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月抚上张启灵的脸,如果未知效应引起,她会死亡的话,这会是她最后一次抚摸她的孩子。
“张……”
顾晓月刚开口一个字,耳边传来尖锐的鸣叫。
【系统启用电击处罚!!!!】
高强度的电流瞬间袭击顾晓月的全身,顾晓月痛苦的蜷缩。
“阿妈!”
“阿嬷!”
顾晓月忍着剧痛,紧抓着张启灵的手,指甲刺进肉里。
“张启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晓月的七窍慢慢溢出鲜血,张启灵想去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不在乎什么秘密,他早就感觉到了母亲很多地方的漏洞,比起秘密,他更害怕失去。
“阿妈。”
“我叫顾晓月……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不是你的母亲白玛……我是被它带到这个世界来的……”
说完,顾晓月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审判,若是死了,她就可以去陪姥姥小黑了吧。
张启灵抱住顾晓月,母亲的气息逐渐微弱,这不是失魂症,这是生命正在消散,母亲没有了活着的希望,她不想活了。
“阿妈……我也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他们都一样,是他乡异客。
你唤我一声小罗布开始,我就只是小罗布。
张启灵把顾晓月的手搭在肩膀上,背起她,一步一步走向终极。
我不知道你在恐惧什么,但是阿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
终极是什么,为了追寻这个秘密,无数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张启灵和终极相处的时间最长,长到他半辈子都在守终极,一个又一个十年,直到终极与他都走向生命的尽头。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终极就像是未来的大型计算机,能计算整个世界,小到一颗石子,大到整个宇宙。
对于终极和世界来说,它们是相对的,也是相互的。
密密麻麻连接了整个世界,将世界计算掌控,这种掌控是相对的,世界能被终极计算,那么世界就是稳定的,不稳定的因素就会被终极作为任务下达给张家人慢慢剔除。
终极的力量又一步步被世界吸收,前世终极死亡,也昭示着世界已经成了完整体,可以按照逻辑发展,不需要旁力去剔除不确定因素。
终极是强大的,也有脆弱的时期,在它的虚弱期,是很容易被别人利用或者被“未知”伤害。
张家对于终极来说,只是一个趁手的工具,能够用几百年为单位,去铲除那些不确定因素。
张启灵在青铜门后十年又十年,探寻的当然不止这些,比如,他窥到了世界的一角,比如,他和无邪等人命运是早就被安排好的,最为终极的计算结果,但命运线又不是不可改变的,只要在“逻辑”范围之内,不触碰“未知”,比如,他是这个世界的支点之一。
他想要知道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救母亲,只能与终极做交易,或者……威胁。
……
【宿主,你只有一周时间,一周之后就得回去。】
系统的光屏在空中闪烁几下,归于平静。
顾晓月揉了揉眼睛,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和粉嫩的吊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脑子飞快转动,她不可置信地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没错,这是她的卧室,是她的家,手底下的触感也那么真实。
她又回来了?!
小黑崽虽然年老,但是身体比一般狗高大不少,轻松爬上床,舔顾晓月的脸。
往常顾晓月都是笑嘻嘻让它别舔了,这一次顾晓月抱紧小黑崽,把脑袋埋进小黑崽的毛里,她哽咽两声,“小黑崽。”
小黑崽“汪汪”叫了两声,回应顾晓月。
在此期间,系统告诉顾晓月,她又回来了,张启灵为她争取了七天时间,也是终极的极限。
双方世界物质不同,终极能把她送回来七天,就是极限了。
她有七天时间和家人告别。
顾晓月松开小黑崽,深吸两口气,把眼泪擦干。
“那张启灵付出了什么代价?”
【宿主无权探知】
“你真nm是个废物系统!”这一句,积攒了顾晓月这么多年所有的怨气。
现在的情况是,张启灵不知道和终极做了什么交易,把她给送了回来,虽然只有七天,但足够她交代好事情,至少让姥姥有心里准备,让杏儿看好小黑崽。
十二点半的闹钟响起,顾晓月下床换衣服,她只有七天时间,她要去见姥姥。
只是还没出门就被“砰砰砰”的砸门声吓了个激灵,往猫眼一看,是杏儿。
“我说月月,你早上为什么不去学校?你知不知道老班都气坏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杏儿!!”顾晓月的眼睛一亮,饿虎扑食一样抱住她,眼泪至不住的流。
她抱到活的杏儿了!!
“停停停,顾晓月!你谋杀闺蜜呀你!你快勒死我了,快放开!与其和我哭,你还是赶忙儿编个理由跟老班解释吧。”
顾晓月拉着李杏的手进门,然后把门一关,兴冲冲地说:“先别管这个了,我跟你说杏儿,你的偶像现在是我的好大儿了!”
“什么玩意儿?你成周杰伦后妈了?”
“不是那个,就是你中学时期喜欢上的那个,张启灵!”
李杏一脸严肃的摸了摸顾晓月额头,“没发烧,看来是脑子有病,不用担心月月,咱有病就医,我现在就送你去第二人民医院。”
本市的第二人民医院就是精神病院。
顾晓月无语地拉着李杏的手,好好的从头解释了一遍,但李杏明显不信。
顾晓月毫无办法,最后把手机拿出来了,李杏说一句,她就用藏语翻译一句,再用百度翻译成汉语,一句没错,还当场给杏儿表演了几段地道的长沙话。
李杏抱着顾晓月久久无言,最后摸了摸顾晓月的脑袋,就是顾晓月平常摸小黑崽地手法。
李杏伏在顾晓月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的好月月,受苦了。”
顾晓月眼睛红了起来,在杏儿的肩头擦干泪花,她说:“不是杏儿,难道你就不怀疑是我熬夜内卷学了藏语和长沙话来骗你吗?”
“你没那脑子在那么短时间学两门完全不同的话。”
而且,感觉和气质骗不了人,月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