
“都是硬菜呢,哎哟,我都流口水了,真不错,您辛苦了,先忙着,我去后面瞧瞧配菜,您这么好的食材可别做废了。”
赵妈妈笑容更真切了,忙道:“姨娘请,姨娘请,对了。”
默言正要往后面去,赵妈妈又小步追上来:“小的知道大爷最近常在青竹院里用膳,今儿买的东西有点多,就送了些过去,姨娘一会子席上没吃饱,回去还可以用点儿。”
好会来事儿。
默言笑着点头:“多谢。”
赵妈妈是个人精子,默言上回查过一回账后,并没有再管过家,更没参与过账务,按理不用巴结自己,但她看出秦承颂待自己的不同,感觉默言在府里的地位不会太差,将来就算有正房娘子进门,受宠的妾室也是不容小觑的,和气生财嘛,又不用掏自己的腰包,拿公中的东西卖人情,划算。
走马观花式看了遍食材,默言并未多言,厨房有厨房的管事,她这个没名没份的妾室犯不着在这些人面前指手划脚,人家是专业的,比她有经验得多。
打了转出来,厨房胖胖的孙大娘硬往她手里塞了把红枣:“吃着玩儿,补气血的,姨娘若喜欢,赶明儿给您送几斤过去,干银耳干百合也有富余,墨鱼喜欢不?也给您整两斤过去。”
嘿,都是会做人的,默言心情大好,低声道:“有烟笋么?我爱吃那个,鸡汁烟笋,不用饭我也能吃一大碗。”
“那是贱物,姨娘喜欢管够。”孙大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她们这些管事,手中有点权,能捞些好处,不怕默言要得多,就她不肯收,只要不是当家主母,默言这种小神小怪,小心哄着不会出大错,多结善缘多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