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理。”沈逢春笑容和蔼,站着的宫人脸色也放松了些,但听到下一句反而脸色差了许多。
“你们是什么身份,来这里提体面?”沈逢春拿起团花扇摇动几下,扇坠子滑过她白皙的小臂,“上次殿下来搜的时候,怎么未曾见你跟殿下提过体面二字?”
说着说着人已经直接跪倒在地,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奴才僭越了,求主子恕罪。”
“你何罪之有,要给你留体面的不是?”沈逢春翘起下巴看了城一,用扇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太监,“直接送回尚宫局吧,叫他们去分分这样要体面的人该去哪出。”
城一直接压在了小太监的后背上,小太监奋力挣扎,嚎叫出声。
“嘴堵了吧,咱们也要体面的。”城一闻言直接脱了鞋,将自己的袜子塞进对方口中。
后面本来也和此人对视的宫女太监都死死低下头来,方才还要互相使眼色,此刻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是自己。
“瞧着你们使眼色的时候,都是明眸善睐,怎么此刻没了眼力见呢。”沈逢春摇摇扇子看着恨不得把自己头埋进胸口的宫人们。
两个小太监反应快些,直接两步上前压住了那人的四肢,另有一个宫女从外面的花坛边上拿了粗麻绳过来,城一顺势放松,接过麻绳,将人紧紧捆了起来,扔在一边。
等一切做好的时候沈逢春才继续:“叫你们来是告诉你们一声罢了,不是叫你们反驳什么的。早先就叫棠蕊告诉过你们,收好自己的心,别有什么非分之想,怕是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你们已经忘了欢悦去了哪里。”
后排几个本来有想法的人此刻都跪了下去,沈逢春一向不想管这些奴仆的事情,且大部分时间温和得很,就算看到地上的落叶没扫干净也是轻轻揭过,从无私用刑罚的时候。
他们的确觉得沈逢春是个好伺候的,自己也应该为以后多做打算。
如果让沈逢春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要说一句“虽然我学的是理工科,但遵纪守法,坚持法制大于人治是基本要求,你们还蹬鼻子上脸。”
棠蕊在一旁哼了一声:“各位到底是宫中一点点摸爬滚打上来的,主子心善便要人善被人欺?此刻若是想走,主子还给你们一条生路,若是再有这些事情,便怪不得我这个做奴婢的替主子清理门户。”
前面站着的几个二等宫人此刻也跪了下来,几人都是多少知道欢悦与芳莲下场如何的,作为直接接触了欢悦的人,欢灵带头表了忠心。
“奴婢愿意侍候主子,绝无二心。”
几个二等宫人也赶紧跟上,三等以及打杂的只敢跪在后面狠狠磕头。
沈逢春看下面边磕头边颤抖的人,直到他们脑门上带了血迹才开口:“停下吧。”看着他们眼中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痛而出现的泪光,语气轻柔了些,“想走的最好三日内给自己找个好理由离开这里,若是三日后还没走的,日后是死是活,全凭运气。”
说完后不看底下的人,伸手叫桃浓陪伴进了内室,只留下棠蕊善后,不再去看众人额头上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