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门口有人推开门走进来,正是应成友和姚政庆,两人脸色发黑,说话的是应成友。
在外执行任务时,姚政庆的耳麦是长期处于接通状态,这事开始没多久,他就知道了。在他的指示下,任敏一直与他保持着通讯频道畅通,甚至还将收音范围调到了最大。也是在他的暗示下,没人强力的阻止这次会面。
在他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时,立马跑去找到了大佬应成友。等于说,应成友和姚政庆在奚孟修进门时,就全程关注着这场会面谈话。
面对奚孟修犀利暗指和讽骂,应成友觉得就差指名道姓的指着他鼻子,问他是不是汉奸卖国贼了。他一个科学大佬,莫名的觉得奚孟修似乎跟他八字不合。
看见应成友捏着新的平板进来,奚孟修下意识去看了看沐川麻希丸,先前就有点奇怪这个货的状态,跟人说话时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事。这不是跟应成友很像嘛,他不是在模仿应成友吧?应成友可是实打实的分心两用,他只是表现得像是在边说话边想其他事。
保总总部高层的姚主任都出面了,这又向来是个搞政治说场面话的好手,这事怕是就这样了,再往后怕是和稀泥了。救人是不可能救的,奚孟修心中厌烦,不想再待在这儿了。丢开遐思,奚孟修随意伸了个懒腰道:
“正主来了就好,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就告辞了。”
眼见应成友进来,万里小路久贤和沐川麻希丸有几分慌乱站起身,躬身行礼。应成友转身看着姚政庆点点头,然后自顾挑了个座位坐下,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的开展工作。
姚政庆先是扫了一眼两个樱花人和王懿,然后看着奚孟修和荀守言微笑着打招呼道:
“奚道长、荀道长稍等,两位好久不见啊,接下来若这两位国际友人要是敢暴力抗法,还请两位援手一二!”
奚孟修眼睛都亮了,万万没想到这位姚主任还挺有意思的。
见到奚孟修和荀守言表现出首肯的意思,姚政庆嘴角噙笑,看着两位樱花人用一种皮笑肉不笑、不怀好意的语气道:
“两位外宾,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我,我是国家安全局保卫部的警察。我怀疑你们采用非法方式诱导我方工作人员合作,并企图进行不恰当的交易行为,请两位配合调查,否则... ...我们将采用武力措施。”
万里小路久贤闻言,看着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拈着石子、蠢蠢欲动的奚孟修,脸上肌肉颤了一下,瞬间羞恼火红起来,但是根本不敢妄动,他是见过奚孟修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最终,他只是嗫喏道:
“这位警察先生,这是个误会。”
姚政庆眼角余光注意着奚孟修指间的石子,心中遗憾,樱花人居然表现这么平静,没有任何一丝过激的反应,居然让这位没有动手。当日道佛法会论道时,这位可是强势得很呐。
“是不是误会,我们调查之后自会清楚。放心,我们文明执法。”
沐川麻希丸看着应成友,又看看故意表现得跃跃欲试的奚孟修,最终脸色复杂的道:
“应教授,我们会配合贵方,因为我们是清白的,并没有违反贵国的法规,也请贵方保持尊重,遵守国际条约。”
姚政庆有些失望的对着耳麦说了一句“进来”,门外走进来五位身穿制服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五人眼神犀利如电,故意撩开外套,展示腰间挂着的稍长的奇特手枪,四人走到了两位樱花人身后站定,视线锁定在这两人身上。
“两位放心,对于国际友人,我们会给予对应的体面。相信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第五位工作人员走到王懿面前,对着筛糠似的蠢货伸手一按,给他脖子上扣上了一条看似时尚的颈环,然后架小鸡仔一样架着他离开。
奚孟修眼神落在不停写写画画的应成友身上,心中没有先前那种隐隐不舒服的感觉了,暗暗吁了口气。
眼看事情差不多是解决了,奚孟修早就不想待在这里,告辞离去。
转身走出会议室,看着跟出来的任敏,奚孟修有点懒懒的问: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做戏啊?”
任敏不知道为什么会心里有点慌,没来由的。伸手把耳麦通讯关上,她看着奚孟修,然后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揽了一下脸颊的头发道:
“为了稳住他们,让纪检科的同事有时间调查,就把你叫过来跟他们相见,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
看着奚孟修无所谓的摇手说“没关系”,任敏捏捏指尖道:
“你... ...你们要回浣花了?”
奚孟修点点头没出声,又觉得不说话不大好,随口道:
“可能是时机不对,感觉没心情在魔海待下去,或许换个时间,没有事的时候,会有兴趣,再来这个繁华首屈一指的城市逛逛... ...”
沉默了许久没说话,荀守言长叹一口气,声音甚至有点大。
“到时候,你想和谁一起来呢?”
叹息声吸引了这对拧巴对话的男女,荀守言特意退开一步道:
“我就是随口问问,别看我,我肯定不可能跟你们来了。闲暇的时候,我一个修道之人更愿意待在山上。”
任敏偷偷看了奚孟修一眼,心中有点莫名的期待。
奚孟修看看荀道长,然后看向任敏。任敏是个比荀道长还劳碌命的公职人员,她真能有空自由的出来玩吗。不过,貌似跟任敏来魔海旅游也不错,奚孟修先前发懒的心有点活跃起来,看着任敏道: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也不错啊。”
这是在邀约?任敏心跳快了点,又不自然的看向荀道长。
荀道长正好整以暇的等待吃瓜样,见到任敏看过来,伸手摸摸胡须,欲盖弥彰的张望远处,但保持余光关注跟前这俩人,耳朵也竖起听着。
任敏眼神乱了一下,看着交流会场不时走动的人,抬头道:
“有时间的话确实不错。”
然后有些心慌的转身离开。
短短时间内,她心慌了两次,但两次心慌的感觉又不太一样。第一次的心慌里有着莫名的不舍和淡淡的忧愁,第二次则是有些期待欣喜、也有些不确定的担忧。可是任敏一时的慌乱激动,并没剖析清楚自己的本心。
荀道长再次长叹气,引起奚孟修的注意。
“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迟疑呢。”
“道长,你在说什么?”
奚孟修诧异的看着荀守言,然后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
荀守言摸摸胡须叹息道:“算了,没什么。”
... ...
奚孟修和荀守言赶回了潭州浣花市,他们到奚孟修住的小区时,已经天黑了。
几天前回来也是晚上,当时他俩去吃烧烤,没叫断葛,后来断葛知道了,被埋怨了一通。这次就叫上断葛和罗志忠,还是去的王周龙的烧烤店里,点了分量夸张的各色烤串和酒水,吃吃喝喝到半夜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