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儿，剩下的事儿你安排好，该毁尸灭迹的就毁尸灭迹，”宁老爷子捏了捏眉宇，当时贺老爷子找上他的时候，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实验体重新收拾收拾注射几针药剂就好的事儿。
谁能想到竟然牵扯到了沈家，乃至顾家。
收到萧柒的消息之时，还尚且没反应过来，一个实验体罢了，哪里值得宁老爷子费心。
可偏偏让顾家在扶云岛的代言人发声。
“祖父放心，瑶定会仔细安排，绝不让祖父失望。”宁瑶低头，伸手作揖，声音带着谦卑。
坐在一旁的宁霄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实在不行全扔地下实验室，但是我的实验体，瑶姐儿，可别给我乱动啊～”声音格外悠长，如黏腻的蜜糖，又若毒蛇吐信子。
宁瑶依旧低着头，“请父亲放心，您的实验体，瑶定然会不遗余力保存好的。”声音也依旧那般谦卑和顺。
宁霄放下茶杯，看这样的宁瑶有些不是很顺眼，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和邹家那女公子如何了？”眸中尽是兴趣，似是找到了什么让他好玩的东西。
宁瑶未曾抬头，声音依旧清冷带着同样的谦卑，“父亲，我与子爽是同窗，是好友，关系向来很好，不知父亲想问什么？”
没有刻意的反驳也没有否认什么。
只是轻描淡写，只是云淡风轻。
宁霄又看向一旁的宁璋。
自己这两个精心养出来的孩子竟然都还没开过荤，倒也稀奇。
“你们俩弱冠的时候，怎么就不喜为父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呢，可惜啊。”宁霄似乎在回忆，“为父后来品尝过了，甚是不错啊，都是极品，工具也都给你们准备好了，都是根据他们特制的，怎就没有一人尝试呢？”
语气中满是可惜。
宁璋难得抬头去看这个自己向来不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未曾想到她弱冠之礼竟然也是那种礼物！
宁璋冷笑一声，“那种礼物，父亲您还是自己收好吧，我怕玩多了，自己身上得个什么病，便不好了。”
宁璋与宁霄说话向来都是含着火药味儿的，宁家的人也都习惯了。
“啊，是吗？那瑶姐儿呢？璋哥儿玩起来容易得病，你若玩应该没那么多事儿吧？”宁霄也不生气，转头看向宁瑶。
自己当时可是不遗余力地为他们两人都寻了上好的礼物啊，可惜一个个都不领情的啊。
宁瑶在此刻才抬头看向宁霄，眸光冰寒，“父亲的礼物，女儿享受不起。”
哪家的父亲送给自己儿女的弱冠礼物是那种东西！
“噗哈哈哈，”宁霄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拂脸。
宁老爷子闭上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小啊，不懂。”宁霄似乎是在回忆，“这男人啊，有男人的玩法，女人有女人的玩法，玩起来各有趣味。只是你们现在还小，不懂。等你们真正尝试过了，就会知道这其中的趣味，回味无穷。”
那双眼瞳中尽是柔情似水，看过去是满满的温情，让人不由陷入那双多情的眸瞳之中。
“呵，”宁璋嘲讽，语气冰寒，“是吗？父亲大人爱玩就好好玩，儿子对那些可不感兴趣。”
宁霄摇摇头，“吾儿怎就这般冷情啊，连当时板上钉钉的未婚妻另找情人也不管，未婚妻被杀也视若无睹啊。”很是可惜。
宁璋的未婚妻是长老会曾经孟家的女公子，也就是孟家旁支的一个女公子，奈何那位女公子当时喜欢上了西华城赫连家族的赫连允柏。
有孟家在后面，这也是为何赫连允柏敢再次踏步京城的缘由，只可惜他算漏了一点，京城那十二个人根本就不屑孟家。
更何况是一个孟家女公子的情人？
后来孟家被孟昭君重新拿回手中，孟家旁支全被赶尽杀绝，赫连允柏也没了最后的依靠。
宁璋当时对孟家那位女公子找情人以及死亡都丝毫不看在眼中。
孟家那位女公子未寻情人之前，宁璋对其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宁璋并不愿成为父亲那样多情花心之人，所以在得知自己有未婚妻后，对未婚妻一直都很好。
“一个滥情的人，死不足惜。”宁璋对上宁霄的眼睛，嘴唇勾笑。
不知是在说谁。
宁霄被自己的儿子这般咒，依旧不恼，只是颇有兴致地勾了勾下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样的语气让宁璋忍不住恶心。
“祖父，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儿，璋便先退下了。”抬头，大声对着宁老爷子道。
宁瑶也开口，“祖父，瑶也先下去处理事物了。”
显然两个人都不愿意同所谓的“父亲”多说一句话。
宁老爷子摆了摆手，“你们两个看着配合安排好这件事，那十二个小恶魔怕是又要来扶云岛了。”
很惊奇，宁老爷子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解脱的意味。
“是。”两人齐齐弯腰行礼，双双离开。
与以往宁璋在前不同，这一次，兄妹二人齐行并进。
“我不求你做一个好父亲，但是你怎能！”宁老爷子转头看向这个儿子。
宁霄仍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么惊讶做什么？不过是几个玩具罢了，我自幼便玩的东西，分享给两个孩子又如何？”
“若是早早知晓，我的瑶姐儿哪至于似现在这把，放在跟前的玩意儿不用啊。”
宁霄勾着下巴，“来来往往见识了这么多人，倘若能上一次沈家那个小五爷或者是微生家的那个小少主就好了啊。”
“当然，若是可以，最让人生欲望的还是顾家的那个和华家的那个啊。”
宁老爷子忍无可忍，一个茶杯摔过去，宁霄躲避不及，左额被打伤，一道道血液随之流下。
“你是想让我宁家被灭满门吗！你是忘了摩根家族是如何被一夜灭门的吗！”宁老爷子怒吼，“我宁家百年产业万不会断送在你这孽畜手中！”
他如何也没想到当年沈北安被抓竟然也有自己儿子的一份功劳！
鲜红的血液流过眼睑，宁霄笑的更甚，“老爷子，您都说我是孽畜了，自然不会担心这些啊。”
“您现在啊，应该感谢我，把程言送到了傅九的身边，这般无论如何也能留下一丝宁家的血脉不是？”宁霄笑得愈发猖狂。
额头的血液更加渗人。
——
六年前，长公子和沈贝贝在欧洲的事儿已经开始慢慢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