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就能把大元给整死?这得是什么样的实力和智慧?深吸一口气,我看着孔老大问:“这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20多年前,他应该跟我差不多年龄,那时候他就有这种能耐?”
孔烈一点也没否认,那庞大的身躯不自觉地微微一躬,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着他的背似的,大眼睛里带着无奈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策略、想法和计划,就是个笑话;我不知道那人有多聪明,但他绝对有庞大的财力,你无法想象的财力!”
明白了,商业战争说到底,其实打的就是钱、是消耗;如果你有100块,对方有100万,那最终的结果,要么你被收购,要么你被挤死;靠手里的100块,去翻对手100万的盘,那种赢的概率几乎不存在。
我们的谈话,似乎已经触及到了核心区域,可越是接近真相,我心里就越没底;无知者才会无畏,有的时候把真相知道的太彻底,反而会让我心里发虚,尤其面对那种,完全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这时候彩儿和王嫂,又把新炒的菜,以及喝汤的大碗端了过来;“那个…孔先生,您真要用这个喝酒啊?”彩儿惊讶的捧着碗,完全搞不明白孔老大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孔烈却伸出大手,一把将碗端过去说:“行了,我跟陈默先生在这里聊,你们都进去吧。”一边说,孔烈便拧开了白酒的瓶盖,又朝苏彩一笑说:“谢谢你们做的家常菜,很有老乳城的味道。”
彩儿也跟着一笑,她知道我们正在谈重要的话题,也不方便打扰,就轻轻拉了下我胳膊嘱咐说:“少喝点儿。”说完,她还畏惧地望了一眼孔烈手里的大碗。
我朝她扬了扬下巴说:“知道了,你跟王嫂早点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彩儿带王嫂出去以后,孔烈碗里的酒,已经倒满了;整整一斤装的白酒,刚好倒了一海碗;只不过那碗在孔烈的大手里,却一点也不显大,倒跟个吃菜的碟子似的。
“来,碰一个吧!”他举着碗,直接端到了我面前。
我立刻尴尬道:“这个…我酒量不行,就用杯子吧;不是我陈默不给您面子,只是……”用这么大的碗喝酒,我真的是平生仅见,估计喝不到半碗,我就得醉过去,那接下来的事,也就不用谈了。
“好,你随意就好,我这人从不劝酒。”他倒也爽快,见我把杯子满上,他举碗就跟我碰了一下。
这世间的人,真的是千奇百怪,曾经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赤阳电力的雷总,他的特色是抽烟,一根烟,他几乎两到三口,就能抽得一干二净;而眼前的孔烈,那么大的碗,整整装着一斤白酒,他咕咚一口下去,就跟喝凉水似的,碗里就下去了三分之一。
我拿着喝茶的杯子跟他喝,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这要是传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信。
喝完之后,他把大碗往桌上一放,那虎口般的大嘴,用力咂了砸,哈着带酒精的寒气,喷了我一脸说:“中年心事浓如酒,品的就是这股辣滋味!不错,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些年懂我的人,有胆识的人,又有几位啊?!”
我也忍着嘴里的辣味,脖子瞬间就红了,但好在浑身涌起了一股热流,用力抿了抿嘴说:“我虽不喜欢喝酒,但能跟您这么痛快的人对饮,心里倒也舒畅!咱们还是继续聊那个人吧,他叫什么,又有多么庞大的实力?最重要的,他有没有弱点,咱们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跟他一较高下?!”
听到我的疑问,孔烈拽了拽肩膀上的大衣,那钢针般的头发,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曳着;仰起头,他望着满天繁星,长长舒了口气说:“宗家都是一帮很神秘的人,到现在我也没摸透,那人到底叫什么;但隐世孔家的实力,绝对是你我都无法想象的;至于对付他们的办法……”
见孔烈犹豫,我心里顿时一喜,万事万物不管多么强大,皆有它的弱点;即便庞大如孔家,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什么办法?”我赶紧问。
孔烈一笑,庞大的身躯再次靠在椅背上说:“借力打力,利用孔家的对手来对付他们,是咱们目前最合理的选择。”
我当即也跟着一笑,万事万物,皆有它的对立面,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再强大的势力也会有对手,这就是自然规律、社会法则。
“当年在危难关头,帮助我的那个神秘人,就是孔家的对手;如果能攀上这个高枝,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孔烈端起桌上的碗,又朝我伸了过来。
“来,干一口!”事情越聊越有起色,我怎能不陪他畅饮一番?!
闷下杯里的酒,我赶紧抬眼看了看他的碗,这老哥喝酒真的是太猛了,整整一斤白酒,两口就下去了三分之二;我顿时焦急道:“孔老大,您还是悠着点喝吧,别待会儿没聊完,您就醉趴下了。”
孔烈当即一笑,那声音就跟洪钟般响亮道:“小子,你趴下我也不会趴下,别的不敢吹,但论喝酒,还从没有人将我喝趴过。”
爽朗的把碗一放,他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又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祥龙来打理乳城帮的事吗?”
我摇摇头,这个事儿我也十分不解!至少聊到现在,我知道孔老大并非蠢货,相反地,他相当精明!如此智慧的一个人,又怎会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是个蠢蛋?!把孔祥龙安排进乳城帮,那不是败坏他自己的名声吗?
“为什么?您儿子的实力和人品,我估计您比我要清楚的多。”放下手里的杯子,我不解地看着他问。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那样一个蠢货!可能是教育方式的问题吧,亦或许我不是个好父亲;有的时候越是望子成龙,结果却往往适得其反。”他摆了摆大手,无奈地笑了一下,继续又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陈默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哦?此话怎讲?”我眉毛一挑。
“因为我觉得你有能力,代表我们乳城帮,进入东商会!”此话一出,孔烈眼神无比自信地盯向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