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啊。”沈逢春想起了那日脸色苍白的沁贵人，当日她急着见人，不看路也正常。
看沈逢春想起了那一天，孙贵人继续道：“估摸着姜美人是看不起沁贵人的，毕竟姜美人家中世代从军，沁贵人，她只是舞女。”
“舞女也不是自己愿意成了舞女的。”身沈逢春并不认可这种三六九等的思想，“灾荒年易子卖儿，或是连坐所致，若是有机会，谁不想堂堂正正做个人呢。”
谢承徽只能大概理解沈逢春的意思，只是想到当时沁贵人被留在宫中的情景叹了口气：“若是未曾留用，等到二十五岁也能脱籍出去的，可惜了。”
“这不就是沈夫人的事情，沈夫人当日那般劝殿下收用沁贵人，恐怕也不全是为了殿下的心思。”孙贵人跟着说道。
“她们心中弯弯绕绕恨不得缠死人，我一向厌烦这些。”
沈逢春这句话二人都认可，但当下还有沁贵人有孕的事，孙贵人只能看着棠蕊：“可知道沁贵人现下如何了。”
“方才芳荷说花园地砖上有一摊血迹，沁贵人那边并未听到有人哭泣，估计是在治。”
“好歹是条命，看王后与殿下怎么定姜美人的罪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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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后先是直接说了沁贵人的情况：“沁贵人的胎算是勉强保住了。”
说罢去看一边的姜美人，她今日打扮素净，脸上也没有多余的妆容，王后欣慰点头，算她是个聪明人。“姜美人。”
“臣妾在。”姜美人听到王后叫自己，直接起身跪下。
“你可知错。”王后声音严肃。
“臣妾知错，请娘娘责罚。”姜美人认错也干净利落。
王后虽然表情严肃，眼神明显柔和了很多：“罚你半年俸禄，即日起为沁贵人腹中孩子抄写佛经，诚心祈福一个月，你可服？”
“臣妾谢恩。”姜美人直接叩头，丝毫不推诿。
王后等她直起腰来，摆了摆手，“下去吧，从明日算起，不可出寝殿一步。”
姜美人依旧不拖泥带水，行礼后带着宫人径直离开。
本来打算看热闹的众人也惊讶于姜美人的态度，沈夫人更是直接夸赞了一句：“知错能改，到底是姜家的小姐。”
一旁几个人都点点头，本以为要胡搅蛮缠一阵子，不曾想这般痛快就过去了。
走出王后宫中的姜美人步伐稳定，一边的宫人紧紧跟着，等走到自己寝殿时，姜美人才支撑不住，坐在了椅子上。
“此番过后，大抵是无碍了吧。”姜美人气息较方才乱了许多。
一边跟着回来的连佳给姜美人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自然的，沁贵人身子伤了是事实，主子痛快认错，也让人高看一眼的。”
姜美人接过茶水，饮了一口，深吸一口气，逐渐稳定下来：“好在祖父送你在我身边，不然这次还不知如何收场。”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去准备笔墨纸砚吧，反正都认错了，佛经也亲手抄写，做个全套才是最好的。”
“主子想通了就好，都是些小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不被殿下嫌弃。”
“嗯。”姜美人赞成道，“这一个月的饭菜也以素食为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