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不多几日就定了下来，毕竟需要向王后报一声，拖不了多久。
原先的三等宫女芳草与芳荷一起被提成二等，王后依旧是放开手脚各个升了位份的自己选人，倒是省了沈逢春求告的功夫。
其实沈逢春也惊讶王后愿意这么放权，尚食局是年后才收了回去，请安的事情她也不上心，现在有机会安插点眼线也是直接不怎么管。
安排调教新的宫人并不轻松，芳草与芳荷都是刚刚从下面提拔上来，更有昨日才新来的几个人，难免有些漏洞。
“初一赏下来的料子不在？”沈逢春听到门口棠蕊在和新来的小秋说话，“怎能不在呢，芳草你去带她找找。”
“估摸着是没分清几个箱子。”桃浓看沈逢春侧头听，赶紧说到。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叫主子知道。
沈逢春笑着摇摇手：“无妨，你们好好教教，五日内可行？”
“自然。”
“不急，忠心才是最要紧的。”眼下还有个欢悦需要赶快拔出去，新来的几个人都是小事，想着想着又开始头晕犯困。
虽说过了年，但炭火还要再用一两个月，沈逢春怀疑过是不是炭火燃烧不充分，有一氧化碳，强调了定时开窗通风后还给所有人加了萝卜汤。
可好像没什么用，还是头晕。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沈逢春在晚上拆头发的时候想，明日吴御医请平安脉一定要提一下这件事。
次日吴御医听了她的叙述本想往喜脉方向试试，但沈逢春微微笑着，并不伸手。
他突然呆滞了一下，的确不可能是喜脉，随后又说：“无论怎样，先把一下脉，看看有无问题。”
沈逢春这才把手伸出来，吴御医仔细把脉后开口：“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有些虚浮。若是冬日里饮食荤腥多了点，也可能这般。”
“这倒是巧，我自上次晕过后，不怎么食荤腥。”沈逢春笑着继续，“冬日里也少得很。”
“美人可否让老朽在房屋四处探寻一番？”
“自然可以。棠蕊守住门。”
探查一番还真的出了问题，正厅正中间的铜炉里有些东西。
吴御医从铜炉盖子上用力撬下来了一块黑色的东西，呈给沈逢春按的时候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这味道应是白兰花为底的香料，白兰花香能让室内味道清新些，宫中冬日常用这个。但这不只是白兰花香，其中恐怕还有生半夏、生南星。”吴御医用手揉下来一些仔细嗅闻。
“白兰花香的确是，殿下赏赐的东西里就有这香料，可问题在哪里呢？”
“白兰花香只是用上一次两次，如果日夜都用的话，会使人头晕目眩；生半夏损害脾胃，生南星更是不可内服，吸入后会如何老朽未曾试过，只晓得误食者咽喉灼痛，声音嘶哑，头痛腹痛，甚至最终喉头麻痹而亡啊。”
这一套用下来倒是好算计，未来真的损伤了脾胃，后面就算头晕目眩也顶多是说腹内不适，算是自己吃坏了东西，正巧还腹痛，一套做全了才没人怀疑。
“可有的解？”
有的，白兰花香不用即可，生半夏常与姜配伍，生南星亦用生姜甘草水解毒，老朽稍后将方子给棠蕊姑娘，无需去膳房或药房，直接自己熬煮就好。”
沈逢春点点头，让棠蕊陪着吴御医下去。
“到底开始算计我了，但愿这次能快点解决。”沈逢春望着铜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