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吃饭了。”
白秀兰从后厨出来,热切看向客厅,然后就愣住了,“哎……温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辞深人呢?”
温薰笑得温婉,“他有事要办,先上楼了。”
白秀兰拧起眉毛,“这小子,客人还在这里呢,怎么就自己上楼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不妨碍的伯母。”
温薰善解人意地表示没关系,“毕竟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他有些慢热也正常,慢慢相处嘛。”
“正巧我也有点事该回去了,伯母,改天再来尝您的手艺。”
温薰提包起了身。
白秀兰心里愧疚的不行,“真不好意思啊,这小子就这样,慢热,那你下次来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送走了温薰,白秀兰的嘴依旧咧着,对温薰是满心的满意。
家世好,教养好,学历又高,盘靓条顺还体贴温柔,这才配得上她白秀兰的儿子嘛!
以后一定是个贤内助。
作为母亲,她决定一定要撮合薄辞深把她娶回家!
……
薄辞深径自回了书房,那股烦闷感一直挥之不去,桌上的报表也没有心思认真看。
白秀兰身为一个富家太太完全不合格,既没有相符的学识,也没有优雅的谈吐。
只身为母亲这层血缘关系,各种不着调的“为他好”,也总令薄辞深头疼不已。
找了个在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女儿,就一头热的撮合,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薄辞深伸手揉着眉心,烦躁不已,急促的电话铃响起。
司瞳打的。
薄辞深只扫了一眼,就冷着脸挂了。
他曾经有多对这个女人信任,现在就有多厌烦,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听到司瞳的声音。
司瞳那边被挂了电话,也没气馁。
可能只是在忙吧?
她抱着手机小心翼翼给薄辞深编辑短信:辞深哥,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工作呀?
薄辞深看着手机上再次跳出的消息,俊眉紧成了一团。
“你处理一下。”
薄辞深一键转发给林深,林深正在忙活调查神医的事,看见后也是对司瞳一通鄙夷。
“总裁您放心,我一定办好。”做了这么多恶心的事情还想留在他们上司身边,想得倒是美!
司瞳发了消息之后,满心欢喜地幻想,又有些近乡情怯的不安,抱着手机不停走来走去。
姑姑曾经教导她,近水楼台先得月。
哪怕一个男人嘴上表现得再不动如山,你天天在他身边晃悠,展现你的温婉贤淑美艳动人,他就绝对会动心!
秘书是最需要近身接触的岗位。
她已经规划好自己入职后,一身都市新时代女性的白衬衫包臀裙,妩媚又有风情,不经意的在薄辞深面前晃一晃……
只一想,司瞳就小腹发热。
“嗡——”
正沉浸在构想中的美妙入职生活里,电话铃响了。
肯定是辞深哥看见了!
“辞深哥——”
司瞳迫不及待接起,开口就是一声娇滴滴的呼唤,语气之娇软嗲气,使尽了浑身解数。
电话那头的林深:“……”
杀人别用这一招。
他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司瞳这种虚荣做作、拜高踩低的女人,被她这么一喊,恶心的不行。
“司小姐没看来电显示吧。”他冷漠道。
司瞳一听这声音不是薄辞深,一张脸登时没了半点笑意,“怎么是你,辞深哥呢?”
“总裁很忙,我是来传总裁话的。”
林深公事公办道:“秘书的岗位满了,不过倒是有一个轻松又缺人的岗位需要人。”
司瞳一愣:“什么岗位?”
“后勤部。”
司瞳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左等右等,等来的居然是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不,不是说好是秘书吗,我不要别的岗位!”
林深在那头冷淡一声,“司小姐身娇体弱,不适合过于劳累,万一再出什么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担待不起”这四个字他刻意咬得重,意有所指。
那行政的后勤部离总裁办公室有十万八千里,都不在同一栋楼了,想借机见到薄辞深比登天还难!
司瞳怎么可能干,她气得跺脚:“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决定了,辞深哥呢?我要听他亲口跟我说!”
“总裁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管这些小事。他还说了,如果司小姐不喜欢,可以不做。”
林深作为深受自家上司离婚折磨的下属,发自肺腑地厌恶这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如果不是她,总裁和前夫人大概也不会闹得那么难看,到最后形同陌路,这个女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同意,明明答应好的,凭什么……”
“话我已经传到了。”
丢下最后一句,林深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喂?喂喂?!”司瞳意识到自己没见到薄辞深,又没成功入职秘书部,气急攻心,狠狠摔了一个玻璃杯!
“啪”的一声,水花和玻璃碎片一起四溅开来。
司瞳狠狠地攥拳,心中的恨意愈烧愈烈,几乎将理智吞没。
“南明鸢!如果不是你出手搅局,我的婚礼早就完成,现在已经是薄太太,坐在薄家大宅同贵妇名媛们一起喝下午茶了!”
“贱人!”
都是这个贱女人毁了她精心谋划的一切,害她从头再来如此艰难。
她一定,一定要南明鸢血债血偿!
……
南明鸢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念叨,吃饭完同黎洛道别,“别送我了,我下午去公司,你没通告就回家休息吧。”
黎洛耷拉着狗狗耳朵,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姐姐,那我下次再找你出来玩。”
关上车门,南明鸢带笑的眼淡了下来。
薄辞深今天的一番操作,到底是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澜。
结婚时从未为她做过任何事,离婚后反倒来献殷勤帮她的忙,关键是,做之前也没有过问通知一声,谁知道是他干得?
擅作主张自以为是这点倒是半分没变!
车窗的景物飞速划过,微风纷乱,南明鸢的大脑也染了几分燥。
薄辞深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商人,以往做事,都是从利益出发。如果说收购恒天是为了公司的前景考虑,给拓展业务做准备。
那么给陈夫人爆料、搅和陈亦辛的家庭就解释不清了……
他一向不掺和别人家这种鸡零狗碎的事。
真是为了给她出气?
怎么可能?
经历婚礼闹剧后,全京州的人都知道了司瞳的真面目,他最恨欺骗,都没有和她断绝关系,可见爱慕至深。
自己算什么……
想到这里,南明鸢不由冷笑一声,点开手机。
“让你上司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吧,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