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两下眼睛,干脆重新躺倒,开始默默观察空间,然后…
继续拔萝卜!
果然,第二棵萝卜在她意念的控制下,不情不愿的离开泥土,飘在空中。
不等她拿出来,脑子里突然一晕。
萝卜掉下去,摔成了两截!
晓安重重喘了两口气,欢喜的满炕打滚儿。
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她终于要脱离天天干农活的苦逼命运了。
穿越大神终究还是良心发现,不忍心奴役她这个六岁小姑娘了!
一念起,播种,一念落,收割。
想想都觉得拉风,也太适合她这个小(懒)姑娘了。
只不过,她好似年岁太小,或者精神力不够,如今还做不到那般大手笔,拔个萝卜都不容易。
但目标有了,也找到正确的路了,离成功还远吗?
“爹,我饿了,中午吃什么饭啊?”
晓安啃着萝卜,推开门就嚷了一嗓子,惊的堂屋里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
“妞妞你醒了?”
“妞妞你总算醒了,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众人都是围上前,仔细打量,生怕晓安少一根头发。
晓安被围观的莫名其妙。
扭头看看门外的太阳已经偏西很多,她才明白是吓到家里人了。
于是,她赶紧说道。
“奶奶,爹说晚上包饺子,我帮你剁馅儿,好不好?”
“好,好,吃饺子!”
冯老太扯了围裙擦手,“你去玩儿,这么点儿活计用不到你。”
“我们帮奶奶!”
二丫和腊梅跟和老太太去灶间,简韦成揉揉闺女的脑袋。
见她眼里有神,萝卜也是吃的咔咔有声,确实不像生病模样,才彻底放了心。
邹桓不知道怎么喜欢晓安好了,抱了她出门放到马坚强背上,一起去河边遛马。
冬日里冰封的小河,这时候已经彻底化冻了。
潺潺流水声声,安静又美好。
晓安分了一半萝卜给邹桓,小声说道。
“哥,明天跟我进城,咱俩去办点儿大事。”
邹桓眼神一闪,猜到大半,就点了头。
两人有志一同,齐声嘱咐对方。
“别让家里知道。”
说完,两人都笑了,握拳碰在一起。
晓安指了自家田地,改了话头儿。
“再有半个月就可以种西瓜了,天热时候请你吃寒瓜。
哈哈,到时候咱家就发财了!
给我爹买马车,买书!
给奶奶买金镯子,给哥买最好的弓箭,给师傅买酒。
给马坚强买金马鞍,给二丫她们买新衣衫…”
寒瓜还没见到什么样子,这丫头已经盘算卖银子怎么花了。
而且从头到尾都考量过自己,家里人和马却一个不落…
邹桓心里又热又堵得慌,上前蹲身把她背起来。
“走,回家吃饺子。”
夕阳漫天,火红一片。
照着少年背着小姑娘,身影拉的很长。
旁边一匹装瘸的小马不时抻脖子去咬小姑娘手里的萝卜,搞笑又温馨…
胡家后街小巷名叫杂货胡同,据说多年前有家很火的杂货店。
后来因为胡家定居在此,远族和下人们聚齐在后边这里,倒成了人人皆知的胡家地盘儿。
胡九家住在胡同最里边的院子,媳妇孩子加爹娘七八口,日子倒是比旁人家里都宽裕。
不必说,守着主子的金袋子,随便漏出一点,也够家里吃穿不愁了。
特别是这两月,活计都给了简韦成这个后来者。
他越发清闲了,三两日才在账房露一次面。
但今日,他可不敢再如此。
早早就老实爬起来,赶去上工。
昨日二夫人那个蠢货,算计个小丫头都没成。
万一追究起来,他这个通风报信儿的,一定跑不掉。
还是装几日样子,看看风向再说。
可惜,他刚出院子,准备抄近路拐去西府的后门。
结果后脑勺就突然一痛,失去了知觉。
邹桓麻利的把人套上麻袋,扎紧了袋口。
末了飞快看向四周无人,小声问晓安。
“你自己能成吗?”
“哎呀,别废话,快走!
你还不知道我藏东西的本事?”
晓安挥手撵人,邹桓咧嘴,藏东西和藏人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吧。
他飞快拐出巷口,晓安就带了麻袋迅速进了空间。
马坚强正甩着尾巴啃白菜,突然见晓安带了麻袋进来。
它还以为装了什么好东西,蹦跳着上前。
晓安却小声趴在它耳边吩咐道。
“马坚强,这是坏人,给我使劲的踢他。
除了脑袋,别处都不要放过。
你要是踢得好,姐以后一日给你一颗白菜!”
马坚强突突打了两个喷嚏,兴奋的眼睛发亮。
它后撤两步,奔跑上前,照着麻袋飞起就是一蹄子!
胡九刚刚醒来,不等挣扎,肚子上就挨了一记重踢。
他疼得惨叫一声。
“救命啊!是谁抓了老子,没有王法了!”
可惜他喊破喉咙,这里也没人帮他啊。
马坚强就像得了新球的小狗,左踢右踹,盘球射门,玩的不亦乐乎。
胡九的惨叫就是喝彩,惹的它更兴奋了。
“饶命啊,我错了,大王,大爷,饶命啊。
呜呜,你就当小人是个屁,饶了小人吧!”
晓安挖挖耳朵,权当听不见,溜溜达达去看看角落的樱桃树。
得益于她每次进来都勤奋的浇灌,樱桃树长的极好。
如今已经结出了小小的果子,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红彤彤的樱桃吃了。
最近应该到集市上问问,还有什么果树。
买几棵种家里做遮掩,空间里也栽上,以后随时都有果子吃了。
走了一圈儿,胡九也没了动静。
晓安偷偷打开袋子,见他鼻青脸肿堪比猪头,但鼻下还有呼吸,也就放了心。
她出了空间,见左右无人,就把胡九挪出来扔到路边水沟里,然后悄悄溜去同邹桓汇合。
邹桓好不容易等到她,也不敢多问,扯了她就出城了。
春日出城游玩的人很多,守门的兵卒几乎不再查问。
两人夹在马车空隙中,就是正巧当值的大东都没看见。
好不容易跑到河边,两人洗了手脸,晓安眉飞色舞开始汇报。
“哥,那个山羊胡儿,没有三个月别想下地走动了。
哼,让他平日总欺负我爹,让他眼睛长在脑袋顶上让他通风报信诬赖我偷东西!
今日总算报仇雪恨了!”
邹桓有些可惜没有看到山羊胡的惨样儿,又有些惦记。
“他会不会怀疑到咱家头上?”
“不会,我爹正上工呢。
而且,他的伤不一样,旁人只会以为他脑子出问题了。”
晓安笃定,拨弄着溪水,笑的得意又畅快,邹桓见此也就不再问了。
胡家后巷,一个出门买东西的老妇人第一个发现了半死不活儿的胡九。
呼喊之下,招来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