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的沈逢春照例在自己的小院里休息,快到正午时听到了太监的唱喏:“殿下驾到——”。
沈逢春精神一震,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
宁王夏瑄是当今天子夏珏的嫡亲三弟,在十三岁时就受封成了宁王,现下已经驻守夏宁十年。
十年的时光,就算是嫡亲也无法降低天子的猜忌。沈逢春记得这次的五个美人里,两个是有些“任务”在身上的,而她也只不过是家族为了向夏珏示好的工具。
莲步轻挪,沈逢春扶着棠蕊的手到了正堂门外,与满院跪倒的丫鬟太监一起恭迎这位宁王殿下的“慰问”。
步辇在大门外停下,两把屏风扇上绣的蟠龙在云间翻腾飞舞,步辇上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玄色袖口上用金线绣了云纹。随侍的太监伸出手腕给夏瑄支撑,夏瑄从步辇上跨步而下,撑一下似乎只是个礼节。
沈逢春看他将将下来时就甘宽低了头,好奇归好奇,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她也还是想先活下去,总不能开场喜提一丈红。
从步辇下来的夏瑄径直朝她走过来,直接伸手要将她扶起,沈逢春一个激灵,赶紧躲开他得手,低头先道歉:“妾近日缠绵病榻,病容憔悴,未曾远迎,往殿下见谅。”
夏瑄见状再不在扶她,只轻声笑了下:“病如西子胜三分可曾听过?起身吧”说着自己往屋内走去,沈逢春赶忙起身,看了眼宁王如松柏般的脊背,赶快带着丫鬟一起跟上去。
屋内的装饰简单,正堂案几上只有两个白玉瓶,插着桃浓从花房拿来的边角料,茶杯也是最简单的青瓷样式,夏瑄坐在主
奉茶的二等丫鬟拐到门口,棠蕊赶紧过去接过托盘,步子虽快,却依旧稳稳当当把两杯茶水放到桌上,一句话没有多说,行礼退下乖巧站在门边。
“丫鬟素质真不错。”沈逢春心里暗想,这两三天观察下来,伯爵府的培养不错,她这样不受宠的女儿身边也有高素质人才。
想着丫鬟喝了两口茶,沈逢春不知从哪里找个话茬,夏瑄突然开口:“近日身体如何了?”
沈逢春赶快回神答道:“只是些小毛病,一月时间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那便好,御医只是报并无大碍,本王总想着要来瞧瞧你们的。”夏瑄继续说道。
“多谢殿下。”沈逢春起身行礼后又坐回原位,“说到御医,一直给我诊脉的吴御医很是不错,把脉稳稳当当从不多言,治病也不急于一时,反而劝妾身不要着急,挑着温补的药开,虽说还有些病气未愈,但夜间睡的安稳多了。”
“吴御医......”夏瑄似乎想不起是谁,轻轻抚摸拇指上的玉扳指,旁边随侍提醒:“想是御医院吴寒,几位贵人进宫后是由他请脉。”
此时夏瑄才确定是谁,略微思索一下向随侍道:“既然沈贵人夸了,那赏他一季俸禄。”随侍答应下来,伸手招了在门口等待的小太监轻声吩咐下去,又站回到夏瑄的身边。
沈逢春转头看东边,杏里屋的桌上摆好了各色饭菜,沈逢春直接邀请夏瑄一起用午膳。夏瑄这个时间点来也是用膳来看看皇兄送的“美人”如何,自然不会拒绝。
沈逢春还处于不适应的状态,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宁王看她不说话反而起了点兴趣,前几个人都赶紧想让自己熟悉她们,最好能长宠不衰,这个沈逢春反而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相比起来更加有趣。
一顿饭用完,宁王又向随侍吩咐了什么,等送他离开的后沈逢春才从棠蕊嘴里知道,自己终于要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