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瞳眉心一跳,若无其事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
薄珏凝“哼”了一声,当即重重撂下手包,居高临下步步紧逼:“你以为我们薄家被你骗了一次,还会被你骗第二次?!”
“像你这种下三滥的女人根本不配入我们薄家的门,没有让你滚出京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是再敢打我哥的主意,我就把你干得那点破事全抖落出去,到时候,休怪我不念旧情!”
司瞳被她吓着了,眼珠骨碌碌一转,咬死了不愿松口:“什么破事,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珏凝,我对辞深哥是真心的,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家任何一个人。”
“你是真不要脸你啊。”
事已至此,薄珏凝索性将话挑明了说,“那天在酒店包厢,你和别人设计挟恩图报欺骗我哥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司瞳惊呆了,她和姑妈那天说的话,薄珏凝是怎么知道的?!
薄珏凝则一脸嘲讽:“凭你,也想瞒过我?”
司瞳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情急之下,她紧紧揪住被单,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最重要的还是要稳住这个蠢货,听她的意思,还没把这事告诉薄辞深。
“好,我,我答应你。我伤好之后绝对不纠缠辞深哥!”
薄珏凝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垃圾似的将她打量个遍,嫌恶不已:“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留司瞳在床上,眼睛里恨得像是能射出刀子来。
她气不过,狠狠摔了一个杯子。
薄珏凝,南明鸢……一切阻挡她路的人,她都会记下来。
然后,让她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
黎洛远离薄辞深之后,也醉心风景之中了。
他去各个国家的名胜古迹都拍摄过,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这样有自然风光、与世隔绝的小镇。落英缤纷,安宁和乐,仿佛与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关。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连日工作奔波的劳累似乎在这一切瞬间全然消失。
目光所及之处,有水墨画一般连绵的山峰、轻轻颤动的花草木丛、挺拔俊秀的树林……
忽地,一棵古树后闪过一个熟稔的身影。
那身影轮廓曾经与他日夜相伴,他坚信自己绝不会看错!
黎洛瞳仁猛然皱缩,连忙追赶上去。
不成想,等他箭步冲过去,古树后已然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翠绿的草地。
黎洛在附近转了好几圈,再也没找到那个身影。
他疑惑地挠了挠颈后:“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看错了,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薄辞深打完电话后就回了木屋,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魂不守舍的黎洛,此时南家祖孙三人已经寒暄得差不多了。
南明鸢握着南老太太的手万般不舍,叮嘱道:“奶奶,要不这次,你就直接跟我们回京州吧?我也好照顾照顾您。”
南老太太摆摆手:“我一个人云游多少年了,不碍事的。这个岛上恐怕还有疑云,我得留下在这里守着。”
南明鸢仔细一想,幕后黑手将他们引到这里线索便中断了,这座小岛肯定还深藏着更多秘密。
“我会派人定期来这里调查的,您要是不跟我走,我可就不回去了——”
她搂着奶奶的臂膀撒娇,正如小时候一般,南老太太拿她没办法,笑着道:“好好好,依你依你。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祖孙两温情片刻,南老太太拉着祁司逸的手:“小逸啊,明丫头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了。”
祁司逸拍着胸脯自豪道:“我本就是鸢鸢的哥哥,照顾她是应该的。谁敢欺负她啊,我第一个跟他没完!”
说着,祁司逸有意无意地瞥了旁边的薄辞深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南老太太被他的样子逗乐:“你呀,真是个活宝。明丫头有你护着,我就放心了。”
她微微扫量一圈,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
薄辞深清冷高挑,黎洛帅气柔和,虽然据孙女介绍,一个是合作伙伴一个是普通朋友,但以老人家的眼光来看,这两个小伙子对自己孙女可不止于此。
南老太太将祁司逸拉到屏风后头:“你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对此,南明鸢茫然:“哎,奶奶,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呀?”
南老太太拦住了她:“你坐回去,我就问小逸。”
见自己被嫌弃,南明鸢只得坐回桌前跟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祁司逸见老人家如此神秘,低声道:“奶奶,怎么了?”
南老太太压低嗓子:“小逸,外面那俩小伙子,究竟是明丫头什么人?”
祁司逸眉心一动,不想老人家担心,南明鸢既然没透露那段失败的婚姻,他也不好多嘴。
“没什么呀,黎洛是鸢鸢的下属兼朋友嘛,另外一个就是合作商。”
南老太太笑了一下:“你们想瞒我?那还不能够。合作商跟着找到这里来做什么,而且那两个小伙看明丫头的眼神不简单,不是朋友间该有的眼神。”
祁司逸来了兴趣,老太太当真是目光如炬。
“哦?奶奶您何以见得?”
“他们看明丫头的眼睛里头,有一个‘情’字。”
祁司逸皱着眉认真回想了一遍,黎洛他还看得过眼,小伙子又帅又温和,但薄辞深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也能看出有“情”吗?
他凑过去:“奶奶,您看我的眼睛顾盼多情吗?算桃花眼不?”
南老太太笑骂一句:“兔崽子,我问你正经事呢!”
祁司逸见好就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这俩人吧,我只能说,确实都对鸢鸢有点意思。”
南老太太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怎么,您看着更喜欢哪个?”祁司逸好奇地打听。
但南老太太却没有显露自己的想法:“都差不多。”
祁司逸:……
一行人简单用过午饭,很快乘坐直升飞机回了京州。
飞机刚落地不久,薄辞深的脚才踏上地面,司瞳的电话就像是掐着点一般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还有点喑哑:“辞深哥,我,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可我的伤口有点太疼了……你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
薄辞深见她情况不好,转头同南明鸢知会一声:“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