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去的，是更远一些的警局。连续三天收获满满，三家人走路都带风。
连续三天造成不小的动静，楼里的人都有疑惑。
看着家里颇丰的家底，大家一致决定对内公开。
“没什么，就是去刷了波警局物资。”
这话说得众人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竟然把零元购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还是人家牛，什么都走在了前面。”
“请问一下介不介意我们分一杯羹？不会和你们去一个地方。”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不仅如此，顾芫还把几人去过的警局都说了，避免大家踩坑。
顾芫和大家分析，“新元是这片区最富裕的地方，等外面的人都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就是众矢之的。大家都需要武装起来，也不会占我们的资源。”
“说得在理。”
“是的。”
和两家人相处下来，一直感觉良好。
温染一家经过那次变故，变得小心谨慎，静秋姐一家不是占便宜的主，有时候推让得让人无奈。
这样的人在楼下，比不出声的母子俩好太多。顾芫回家和杨若歆说起。
“那当然，我认识的人，那能有错？”杨若歆尾巴翘起。
顾芫搓搓手，“噢，也是。”好可爱。
两人温存着，细细谈论着一切。
有了她们开头，楼里的人也在为外出做准备。
顾芫她们干劲十足，每晚都出去。
市区派出所多，不用担心搜完，只有踩坑。
有些派出所一毛不拔，里面什么东西都没了。不禁怀疑是不是被人抢先一步。
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就很匪夷所思。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楼里的人和7栋的人联系，找到了一个燃料供应商，供给柴油、酒精、蜂窝煤等等。
还有潮湿的木料、布料以及各类纸制品。
“为什么会有湿的东西？这能烧得起吗？”那人给顾芫她们讲的时候，杨若歆提出合理的疑问。
“杨医生有所不知，那边做生意也不止做我们一栋，现在燃料价格猛涨，价格太高有些人还真消费不起，退而求其次买些打湿的东西，晾一晾能烧，就是烟大。”
原来是这样，杨若歆扶额，她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两人不缺这些东西，也没必要囤着，卖给谁都好。干脆把天台的速冻食品和杨若歆那边的临期食品出完，反正量不多。
供货商也鬼精，现在主要收食物和药品，其他视情况而定。
白天送货来，哪家到了在局域网里叫一声就行。然后统一给等货的人辛苦费。
顾芫她们等了很长时间，等到人敲铁门了才知道。
他们直接帮她们把货送上来了。
两人诧异地出门迎接，“方哥，这太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让你们送上来呢。”
杨若歆打开铁门迎接。
“害，我们是空有着一把子力气。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二位的照应，都是邻居，这是应该的。”
甘楼长和他们关系好的隐晦透露过，很多事情都是从她们那打听来的。
况且，实用性的意见二位可没多提。不然他家小女儿吃药都不知道从哪吃起。
“东西就放这吧，我们就不进去了。”他继续说着，后面的人也跟着称是。
“我进去一趟。”顾芫和杨若歆打声招呼，匆匆进屋。
快速地拿出两包烟出门。
“辛苦了，你们抽着。”顾芫打开盒盖，露出蓝色的包装，撕去锡箔纸递给几位。
她把另一包打开，在几位大哥身边传过，“多拿几根，这还有。”
“哟，这一小包可不便宜。现在都是高档货啦。”
身后的大叔看看包装，拿起一根放在鼻尖嗅味道。
“叔好眼力，多拿几根没事。”
“那咱可就不客气了。”那大叔又说着，他可馋死了。
说不客气，也都没多拿，就两根。大家都一样。
大方待人总没错。
送走了几位，顾芫把剩余的几根挪到另一个盒子，“楼里的人状态都不错。”
“是的。”有闲心帮忙还乐呵呵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呢。
插曲结束，几人继续晚上弄东西。偶尔歇一天。
楼里收获应该都不错，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今年的小年，就在这样喜庆的氛围里过去，两人吃了最后一袋汤圆。
白天补觉的时候，顾芫先杨若歆一步醒来。
醒醒神之后，杨若歆的卫星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杨若歆，顾芫拿起电话走到阳台接通。
“喂，你好。”
“若歆……”
“你好，请问一下杨医生呢？”
“她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我是她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转达。”
“那也行，打扰了。麻烦转告她，水上救援现在急缺医疗人员，请问她有没有意向参与，参与人员可获得一个基地准入资格。另外，她叫我们接收的那批人已经妥善安置。”
“基地？”
“是的，由于各种原因，官方救援基地已在建设，但是准入人员有限。”
“好的，我会转达的。稍后我让她给你回电。”
“好的，谢谢。”
一段很有礼貌的对话。
顾芫看向玻璃窗上面无表情的自己，内心不断撕扯。
基地？原来消息是真的。
水上救援？毋庸置疑，比地震那个时候更危险。
她会想去吗？
上次是为了医疗名额她去了。这次只有一个名额，她会去吗？
她第一次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专业人员，那样就能和她共进退。
不管做什么决定，她的心里都在拉扯。
心情复杂，情绪低落，她的卫星电话又响了。
是林叔。
她抓到救命稻草似地接通，喑哑的嗓音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感冒了吗？”那边传来急呼。
她清清嗓子，“没有没有，就是刚醒。”
“年轻人就是精力好，可别冻到了。对了，云吉官方基地已经在筹备中，我给你弄了一个名额，走个过场就行。”
他说起正事，也不想想自己在说什么。
“名额？”顾芫头大，这边没解决，这里又来事了。
“对，到时候想去就去嘛，给自己留个后路。”林叔想了想，以他的了解顾芫不会轻易去基地，这是他留给她的退路。
顾芫反应过来，天大的好事砸在了她头上。
不过，“……林叔，名额还有多的吗？”
“多的名额？怎么，谈朋友啦？”林叔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有时候还真不要小看男人的八卦心。
顾芫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怼，“嗯，她…和我一样，是个女生。”
“嗯？什么？女生啊。”
“害，这有什么的。你是不知道，我们机关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也喜欢女人，大家都默认，也不多说什么。”
林叔继续八卦，“以后有机会我们见见。”
顾芫心里暖暖的，“嗯，会的。”
“名额这事，我再给你想想办法，你把她名字身份证号报给我。”
“好。”
“注意安全啊。”
“嗯，你们也是。”
挂断电话，顾芫坐在吊篮里发呆，困扰自己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一半。
果然还是不够强大。
只是，要和杨若歆说吗？
她不知道。
杨若歆醒来，身边空无一天，穿着吊带走到客厅，就看到痴愣的顾芫。
霎时间，她仿佛看到没在一起之前为她担心的顾芫。
心软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坐在这？”
顾芫看到她，下定决心，“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她们的阻挠。
她有选择的权利，她无法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