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春向孙贵人微微点头示意她不用着急。
孙贵人知道她日常看着大大咧咧，但有些话说出来可以说是戳心窝子，也就不再担忧。
在位置上坐定，沈逢春并不主动开口，幽幽扫了一眼前面的林侧妃，林侧妃本来吸了一半，打算用来开口的气被迫顿住。
这些小动作引的沈夫人嗤了一下，随后挪开眼神，懒得再看林侧妃。
气氛安静且尴尬。
最终还是扶着肚子出现的张美人打破僵局。
“呦，怎么今日这般静悄悄呢。”张美人还不算显怀，但偏要撑下腰，扶一下肚子，显得自己的确疲累。
“没什么可说的自然便不开口。”时贵人接茬。
“怎么没的说呢。”张美人在宫人的搀扶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美人，齐美人外加沈逢春三人都是去岁一起被赏赐给夏瑄的，日常位置自然接近，张美人略微扭头便能看到沈逢春的簪子。
“听闻昨日殿下到了幽云居，沁贵人也没得说？”张美人瞟了一眼沈逢春的翠玉簪头，直接向着对面的沁贵人笑意盈盈。
“我，臣妾，没什么说的。”沁贵人支支吾吾，“殿下想去哪里是殿下的事，臣妾也管不到的。”
“说的是，殿下去哪，怎么是咱们能管的呢。”沈逢春扭头去看张美人。
“沈美人这话说的诛心，毕竟是去的幽云居，不怕诛的是自己吗。”张美人嘴上的笑意收敛了一大半。
“不怕，谁管得多谁怕。”
“你......”
“不用你了，臣妾想问一句，张美的父亲有几个小妾，几个是有孩子的？”
张美人不知她问这做什么，自己作为嫡出子女也从未管过这些事情，言语有些不客气：“这关你什么事。”
“是啊，不关我事。”沈逢春歪头看她，“那殿下去哪个宫中关您什么事呢？”
沈逢春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还是说美人真当自己是当家做主的人？位份高的几位尚且未曾开口，美人在这里说什么呢？”
“你今日倒是得了志，仗着殿下宠了你一次就这般刁难我。”
“老天爷还瞧着呢，臣妾从进来行礼后可一句话没说，何况有诸位在场，又是娘娘宫中，到底是谁刁难谁，张美人可别黑的说成白的。”说着转头看向一边装鹌鹑的沁贵人，“沁贵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沁贵人没注意她们说什么，此刻被问到，只能赶紧应声。
一边的张美人的嘴角却已经彻底拉了下去。
沁贵人身边的宫人连忙拍了她一下，赶紧说了刚刚的情况，沁贵人的脸色肉眼可见苍白下去。
“臣妾只是随口应一句罢了。”
“随口？”沈逢春嗤笑一下，“人家进门可直接问的你，你这随口倒是随的挺顺畅。”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你给张美人解释去吧，我只不过是被你们捎带上了。”沈逢春笑容不减，甚至伸手摸了摸坠下来的流苏，“这次总该是了吧。”
眼看沈逢春不肯让步，张美人的脸色也差的厉害，沁贵人终于承受不住，起身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