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消毒，楼里在疾控中心做过防疫的人对楼里的问题提出了细化。个人消毒防护必须做好，家家户户的垃圾最好不要随意乱扔。
就当是疫情在继续的样子就好。
那人不光说说，还熬了一大锅姜汤分给大家驱寒，大家也不客气，带上葱头小菜猛喝一大碗。
隔天，杨若歆和顾芫乘着皮划艇去机关大楼办手续。
现在的机关在没倒塌的建筑里，日子照样滋润。
白天船只稍多，有冲锋舟、观光船，甚至还有用被子做的小船。不管什么时候，劳动人民的智慧都很令人惊讶。
手续办得很顺利，就是这编外的酬劳，着实很感人。
根据小队规模提供两餐后，每人额外发放30斤粮食一个月，罐头4个。
顾芫遇上熟人，才知道内部人员的待遇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好在她们也不是为了赚这点粮食。
另外队伍需要安装打卡设备，嗯，就是查考勤。
根据油耗配备定量柴油、根据救援队伍配备医疗器械以及工具，总之就是要规范。
船在今天下午也一步到位地准备好，楼里的人接洽的是一艘垃圾运输船，刚好解决清洁水上垃圾的问题，也不会让人和垃圾住一起。
这艘船是以合适的价格租赁下来的。
搞定所有，编号078水上救援队就开始救援任务。
杨若歆挑选的成员大部分是年轻人和中年人，老姜还得镇守13栋。
年轻人不立起来，以后该怎么办呢？
为了和杨若歆排上同一个班，顾芫还找了温染她们，17、18两层时间是错开的，家里的安全问题交给对方完全没问题。
水上救援可是正儿八经的八小时工作制，出行第一天，大家都斗志满满。
直到看见随处漂浮的巨人观，无处不在的排泄物。
一众人脸色发白，吐也没地方吐。
“这还是我见过的云吉吗？”
“呕，你应该问这还是我见过的世界吗？”
“太难以置信了！”
“好难过......”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达自己的情绪，顾芫趁机观察，有人不适合那现在就可以退出。
垃圾运输船有很大的船舱，相当于只要把垃圾收集进来，自动化的船只也不需要人多想事，只需要结束时做做清洁。
所以除开看守船只的人，其他人都进行着搜救任务。
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和救生衣，一群人前往未搜索的区域。
一进大楼，楼道可见血渍和黄色的排泄物，顾芫拉拉杨若歆的手，高声说到，“组已经分好，我们要分别去不同的楼层看有没有需要救援的人。不管什么时候，武器都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别人的性命重要，我们也是。”
“为了爱我们的人，请千万小心，注意安全。”
顾芫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她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
想想没什么可叮嘱的，还是搜肠刮肚地开口，“遇到危险马上撤，找人也行，反正不要自己处理。”
“好的，顾组长。”
“好。”
叮嘱完她们，顾芫和杨若歆踏上楼梯间，和众人分散。
“说给别人听的，你自己要记得。”杨若歆关切地叮嘱顾芫，不管她知不知道顾芫是一个谨慎的人。
“好~”顾芫满带笑意应声，牵着手上楼。
敲门，问话，“我们是救援队的，请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唉哟，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家就要断炊了，你们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女人扬着一张贪婪的面孔，毫不顾忌地大声嚷嚷。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里面传来的哭声，怕是饿上三天都不成问题。
“我们就是来统计幸存人数的，新年会发放物资。大家放心，官方是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的。”
顾芫面无表情地说话，语气里全是正能量。
女人指了指屋内，“那我家有五口人，你赶紧给我登记一下。”一副高兴的样子，下一秒又瞥了一眼里面。
两人跟着她进屋拍照，特殊仪器拍下的照片会通过卫星传递到官方那边，然后定量准备物资。
确实是五口人，夫妻俩和一双儿女，外加骨瘦如柴的老人。
做好登记，不需要救助，两人随后离开。
出门后，杨若歆朝顾芫开口，“那老人一看就是被饿成那样的。”
“是的。”顾芫回答。
要管吗？不用的。
两人心知肚明，这种事情是管不过来的。
需要杨若歆处理的问题大差不差，感冒用药、内科检查、外科包扎。大问题她做不了什么。
接来的需要转运的人，会直接送到商业街那边的酒店和商场，那儿的楼层高，官方有专业避难所。
灾难持续这么久，幸存者的戾气不是一般的重，脏话痞话张嘴就来。
也只有吃饭和换班的时候，大家才能聚在一起抱怨。
“真不知道我们救他们干嘛，还得不到半句好话。”
“哎，大家都是被逼的。”
“你想想，我们救人只是任务，是我们达到目的的东西。有人感谢我们，我们接着就是。有人骂我们，记在心里只会让自己不舒服，说明你在意那些人。”
“开玩笑，我怎么会在乎他们呢？”
“在你抱怨的时候你就有了，不在乎的人是不会这样说的。”
那人说完，女生静静地思索起来，对啊，这只是她的工作而已。在乎那么多干嘛呢？
想明白很多东西，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谢谢！”女生朝着年长的女性道谢。
“走吧，开饭了，李姐的手艺真的不错。”女人吸溜口水，唾液分泌在口腔，记忆中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能把简单的饭菜做到一绝，也是很厉害的。
顾芫和杨若歆交头接耳，调整人员出勤顺序。
“小全性子有点闷，把她交给阳哥带带吧。”
“可以的，我同意。”
每次出勤结束，两人都会复盘经历，把合适互补的人组成队伍，力求保证大家的安全。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合适的人在一起工作总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有组长监督，救援队还没有遇到过一起伤人事件，遇到危险大家也都会呼唤其他队友。
一期二期的人也加入了官方救援队，在整座城市参与救援任务。接着加入的是三期四期的人员。
有新元一大股力量加入，水上救援任务变得更简单，垃圾开始减少。
介入人员变多，规矩开始定好，高空抛物者拿不到新年物资，举报者可获得抛物者的物资。
转眼间，还没工作几天，新年就来了。新年放假两天。
由于统计得过晚，物资没法正常发放，初七才全部发放到位。
跨年夜，顾芫和杨若歆把家里装饰得红红火火，许久不用的壁炉也燃起来，屋内一片温暖。两人安静地享受喜气洋洋地时刻。
“顾芫，新年快乐！”杨若歆看着手机指针到十二点。
“新年快乐，杨若歆！”顾芫上前吻住她的唇，将人拉入卧室。
“嗯？你怎么这么兴奋？”杨若歆感受着身体的悸动，看着明显激动的顾芫眼里戏谑。
顾芫拉过被子，面露羞怯，“嘘...我只是想到，新年，快乐。”新年不就是要快乐快乐吗？
然后唇舌并用起来，味道很不错呢。
不需要工作的日子，两人玩得极尽疯狂，赶到温染家吃年夜饭都差点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