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李昙年忙完了自己的事儿,又陪着四小只练了一阵格斗术,陆执就将饭菜做好了。
他做的吃食味道尚可,李昙年领着四小只洗完手,就闻到一股子饭菜香味。
和前几日的古怪莫名比起来,此刻,她早觉习惯了,甚至,还有些享受。
毕竟,让大反派亲自下厨的机会是用一次,少一次了。
饭后,四小只洗漱完就早早上榻休息了,李昙年出了点汗,浑身不舒服的很,便打了热水进旁边的新房中擦了擦身子。
一擦完,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不曾回过空间里看看了,正好明日要去四月天送药,她索性就驱动意念,回了空间当中。
她先给那位吴家小姐配了药,又喝了些灵泉水,一偏头,才发现药坊旁边白茫茫的一片地儿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好几百平的葡萄藤,且这片葡萄藤子上已经挂满了葡萄!
她这空间虽然在慢慢恢复,可,一下子恢复这么多,却是李昙年不曾想到的。
李昙年沿着葡萄架子将葡萄地逛了个遍,琢磨了一阵怎么处置这么多的葡萄,忽又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她的异能是随着空间存在的!
如今,空间恢复的这么快,那不是说,她的异能也快恢复了?
她试着对一旁催动了一下催生和治愈功能的木系异能,手心里顿时一片温热,虽一旁的空地上没有实际上的变化,但李昙年却越发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就在她惊喜万分之时,外头忽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李昙年赶忙退出了空间,就听房门外,陆执那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你再不应我,我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李昙年怕他当真推门,忙应了一声。
屋外传来了一阵沉默,许久,终才听见陆执干咳了一声:“你在里面待了很久,大宝他们担心你。”
担心她?难不成,洗个澡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李昙年心下郁闷,拿着外衫和面纱,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此时,陆执还站在房门外。
刚刚,他原本坐在榻边等她上床,可眼看着她许久未进门,再加上四小只也急了,他便心生忧心,走过来查看。
如今见她无碍,他正准备走,就听‘吱呀’一声响起,房门被人推开了。
月色皎洁,他一抬眸,就对上了她那双清凌凌的眸眼。
也不知怎的,他明知道她那面纱下的一张脸算不得美,却在对上那双眸眼时,怔住了。
李昙年被他盯的久了,忍不住挑眉:“怎么了?”
陆执回神,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后,他耳根子一热,囫囵说了一句:“怎么沐浴完,还带着面纱?”便不自在的回了房中。
李昙年这时才发现自己竟还戴了面纱。
也是,这些时日以来,她已经形成了戴面纱的习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这个举动。
不过,他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委实奇怪的很。
这晚,李昙年想了许久处理葡萄的法子,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隔日,她还未起来,小桃红就背着自己做的麻辣小龙虾来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已经将炒虾的手艺学了个差不多后,李昙年便让她试着去长街上摆摊。
李昙年知道小桃红胆子小,眼看着她满脸无措的样子,便先陪着她去摆了摊,直到她一人能应付的过来后,她才去了四月天酒楼送货。
酒楼后厨的人已经和她熟识了,她背着货直接进了后厨,就看到吴账房正领着人将面粉往灶边放。
李昙年皱了皱眉。
面粉怎能往灶边放?面粉是非常细小的粉尘颗粒,当它倾倒时,会扩散到空气中,当颗粒达到一定的浓度时,哪怕是遇到一点的明火都会引起爆炸!
李昙年本不愿多嘴,可一对上吴账房那客客气气的一张脸,她终是提醒他:“这么多面粉放在灶边,就不怕引发爆炸?”
后厨里的厨子们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有些不爽。
早前,主子忽然说要从外头收现食时,他们就对这外头来的乡野妇人充满了敌意,只是这妇人鲜少说话,他们对她再是不满,也没地儿表达。
如今,眼看着她竟来主动挑事儿了,他们哪儿还能忍?
后厨头子当即冷笑了一声:“这位小娘子倒是好笑,我这面粉放了这么多年都不曾爆过,怎么你一来就爆?还有那么巧的事儿?”
“可不是,小娘子,你不了解就不要乱说,这后厨毕竟也不是你家院落,可由不得你这么乱说的!”
又有人附和了一句,后厨里里面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李昙年皱了皱眉,一旁的吴账房听得动静,连忙训斥道:“胡说什么,李娘子可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一个二个,把嘴巴给我管好了!”
吴账房说完这话,唯恐李昙年还心有怒意一般,忙又说了一句:“李娘子,他们都是一帮子大字儿都不识的粗人,你可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不过这后厨素来是他们在管,也一直不曾出过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你担心的事儿定不会发生的。”
李昙年扯了扯嘴角,心道反正她话也说了,听不听,可不关她的事儿。
要炸炸的也是别人的后厨,和她没有干系。
出了后厨,李昙年又被鸳鸯请去给吴岐看诊,两人初进门时,就看到吴岐身子微僵,手很是熟络的往桌子伸去。
李昙年还没反应过来,鸳鸯已经冲了过去:“主子,你,你竟又吃这些东西,老爷已经交代过,不准您再吃这些东西了,若被老爷发现了,有的我们受的!”
随后,鸳鸯从铺着九鱼牡丹云锦的圆桌下,搜出了一小包烧鹅肉出来。
“主子,李娘子的药那般有用,你再忍上一忍,过阵子再吃这些东西就不成吗?非得在这种时候吃?”
鸳鸯絮叨个没完,雅间里的气氛尴尬异常,饶是隔着一层帷帽,李昙年也能感受到那位吴家小姐上的面色定然好不到哪儿去。
李昙年干咳了一声:“谁说她不能吃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