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天色渐晚,皓月高悬。巷陌如织,人声鼎沸。
沿街巷弄,有摊贩叫卖着各种美食,如糖葫芦、糖藕、龙须糖等,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街头巷尾,灯火辉煌,点缀着各色彩灯,宛如繁星闪烁。
倒映在水中,美不胜收。
最令人期待的活动之一是猜灯谜。游人们纷纷走到摆放着灯谜的摊位前,围坐一圈,拿着纸笔,争相猜解灯谜。嬉笑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池不周兴致勃勃地拉着年则也去凑热闹了。
池不周摊开花灯上的谜语,读道:“两仪相辅,一生平和,四时不离,自然知名。是何物?”
“哎,猜不到。”池不周敲了敲脑袋,向年则求助,“快帮我想想。”
年则叹了口气,“你就不是这块料,非要猜灯谜。这个应该是时历。”
池不周不服气,就待在这不走,杠上了。
年则心想:算了,不让她成功一次,自己怕不是今晚都要耗在这里。
她特意选了个简单的,“池不周,我问问你,朝霞映水,晚霞映山,日升日落,静静流淌,是在哪?”
“江河?”池不周猜测。
“没错答对了。好了,我们走吧。”年则半劝半拖,捂着喋喋不休的池不周离开了。
一路上,池不周看年则僵着脸,直接怼她:“大节日的,你就别再摆着这副臭脸了,开心点吧。”
“这节日都是男人过的,真的很无聊。”年则看着拥挤的人群,不理解地问:“我们又没心仪对象,凑什么热闹。”还吵的脑壳子痛。
池不周灵光一闪,一脸坏笑,“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要不要一起去?”
池不周鬼点子太多了,年则得时刻避免跳进坑,“先告诉我哪里?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池不周朝着年则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年则便微微弯下腰,将耳朵贴了过去。
她小声道:“你知道吗,玉满楼这种节日也做活动,据说今天主题是面具,不如去瞧瞧?”
年则直起了身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心里想,这个池不周该不会早就打定主意,想找个人陪她一起去吧?
池不周极力怂恿,“去呗。反正你去哪都无聊,还不如去看看新玩意。”
年则望了望周围这片人山人海,觉得池不周的话也不无道理。她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的提议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们俩都没有面具,路边摊那些大众款的我可不会戴。”
“就等你也这句话了。”池不周早就料到这一点,突然掏出两副面具得意地说,“我怎么会让你用路边摊的。你好姐妹我,可以特意根据你的喜好定制了呢。”
年则无奈的笑了,合着真是早有预谋。她接过这个花雕琉璃半脸面具,上面镶刻着金纹,简简单单的 。池不周则是玉蝶面具, 底部装饰有细褶的纱巾,左边上镶着个宝石。
年则便跟着池不周朝玉满楼走去。
......
梁丘梦戴着一顶竹笠,遮住了他的俊美容颜。他沿着热闹的街道在人群中穿行,仔细寻找着年则的身影。
他心急如焚,疑惑的想:街会就这么大,都半个时辰了,不应该一个人影都没有。
姗姗来迟的容越站到他身后,给他泼了顿冷水:“你今天估计要泡汤了。”
梁丘梦震惊:“什么意思?她又回府或者去皇宫了?”
“额,不是...她去玉满楼了。”
梁丘梦一脸疑问,“那是哪?”
容越没想到梁丘梦竟然不知道,组织下语言,“说的简单点,就是性转版青楼,这你懂了吧。”
她还补充:“而且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那种。”
“她才多大,就去这种地方!”梁丘梦不可置信。
“这是古代女尊世界好不好,这个年纪很正常。”容越瞧他大惊小怪,“再说年则心理年龄都三十多了,太正常了。”
心里还默默吐槽:你在任务世界里不也是老是勾搭女人吗。啧,这种男的哪来的脸讲别人。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梁丘梦语塞,“不行,不能让她去玉满楼。”
容越掏掏耳朵,无所谓地说:“反正你现在一个已婚夫男去不了的。而且他们那里正在办面具主题活动,肯定更混乱。”
梁丘梦脸色一变,“什么??”。他没想到这里的青楼都发展成这样。
他的计划是让年则一心一意迷上他,怎么能半路插出来这些野男人。
容越见梁丘梦势必要去玉满楼的模样,好心说:“你进去了,你清白等于没了。”
“这算什么。”梁丘梦不觉得自己能吃什么亏。
好言难劝要死的鬼,容越懒得再做无用功。
“我回年溧身边去。”她转身离开,“你就自己带个面具去吧。对了,我有留意和年则一起的那位女君。她日前命人打造了两副面具,一个蝴蝶形象的,一个是花雕的。她们大概率用的这两个。”
梁丘梦拉住她,“你跑什么,你也要一起去。”
“不去。”她就一咸鱼,才不去凑热闹。容越挣开他,迅速没了人影,徒留梁丘梦一人在街上。
梁丘梦深呼吸,终于平复了心情。
他逛了不少摊子,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有动物、花草、妖怪,五花八门。但都太常见了,他想找个最特别的面具,那种能让年则过目不忘的面具。
突然眼前一亮,一副雀羽扇面具吸引了梁丘梦的注意。他拿起来,羽毛五颜六色被精心编织成一个扇形,覆盖在面具的眼睛和额头部分。
商贩搓搓手,殷勤地推销:“客观好眼力,这副面具是从异域进货来的,中原可不常见,仅此一件呢。”
“多少钱,我要了。”
“一两纹银。”
梁丘梦付了钱后,火急火燎地奔去玉满楼。
......
玉满楼门庭若市。
里面灯花璀璨,彩绘的帷幕低垂。丝竹缭绕,一片欢声笑语。扑面而来的香气令梁丘梦不适地捂住口鼻。
小倌的都身材曼妙,穿着华丽的服装,面庞都被面具覆盖,只露出诱人的眼神和妩媚的笑容。有些女人已经牵着小倌的手走向厢间,但更多的人则围在舞台周围。
梁丘梦凑近了看,上面站着一些小倌,有的跳舞,有的吹笛,有的弹琴,各显其能,博得女子们的喝彩和投掷的花朵。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自己站到台上,肯定更好找到年则。更何况他学过民族舞,舞技不输这群人。于是,梁丘梦便也上台了。
他穿着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袖舞飘飘,曼妙如柳枝摇曳。在绚烂的灯光下,皓白的皮肤犹如玉石,红唇如桃花瓣般柔媚。其动作优雅而灵动,如同一朵白莲在水中摇曳。
全场都响起了一阵惊叹和赞叹,许多女子都投掷了花朵和珠宝,表示对他的喜爱和敬佩。
突然容越形容的面具从眼前晃过,旋转的梁丘梦停下,只见那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蝴蝶面具的那人不时地笑着指着舞台上的某个男子,似乎在评头论足。
眨眼之间,戴着花雕面具的女子揽过一个身材婀娜的小倌。
梁丘梦立刻转身下了舞台。
他心跳加速,急切地穿过人群。因为他有预感,那是年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