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棺材一瞬间内臭气熏天,令人作呕,混杂着血腥味,腥臭无比。
路子夜差点就将嗑进去的丹药给吐出来,腮帮子一鼓又猛地用力给咽了回去。
简直是恶心至极,他差点就松了手。
“你他妈吃了什么?”
怒骂中,路子夜火气更大,六段火不断喷涌,对抗那凛冽无比的七段寒气。
老杂毛,看谁挺到最后?路子夜发了狠,一口咬在杜元生的后脑勺上,如同扑食的饿狼一般。
渐渐地,两个人都到达了极限。
杜元生已经没了反应,连哼哼声都没了。
寒气开始减弱,火焰已经完全消失。
一炷香后,整个棺材内悄无声息。其内,出现了两个人形冰雕,表情同样狰狞,在失去意识前,路子夜仍然没有松手,手指已经扣进杜元生的喉管里。
外侧看去,整个棺材看起来像一个硕大的冰块,六翼火凤和血眼蝙蝠的爪子被冻结在冰棺上。
两只凶兽开始嘶吼,可棺材内已经没有了主人的回应。
它们拖着冰棺朝着西方盲目地飞行,直到太阳落下,在挣扎了几个呼吸后,它们也最终力竭。
在发出几声嘶吼后,两只凶兽连同棺材从高空坠落,砸入一处山谷。
很多野兽和飞鸟被惊起,引起了一场骚乱。
良久,整个山谷终于安静下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冰棺静静地躺在河岸边的灌木丛中,几只松鼠试探着爬到冰棺上,片刻后又捂着鼻子蹦跳着跑开。
又过许久,几只秃鹫围了过来,不停嗅着里面的气味,似乎在期待一场久违的盛宴。
四日后,正午。
伴着鸟儿的鸣叫,和煦的阳光穿过高大茂密的桦树林,照射在灌木丛中,泛起翠绿的光芒。
在一片绿色中,静静地躺着一个棕色的棺椁,恶臭的液体从缝隙流出。
砰的一声!
棺材板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飞出,那人蓬头垢面,身上还有干涸的粘液。
几只秃鹫猛地抬头,瞬间飞起,留下了一阵尘土和飘落的羽毛。
“恩人!”
那人立刻回头,朝棺材内部看去。
半晌,他喃喃一句:“哪个才是恩人?”
棺材里,两个人和恶臭的污秽之物混在一起,连脸都看不清楚。
那人喃喃:“恩人听上去应该是个年轻人。”
念至此,那人兴奋地脱下衣物,朝着两人的面部擦去。
“就是这个了,肯定没错。”
就这样,路子夜被那人拖了出来,拖到岸边,那人用河水不断地清洗路子夜的身体。
待到将路子夜的身体洗干净,那人发出一声惊呼:“恩人竟如此俊俏!这世间美人不及其万一。”
“不会是个女子吧?”
在路子夜身上摸索了一下,那人点了点头,喃喃:“确实是个男子,“顶天立地”呀!难怪如此威猛?”。
感叹过后,那人又从储物囊中取出了一些丹药,塞进路子夜的嘴里。伸出一指,将元力源源不断地渡入路子夜口中。
一个时辰后,一声咳嗽传来。
那人高兴地大叫:“成功了,成功了,恩人没事了。”
路子夜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窒息的人一样。
那人立刻将路子夜抱起,不断地挤压他的胸膛,直到一颗灰色的药丸被吐了出来。
半晌后。
“师姐......”呓语传来。
那人一脸兴奋:“恩公,你醒了?”
路子夜依旧无意识的说着梦话:“师姐,别打我,别打我......”
此刻,在梦魇中,熟悉的一幕浮现。
那是一个晌午。
一汪泉水中,一个大龄女修正在洗澡,泉水清澈,女修的身体秋毫必现。
虽然已是中年,可那丰腴的身段依旧是极美,稀疏的毛发,起伏的山峦,每次起伏都会在水中形成一个浅浅的漩涡。
好好看呐,路子夜撅着小屁股,扒开草丛,看得口水直流。
那女修独自在水中嬉戏,挥手间,藤条飞舞,扬起的水化作了雪花飘落。
路子夜迷醉了。
可突然的,他突然就来了屁意,一个没憋住,噗的一声。
那女修立刻觉察,立刻起身,风卷残云般窜出水面,华贵的锦衣已经披在了身上。
“什么人?出来!”
片刻后,那女修似是发现了灌木丛的异样,怒道:“谁?滚出来!”
路子夜尿意上涌,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路子夜的身上一沉,两只绣花鞋已经踩在了他的屁股上,一个少女站在了他身上,朝着水面深深一礼。
路子夜抬头看去,来的竟是师姐。
“弟子张雅馨拜见柳长老。”
柳含香皱眉。
张雅馨微笑道:“弟子想来沐浴,无意间偶遇长老,长老当真是花容月貌,世间罕有。”
柳含香哼了一声,面色稍缓。
张雅馨继续道:“适才听任务堂那里有些嘈杂,怕是又打起来了......”
柳含香再次哼了一声,转身飞走,留下一句:“算你嘴甜,否则我非要了你二人的命!”
柳含香一走,路子夜的眼睛瞬间睁大,想要摆脱师姐的魔掌。
张雅馨一把抓住他的腿,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路子夜的头刚好直对师姐的胸脯。
“小小年纪不学好,跑来偷腥!”
“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阿爹怎么就把我卖给了你?”
张雅馨越说越气,越失望。
“大就好吗?就好看吗?”
“师姐的就不好看吗?师姐的小吗?”
说着,张雅馨怒极,竟一把自己的胸衣扯下,那初具规模的山峰已经颇为震撼。
“看吧,给你看,你倒是看呐。”
说着说着,她眼中噙满泪花,泪如泉涌。
路子夜闭着眼睛,不敢看,也跟着哭:“师姐,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
半晌,张雅馨抱着路子夜的小小身躯嚎啕大哭,不知是为了可悲的身世还是对未来的绝望。
河岸边,路子夜在梦中流出了泪水。
“哎,恩人你醒了没?你怎么哭了?”那人急了,但又不知所措。
又过了好半晌。
路子夜终于睁开了眼睛,仰望着蓝天白云,怔愣了许久。
直到一张大脸挡住了他的视线。
路子夜被吓了一下,差点就要掏铁锅了,直到那人喊出了“恩公”俩字。
“恩公?谁是你恩公?你是谁?”一连串的问题问出,路子夜满脑子疑惑,可突然的,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下蹦起来。
“杜元生呢?那老贼呢?”路子夜急急四处张望。
那人道:“恩公,在那呢,我带你去。”
片刻后。
路子夜看着依旧躺在粪水里的杜元生,伸手感应了一下,确定他还没有死,这才露出了笑容。
老贼,你没死就好,死了我找谁去收利息?路子夜恨意上涌,额头的极寒之心一闪,直接将杜元生的灵魂摄取,拉入灵海,囚禁在一处荒岛上。
一切做完,路子夜终于想起了那人。
“这位兄弟,是你救了我吧?大恩不言谢......”
路子夜的话还没说完,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口中急道:“恩人莫要折煞小弟,您才是小弟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