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三楼。。。三楼的那位找你。”来者神色惊恐,结结巴巴的。
林逸——在这往若楼当了七年的经理,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副经理,现在往若楼的培训安排已经是这种水平了吗?这种情况不要再发生第二次。”说完她就独自快步走去三楼的主阁。
在往若楼这个销金窟,会员资格有价无市,而且会对引发骚乱的会员取消资格,但三楼的主阁永远是个例外。
此时这个包间里正传来不绝如缕的砸杯子声音。她停顿了会后,直接无视额头被砸出血的男人,径直走近坐在轮椅上的年则。
年则的容貌普普通通,气度从容冷峻,一副面瘫的样子,像是古井无波,让人捉摸不透。瞳孔颜色淡如无色,仿佛无情的深潭,世间万物都不能在她眼中激起一点波澜。
她的面容犹如镌刻在石头上般沉默不语,毫不露骨,仿佛石雕一般坐在轮椅上,身着简约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衬得她更显得冷静从容,人不禁想起“华贵如玉”这样的成语。领口微敞,只戴了一串珍珠项链,简洁而不失尊贵。她就像一尊没有人性的雕像,她坐在轮椅之上,如同一位沉静的统治者,似乎能轻松驾驭周遭的一切,让人生畏。
她转过头盯着林逸,质问道:“林大经理,解释下他怎么进来的,我说的话你也忘记了?”
因为庄一禾这个烦人的东西,硬生生把她32岁生日会上的好兴意全败坏掉了。说完,又拿起发小纪翊递来的玻璃杯朝庄一禾砸去,全然不思考后果。
“年小姐,这位先生是凭着您在一个月前的在纪先生的生日会上的承诺进来的。”
“承诺啊。”年则靠在轮椅上,感到烦躁,歪着头尝试去回忆当时,“我想起来了。”说完她不屑的笑了,像逗小猫一样招手让庄一禾走近。
庄一禾愣了会,虽然额间全是鲜血,但是仍然遮挡不住他那优越的容颜,尤其身上衣服沾着血色,让年则看的更为赏心悦目。
他尝试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未果后,走到年则的面前,习惯性的弯下身。
年则掐着他的下巴,让他被迫仰视她,“庄一禾,你也是贱啊,我还以为你会理所当然的让我放过你。你也不识趣点,还出现在我面前。”然后甩过手,庄一禾却一把抓住。
虽然这一个月她都没理他,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在此刻被证实后还是难以接受,质问道:“你都折磨我十五年了,怎么不继续了?”
年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但她懒得想,懒得戳破,她热衷于招之即来。不止是庄一禾,男人就不值得她去费心思。
“你也知道十几年了啊,我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早烦了,更何况还是不听话的狗。”她把手挣脱出来,顺带扇了他一巴掌。
听到这话,纪翊不知道年则怎么看他的,但还是忍下探究之心。
他讽刺道“庄大少爷,滚回去当你的少爷吧。你当年那句话没礼貌到我至今还记得呢,都是我们家年则心地善良,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家?呵,你真会给自己贴金。”小心的男人们最熟悉各自的心思。
庄一禾反问年则:“纪翊他也给你添过很多麻烦,你又为什么这么包容他。”
认不清自己的一条狗,还有胆子来责问她。年则径直又扇了他一巴掌。
之后为了给二人的斗争来加把火,她好看戏,便回答了。
“他可是我发小啊。”
“就算嫌烦,家长那总不好闹僵。”
本以为自己在年则心中分量更重的纪翊听到后整个人僵住了,但他没有反驳道,因为他知道年则最烦没眼色的人。
这场硝烟中,胜利的只有看客年则。林逸注意到还有一个小时即将零点,便打算结束这场闹剧,她小声对年则说了些话后,年则点了点头后,指着庄一禾,下达最终公告“这是我最后一次再说,我最近看到你就烦,少出现在我面前。”
“纪翊你也少刷存在感,有空找你同龄人玩去,我很忙的。”
然后林逸就熟稔地推着她出去,二人自知再闹下去只会使自己更难堪,便望着她们远去。
年则不在场后,两个人也直接爆发起来,口无遮拦。在座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出声。
纪翊气急,点了跟烟,带着积攒了多年的怒气骂道:“庄一禾,你看看你,当年还嘲讽年则残疾,现在却甘愿当她的狗,恬不知耻的缠着她,你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
庄一禾“是又怎样?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管我和她的事。”
“不过是两家有点来往,就以青梅足马自居的毛头小子。”
“你个三十多的老男人,不知道人永远喜欢年轻的吗?年则已经厌倦你这张脸了。”
“至少年则不喜欢你这种年轻的,她刚才说的,不是吗?”
“她哪里是不喜欢年轻的,她是不喜欢。。。!”
说到这两人突然意识到,年则最喜欢永远是新鲜的,而他们所有人只能找借口说她是因为想着白月光会才一直找替身,为自己挽尊。
纪翊突然想起刚才林逸对年则说悄悄话,恶狠狠的说“难怪她对林逸比谁都宽和。”
林逸,一直为年则提供所谓“替身”的人。她与年则相遇的一年半后,成为了往若楼的经理。她发现的最出众的人,被剩下的才会出现在往若楼里。
两人追出去,但为时已晚,早已找不到人了。