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芫提着工具箱和电网叫上杨若歆跟着一起下楼，这是她不去领水之后第一次下楼，感觉还挺奇妙。
她和这栋楼里的人也不是很熟，以前大姐都早出晚归的，除开杨若歆，顾芫只认识小卖部的聂大海，官迷甘楼长。
聂大海已经带着家里人回乡下了，甘楼长住1401。
信息社会发达，不需要的沟通可以避免，相应的人和人之间也隔了一层。
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好与不好。
人是群居动物，灾难时期对于交流的精神需求会增加，就像San值一样，有人际交流会缓慢恢复。
可灾难更需要担心自身安危，不能和不熟的人那么快接近。
对于顾芫来说，这样还不错。她了解的也只有杨若歆。
因为是认识的人，顾芫和杨若歆商量过后，两人只是隐蔽的配刀以及射钉枪防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下楼，两人就在那等着她们。
楼道不是很干净，血迹斑驳，杀虫剂的味道若隐若现，四扇铁门整整齐齐放在角落，蓄电箱挂上了小灯泡照亮楼道。
宁静秋带着女儿江羽微在最左边，江羽微坐在轮椅上。
两人面色看着不错，只有黑眼圈若隐若现。
宁静秋听到动静，抬头看向楼道，“顾芫，若歆，你们来啦。”语毕准备上前接顾芫手里的东西。
顾芫表示不用，顺手将东西放到地上。
这东西有点扎手，她都戴了劳保手套保护自己。这个时候被刮伤可不是小事。
“静秋姐。”杨若歆叫了她一句。
打过招呼，宁静秋很主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顾芫点头，“应该没什么需要的，我们现在就开工吧。”朝杨若歆眼神示意，可以放下一些警惕。
装铁门和以往一样，没有多大难度，宁静秋没听她的话，依旧在旁边帮忙，速度还可以。
隔壁的人没有出来，只是同意了有这样的一层保障。
顾芫干得热火朝天，余光看到杨若歆和羽微相处得融洽。
“姐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脆生生的声音传到顾芫耳朵，也许是怕她听不到，音量还放大了不少。
顾芫看着手里的工具，“你说这个啊，是电钻，在墙上开洞才能将铁门固定。”
江羽微对此感到十分好奇，接连问个不停，顾芫一一解答。
杨若歆同样没闲着，干脆上到跟前一起学习，哪怕听个大概也或许能自己维修呢。现在会技术才是杠杠的。
等到铁门安装完成，已经是个把小时之后的事情。
顾芫已经大汗淋漓。外头果然还是太热，她的衣服已经浸湿。
她收拾好工具，“完成了。”顺手摘下手套。
“真的谢谢你，顾芫。”宁静秋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不胜感激。
“没事。”顾芫依旧淡定，“安装的电网没有接到电路里，需要靠蓄电箱或者发电机供电，耗电量不大，睡觉的时候可以开上。不开也能唬人。”
“嗯，我们记下了。”这是顾芫对她们的帮助，她可得记住。
宁静秋拿出两瓶水递给她俩，“喝点水吧。”
“谢谢。”顾芫抹把汗，顺手接过。
杨若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来，“谢谢。”
休息得差不多，第二件事情也提上了正轨。
交易。
进家很敏感，和她们一样，宁静秋搬来一张桌子，三人坐着商讨。
羽微毕竟身上有伤，精力有限，继续回家卧床休息。
“顾芫，若歆，你们需要多少抗旱剂？粉剂更适合常温保存，浓缩液需要低温储存。”宁静秋直接了当地说。
“静秋姐，你有多少存货？”
两人对视一眼，杨若歆问她。
“大概三四十瓶粉剂是有的，浓缩液有二三十瓶。”宁静秋说得保险，羽微说得少说一点。怕有些人觊觎。
顾芫又补充，“是除开自家使用能卖出的吗？”她不希望人家没有使用的。
杨若歆点头，一脸认真。
宁静秋不假思索，“嗯，是的。”
“那静秋姐，你准备定价多少呢？”杨若歆追问，语气稍有兴奋。
宁静秋有女儿的科普，心中也有不少底气。
定价多少呢？
她清清嗓子，照着女儿的话念，“这个抗旱剂我们以前卖15斤粮食一瓶，粉剂和浓缩液质量并无二致。”
“不过为了感谢你们，我们决定只卖10斤粮食一瓶。”
宁静秋刻意装作熟稔的样子，别说，她那副板正的样子还真让人看不出是头次交易。
顾芫完全有理由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不过看人不能光看表现。
15斤粮食，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略高一些。
“我没问题。”顾芫表示赞同。
见顾芫没什么异议，杨若歆也认同，“我也没问题。”
“那你们需要多少呢？”宁静秋询问二人意见。
早先有过两人有过商议，多的话可以多买点，少的话象征性买两瓶。
现在有四十瓶左右的量，顾芫试探性问她，“一二十瓶粉剂一个人？”
“对呢，可以吗？”杨若歆在一边追加。
她们不打算要浓缩液，杨若歆说浓缩液效果可能更好，但是低温保存需要条件，容易变性。
“嗯…还是可以的，不过你们准备用什么交易？”思考一番，宁静秋表示没任何问题。
不是羽微拦着，她一定会多送人家几瓶。她确实该长长心眼，就收下了这份心思。
“你们收什么？”顾芫头次做非单向交易，之前和二道贩子卖货，货给出去就换成了自己想要的。
宁静秋一样样报出，“粮食、水、药品、武器这几类。”
“水吧。”不用商量，两人就给出了答案。
“水和粮食比例是1：2，20瓶就是100斤水。我们接受未使用过的生活用水。”宁静秋算数不错，心算给出答案。
嗯？顾芫有些错愕，她可听说有人卖出去的生活用水都不知道用过几轮，市场都不接受。除非亲眼看见刚从水塔里打出来。
随即又明白了什么。
“我们去拿水，你们等一下。”杨若歆也想到了什么，当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