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自成谈完事情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陈圆圆才红着脸走出了武英殿,什么,你问为什么陈圆圆红着脸,额…
“陈处长,”陈圆圆在回秘书处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人:
原大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骆养性这家伙是少数没有被大顺集团抄没的大明勋贵,相反这家伙凭着卖队友还捞了一些。
不过这两年骆养性一直赋闲在家,李自成虽然曾经说过要让骆养性成立新的特务机构,但也就止于说一说的程度而已。
等来等去一直等不到下文的骆养性觉得皇帝大概率是忘了这件事的骆养性只好自己主动出击去提醒皇帝了。
于是骆养性厚着脸皮四处打点,最终成功获得了一个进宫面圣的机会。
这也是他在路上遇到陈圆圆的原因。
骆养性当然认识陈圆圆这个原本的秦淮歌姬,毕竟这可是皇帝身旁的红人,大顺朝廷的“内相”。
骆养性给陈圆圆打了招呼,陈圆圆也礼节性地回复了一阵,然后便转身离去,她对于厂卫的人毫无好感,当年就是田弘遇带着一帮厂卫把她掳到了北京,虽然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使得她有了如今的地位,但她可不会对掳她上京的人有什么感激之情。
骆养性见陈圆圆完全不想和他说话,倒是有些无奈,他不是没想过走秘书处的路子,奈何效果不大……
深吸了一口气,骆养性不甘心就此退出政坛,他只得努力拼下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实际上骆养性还真没猜错,李自成确实把他忘了……
李自成这两年一直忙着战事和恢复各地税赋的事情,事情一多就把骆指挥使给忘了。
李自成见到骆养性之后才想起自己居然把建立一个属于大顺的官方情报部门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禁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呀,骆指挥使,你真是的,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朕!”
骆养性心想你居然甩锅给我,好吧,皇帝甩的锅他还是得接的,于是骆养性说道,
“臣见陛下日理万机,不忍叨扰陛下,故而没有及时提醒,是臣失职了。”
“行吧,先不说这个了。”李自成知道自己忘了这事是自己的责任,于是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那么,骆指挥使,你觉得大顺的厂卫该是怎么样的?先说好,绝不能再像锦衣卫一样,不然朕不好向天下人交代。”
骆养性闻言愣了一下,心说不像锦衣卫的厂卫?东厂?可是太监不都被你赶出皇宫了吗?
见骆养性愣神,李自成无奈,心想骆养性这历史上的三姓家奴果然不靠谱,把他忘了是自己不对,但这家伙这两年都没想出什么新点子说明其能力也就那样了。
于是李自成说道,“骆指挥使,你觉得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
骆养性赶紧说道,“为天子鹰犬,侦缉不法。”
李自成摇摇头,说道,“以朕之见,厂卫的目的其实就一个,搜集所有能搜集的情报,所以,朕需要的,不是一个打打杀杀的部门,那是江湖混混们的做派,朕需要的,是一个能替朕收集各处情报的机构。”
骆养性愣了半天,他心想锦衣卫就是收集情报的呀,想了一阵,骆养性摸不准李自成的意思,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陛下需要哪些情报?”
李自成说道,“一个国家运转需要哪些情报你们就去搜集哪些情报,当然,外藩的情报最好也能搜集一些,所以,朕给新的厂卫起了个名字,叫统计局,统计局暂且分为两个司,第一司负责国内情报搜集,第二司负责外藩情报搜集,详细的部门拟定你去你去弄,记住,”
李自成再次强调道,“打打杀杀是江湖混混的做法,统计局尽量不要动武,明白了吗?”
其实骆养性不是很明白,他觉得很多时候不动点手段是弄不到情报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臣明白了,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好陛下吩咐的差事!”
李自成叹了口气,骆养性这副模样明显就没明白,他决定再提点一下骆养性,说道,
“我和那些西洋来的传教士谈过,你知道西洋人是怎样搞情报的吗?”
骆养性摇摇头,这种事他真的不知道。
李自成说道,“首先,暗杀之类的暴力手段能少用就少用,多研究分析那些能轻易拿到的资料,比如你要调查一个人,就去打听一下这个人的风评,看看他和哪些人交往,平常出入哪些场所,有哪些爱好。”
顿了顿,李自成继续说道,“调查某个地方,就摸清楚那个地方的大致人口,以及产业构成,好吧,就是当地人都从事哪些行业,还有当地山川地形,民风民俗等。”
骆养性终于大概明白李自成要搞的所谓统计局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了,他说道,“陛下,臣明白了,不过那样的话,统计局所需的银子可不会少。”
李自成继续说道,“经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还有,朕准备出台个法令,放开报纸权限,只要得到朝廷批准就能开办报纸,因此你们以后还要多看报纸和各家文社的文章,弄清当前的流行思潮。”
骆养性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了他熟悉的“业务内容”,赶紧说道,“陛下但可放心,若有狂生狂犬吠日,臣一定将其处理了。”
“你这人,”李自成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不要打打杀杀,我们只需要清楚民情就可以了。”
“可是陛下,那样的话……”
李自成打断了骆养性的话,说道,“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被骂垮的王朝,相反,要让人说话,不然何以震慑贪官污吏?”
骆养性怀疑李自成一直强调情报机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是想防止情报机构权力过大,因此通过限制情报机构的执行权来限制情报机构的权力。
想到这层骆养性赶紧表态,说道,“陛下说的是,臣谨遵陛下之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