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 ,八年转瞬即逝。算起身体的年龄,她如今已有14岁,总算不如之前那般矮,而翟狸早在四年前外出求学,就是当初那小孩,刚来的时候呆呆傻傻的,问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渐渐才理人,经历了那样一场大难,这应该才是一个正常孩子的反应。
可花月总觉得那小屁孩在憋着什么事,说不定就和八年前的屠城有关,但关她什么事,她出了那座城,从此就和孤城没有关系了。
在这个年代,花月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不对,这里,叫姑娘都是女娘,大女娘?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大人,公子一直在外求学,奴想出去瞧瞧公子!”翟狸的傅母姓方,名字她并不晓得,刚得知傅母这个称号时,她还以为老妪姓傅,不想这里的乳母别称就叫傅母,真是个麻烦的年代,称呼都变了变,幸好这位傅母这几年教了花月些常识,她出去也不至于听不懂人家说话。
“你想去便去吧,以后就跟在他身边,我已长大,不再需要有人照顾。”
眼前之人露出惶恐之色,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正在战战兢兢时,花月又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在此山林居住八年之久,已经腻了,想出去看看,并非厌烦你们,若你们无去处,这里依旧可以作为你们的居所。”
“还有,我想你们也有什么未曾告诉我,我也不是个深挖秘密的人,你家公子既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该犹犹豫豫。”那小孩仰慕她的力量,曾求花月教他,可是花月看出他心底的仇恨,到底住在一起几年,但她也不想惹麻烦,给人擦屁股,便让他二选一,只有放下他的恨,才可以达成他之所愿。
可是他最后放弃了,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恨太过沉重,之后那小孩就去白鹿山求学了,一年也只回来一次。
“大人,奴……”
“你去吧,若有缘的话,也许我们在山林之外会有再见的一日。”八年之久,这老妪虽教了她许多常识,但她也庇佑了他们,应当算是仁至义尽。
姓方的老妪到底对花月还是心存畏惧的,即使心中不愿,亦不敢反抗,只好行了一拜礼,规规矩矩得走出来花月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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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朝都城
“四娘子如此顽劣,姒妇和婿伯回来,必定会怪罪我们,君姑,如今严厉可都是为了四娘子好。”一尖酸刻薄的妇人满是谄媚地撺掇着一旁的老太太。
“说得有理,老身年轻的时候,吃过的苦可比尔等吃的盐还多,年纪小,多吃点苦,也就会明理懂事些,教好了,我家大郎也会对我这个阿母多些感激,也不枉大郎时时挂念。”
“君姑说的是!”妇人脸上挂满了笑容,满是轻蔑地看着跪在下方的小姑娘,也就是她们口中的四娘子。
“来人,将四娘子拉去祠堂,好好反省这不敬之罪。”妇人刚吩咐完,就有侍女利索又毫不客气地拖走了刚刚跪着的小姑娘,力道拉得她生疼,一时忘了认错求饶了。
“哎,四娘子如此固执,恐怕轻易不会求饶,真是头疼!”妇人假意撑了撑额头,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哼,这性子一定随了萧元漪,当真不讨人喜欢!”老夫人哼一声,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大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