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氏集团。
窗外天气晴好,拉开窗帘的瞬间,办公室俨然亮堂一片。
苏淮给南明鸢沏了杯咖啡后,恭敬送上报表。
半杯咖啡下肚,南明鸢早起的那点困意消散,执笔三两下把报表批复好,淡声交代苏淮哪些是重要且紧急需要做的,哪些是需要打回重新写的。
苏淮一一应下。
期间,他却偷看了南明鸢好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苏淮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看我做什么?”
突然被抓包,对上女人清冷精致的眉眼,苏淮耳朵瞬间红了,“没……不是,您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南明鸢微怔。
她精神状态不好,这么明显吗?
“不用,你出去吧。”
南明鸢无意多说,苏淮也不敢多问,只看着桌上堆得似小山一般的文件,有些心疼南明鸢,默默点了支安神宁心的木质香薰,便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南明鸢烦心的不是工作。
这段日子的历练,已经让她处理起公事来得心应手,就算再多文件堆在一起,她也能有条不紊地分类解决。
真正夺走她心神的,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期。
农历十八号,大喜吉日,宜嫁娶操办大事。
也是……薄辞深新婚的日子。
南明鸢很努力地想忽略掉它,专心投身工作,可神思总会不自觉地就飘到远处,逼得她不得不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静心。
幽冷的檀香缓缓飘来。
她闭目养神,没有注意到门口悄然开了一条小缝,紧接着,一阵若有似无地脚步声入耳,南明鸢眉心一动。
“苏淮,还有什么……”
一抬眼,祁司逸正笑呵呵地望着她。
“小哥,你怎么来了?”
祁司逸今天穿了身红黑相间的薄棒球服,耳朵上三枚银色骨钉,脖间挂一条拇指粗的C家镀银项链,整个人俊逸又狂放不羁。
“我来看看你,还好我来了,这么大人了睡着了也不盖条毯子?”
他心疼的脱下外套披在南明鸢身上,南明鸢摆摆手示意无碍,“我不冷,只是眯一会。”
“不行,披着!”
祁司逸强势给她披上,然后绕到身后帮她轻揉太阳穴,“这几天你一直连轴转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事苏淮也可以处理,实在不行还有云叔和我,干嘛自己这么辛苦,生病了怎么办?”
南明鸢不在意一笑,“放心,我可是学过格斗术的人,身体没那么娇弱。”
“你呀,就是要强。”
祁司逸无奈摸摸妹妹的脑袋,忽然低身下来,挑眉道,“工作这么辛苦,休息下,找点乐子看怎么样?”
说着他打开手机,屏幕上俨然是一场婚礼现场的直播。
现场记者正兴奋地介绍着——
“诸位,今日是薄氏公司总裁与知名舞蹈家司瞳小姐的大喜之日,将由我带领诸位观赏婚礼的每一处细节。”
南明鸢脸色一变,把头撇到一边不愿将视线落在屏幕上。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不看。”
婚礼上的两个人,她一个都不想再见到。
祁司逸就猜到她会拒绝,摆正她的脑袋,神神秘秘道:“待会儿现场会有一个大‘惊喜’出现,你看了绝对会开心,相信我,就陪我一起看嘛,好不好?”
南明鸢黛眉微蹙,“能有什么惊喜,我还要工作。”
薄辞深和司瞳的婚礼已成定局,南明鸢觉得,除非薄辞深被一脚踢开了灵聪,不然事情很难有转机。
祁司逸勾唇一笑,神秘莫测,“你和我一起看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欢。哎哟,鸢鸢,好鸢鸢,你就答应三哥嘛……”
一个大男人,到最后竟是撒起娇来。
要让他崇拜的粉丝看见,他们跋扈不羁的祁家三少卖萌撒娇,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南明鸢被他闹得头疼,无奈放下文件,“小哥你啊真是……好,我陪你看一会儿,不过不能看太久,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得令,总裁!”
祁司逸并拢两根手指轻点额头,挑眉敬了个礼。
南明鸢好笑的去看直播。
镜头是跟着记者的视角转换的,时而是宾客成群连连道喜的画面,时而是整个场地的盛大远景。
地上铺着红毯,两边点缀着白色绒球花,高雅而不失华丽,处处都昭示着这是一对被祝福的新人。
看着看着,南明鸢嘴角的弧度渐渐拉成了直线。
还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三年前的她身份低微,白秀兰不愿承认她这个没名头的乡下孤女,自然她也不曾拥有婚礼,除了那个红本本。
她就像一件被嫌弃的家具,被搁置在别墅里,没有人知道她,也没有人关心她。
再看司瞳,她可以骄傲地在镜头前,穿着高定婚纱被众人祝福,可以享受这场令全京州的女人都羡慕的婚礼。
南明鸢的心头渐渐掠开一片酸涩。
离婚后,她下定决心和薄辞深断绝关系,戴上坚强的面具,自以为可以抵御全部伤害。
可毕竟是真心实意爱过的人,如此被区别之大的对待,犹如云泥之别,怎能让人心里没有落差。
“小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